酒七突然出声,那语气激动得差点控制不住音量。
这声音将羌柳儿吓了一跳。
冷静下来,羌柳儿开口:不会,这个车夫本名陈福,今年五十有三,在相府做车夫已经十几年,一直以来本本分分,我想,再怎么说你书里的反派不是个老头吧。
酒七似乎也意识到这点。
它语气有些低落:【也是,是我大惊小怪了。】
转眼,马车便到了皇宫。
沈相夫妇最先下马车,紧随其后的便是沈若谨,最后是沈若玉和沈若弱。
却没曾想,太子竟然早早等在宫门口。
“太子殿下。”沈昔和陈镜双双行礼。
“太子殿下”
沈若谨三人见到君离尘后,也随之恭敬行礼。
“不必多礼。”
说完,君离尘便凑到沈若谨身边,“你还是来了,所以你对孤,还是关心的。”
并非那么绝情无义。
太子旁边的女官这时走到沈相夫妇面前,她先是眼神示意旁边的丫鬟将沈家送来的生辰礼一一收下,然后便开口,“还请丞相大人,夫人这边跟我来。”
沈若谨并未回君离尘,反倒是见沈昔一走,连忙追上去,“父亲,母亲,等等我!”
还是沈若玉上前,拍了拍君离尘肩膀,“三妹还是在意殿下的,她只是不善言辞。”
旁边的羌柳儿差点憋不住要笑出声来。
不善言辞?沈若谨怎么可能是不善言辞的人。
君离尘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但现在不好发作,便只好将气咽在肚子里,他心中安慰:罢了,来了就行。
也不知她给他准备了什么生辰礼。
一想到这里,君离尘脸色缓和了很多,甚至隐隐带着笑意。
羌柳儿不知其中缘由,还以为君离尘抽风了,一会儿脸色青黑生怕旁人看不出他心情不好,一会儿又笑意盈盈不知在开心什么。
陷入情爱里的人啊......
“这些日子没见,你上次箭伤可好了?”也许是心情甚好,君离尘主动发问。
“已经全好了。”
“那便好。”
这时,马蹄声随着一道清冷的轻喝,忽然停止。
“吁——”
羌柳儿几人齐齐转身朝那发声处望去,入目,便是一袭青袍的君宁棠骑马而来,她拉住缰绳,勒马,下马动作一气呵成,就连一身装束也利落得像男子。
“皇兄,生辰快乐。”
君宁棠走向君离尘,虽是祝福,出口却是一板一眼的,老成得像是老夫子。
“宁棠回来了啊。”
“嗯,去西城剿了趟山贼,回来得晚了些。”
【我的宁棠将军,这是我书里的女将军,啊啊啊,终于见到真人了。】
羌柳儿脑子里回荡着酒七激动的声音。
【连脸颊左侧的伤疤都还原了,嗯!主角团成员+1】
羌柳儿:你是说,她是站太子那边的?可据我所知,宁棠公主常年驻守边境,从不参与党政之争。
【现在不参与党政之争,不代表以后不会参与,等女主将她的旧疾和伤疤治好,她就会加入主角团啦,现在.......嗯,现在确实不是。】
君宁棠这时将视线落在沈若玉身上,“沈家二公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宁棠公主似是比上次看起来清瘦了些。”
君离尘这时开口,“边疆苦寒,宁棠想必是吃不好也睡不好,自是清瘦,今日皇兄生辰宴,宁棠可要多吃些。”
“嗯。”
“走吧,皇兄带你去。”
“好。”
沈若玉和羌柳儿也跟着一起。
......
很快,宫宴开始。
皇帝和皇后也来了,他们端坐主位,主持大局。
这时,原本坐在左下席位的君宁棠突然起身,“皇兄,我在西城剿匪时,遇见了只白熊,白熊难得一见,其皮毛光泽手感更是上乘,宁棠特地猎来送与皇兄作生辰礼。”
“来人,送上来。”
“哦?白熊?”
主位上的皇帝原本饮酒的手一顿,面上是饶有兴趣,“今日朕可是蹭了太子的光,这才有幸能跟着看白熊一眼。”
“父皇说笑了。”
随着一座大铁笼被搬上来,众人的目光都被那笼子里的白熊吸引而去。
四周响起起此彼伏的感叹声。
“这就是白熊啊......”
“好大一只,你看你看,它连眼皮都是白的,好漂亮啊。”
君离尘更是满眼放光,他也从未见过这奇物,他转头看向君宁棠,“宁棠,它可会伤人?”
他有点想走近看看了。
“皇兄放心,宁棠已提前给它用了药,现在的它连起身都困难。”
听到这话,君离尘直接起身,他朝着那铁笼走去。
直到他离铁笼只余半寸距离,变故突生,就如同酒七所言,白熊暴走了,随着一声嘶吼,它怒目一掌拍向铁门。
锁头被轻易震掉,铁门顿时大开。
君离尘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原本好奇的双眸此刻被惊恐占满。
“太子殿下!”
现场的人因着这变故也开始混乱,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羌柳儿到了君离尘旁边,竟是抬手将他护在身后,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到那去的。
待沈若玉和沈若谨看清的时候,他们立刻站起身,面上满是担忧和震惊,“羌柳儿,回来!”
就连酒七也是在她脑海里不断出声,【你疯了吗!你疯了吗羌柳儿!】
那白熊暴动没有因为羌柳儿的出现而停止,当那白毛掌即将挥向她的脑袋,所有人皆是呼吸一窒。
那么大的熊掌,似乎能一下将她的脑袋拍断。
人群里更有甚者,已经闭上眼睛,不想看到这惨状。
却见羌柳儿在这千钧一发一刻,大喊:“宁棠——”
她的声音极大,几乎让在场的所有人耳边都萦绕着这声宁棠,同时也感受到了声音里的惊恐慌张和难以言喻的依赖。
随着这声落下,君宁棠身影一闪而过。
没人看清她是什么时候动的,也没人看清,她什么时候将羌柳儿和太子救下来的。
待回过神来,他们只瞧见,白熊的熊掌被生生砍断,落在铁笼外面。
血泊里,白熊微睁着红眼,已然没了气息。
“那是什么东西?”
人群里,突然有人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