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我身子不适,不见。”
“可是小姐,太子说他是有正事想同你说,这会儿已经来了,下人们拦不住......”
沈若谨揉了揉太阳穴。
“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反正也拦不住,最后还是要见,毕竟他可是太子。
谁知,这次羌柳儿竟也跟着一起来了。
推开门。
“沈三姑娘。”
“三小姐。”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的。
“太子殿下,臣女有伤在身,恕臣女无法行礼。”
“无妨,你身子要紧,近来你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孤请了御医,正好来给你瞧瞧。”说着君离尘朝身后挥了挥手。
一个宫装打扮的老者便上前。
“不必了,相府的府医医术虽比不上宫里,但也足够了,臣女伤重,无法长时间跟人交谈,太子殿下还是说正事吧。”
那老者停下了脚步,他迟疑的看向君离尘,似乎是在向他询问该不该上前。
“石太医,你先下去。”
“好的殿下。”
“你们也都下去,孤要与沈三姑娘商量正事。”
羌柳儿瞥了一眼沈若谨,从进门开始,她便一句也没插上嘴,现在好了,直接被赶出去了。
可谁让人家是太子呢。
她只好跟着几个丫鬟和石太医一起出去。
可小隐却是没动,君离尘正欲呵斥,却见她先一步开口,“殿下,这是小姐闺房,殿下一个男子随意进出本就不合礼数,况且殿下与小姐二人终归是男女有别,若我不在,这外面的传言恐将小姐......”
后面的话,小隐没继续说。
但君离尘却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没开口赶人。
恰巧沈若谨此刻也开口,“小隐是我的人,嘴也严,她不会乱说。”
“孤今日来,其实是来给你送请帖的。”
“请帖?”
沈若谨诧异的表情几乎溢于言表,脸上就差写明:这就是你说的正事?
她本以为,这家伙说的正事是跟临业楼有关,再不济也是跟十皇子莫名自戕有关,没曾想竟只是区区一个请帖。
“此物完全可以命下人送来沈府,殿下千金贵体,何必亲自来送这一趟?”
“你也不问问孤送的这请帖是什么?”
“那是什么呢?”沈若谨马上要将耐心耗完了,连说话都带着敷衍。
“再过两个多月便是孤的生辰了,母后特地为孤办了场私宴,京城与孤相识的官家子女都会来,你......”
君离尘话还没说完就被沈若谨打断。
“知道了,小隐,你去将那请帖拿来,殿下放心,两月后若我身子大好,必会去为您献礼祝寿。”
沈若谨此时已经想好,他生辰当天就以身体不适无法赴宴作为借口。
她还没见过,提前两个多月就巴巴的,恨不得告诉所有人他生辰要到了的人,怪不得人家是太子呢,想必从小便养尊处优,过惯了奢靡日子。
过个生辰,不仅要办宴还要提前三四个月准备。
思及此处,沈若谨再次感叹了下皇室奢靡。
“殿下可还有别的事?”
“石太医是太医院里的首席,孤还是让他为你诊看下吧。”
“不必了,”沈若谨突然扶着头,一幅虚弱的样子,“殿下,我突然头有些疼,实在没有心力同你说话了,让我休息休息可以吗?”
“你不想听孤说话便直说,何必演戏,孤便这么让你生厌么?”
沈若谨一愣。
她没想到这位太子殿下,竟然看出来了她的意图。
“孤走了,生辰宴你若想来便来,不想孤也不会勉强你。”
将这话丢下,君离尘直接摔门而去。
“他这是生气了吧。”
“嗯,肯定是。”
小隐连连点头。
“他不会仗着太子身份,给沈家下绊子吧。”
这次,小隐犹豫了一小会儿,最后开口,“应该不会。”
“去叫羌柳儿进来。”
“好的小姐。”
很快,羌柳儿便重新进到了房间里。
此刻,沈若谨才注意到,她手上提着盒什么东西,“是沈若玉让你来的?”
“小姐真是聪慧。”
羌柳儿立马上前,将食盒递到小隐手上。
“这是公子特地让我给小姐炖的乌鸡参汤,还热着,小姐待会可以直接喝。”
“他让你来的,那你自己想来吗?”顿了顿,沈若谨看向身侧的丫鬟,“小隐,你先下去。”
“好。”
随着小隐的离去,房间里只剩下羌柳儿二人。
“说到底,我是因为你受的伤,你就拿一碗参汤打发我,况且这汤还是沈若玉让你送来的。”
羌柳儿却顾左右而言他,开始八卦,“你跟太子殿下怎么了?我方才见他,似乎心情很是不好。”
“别跟我扯别的。”
“此事确实是我将你牵扯进来的,你受此重伤我心中也不好受,但我也不知道一个墨玉石,竟会跟十皇子扯上关系,更没想过,他竟是......”说到这里,羌柳儿顿了顿,“如此个禽兽不如的疯子。”
“我从未怪你,你说这番话做什么?”
“好了,不同你开玩笑了,你不是说在查阮娘的案子吗?上次你失踪,我外出找你时,发现了临业楼的踪迹。”
“什么?”
沈若谨一下子来了精神,她坐起身,神情激动。
说着,羌柳儿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牌,她走到她面前,递过去,“你看看,上次你给我看的是不是这个东西。”
沈若谨结果那木牌,上面赫然写着“临业”二字。
“是,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东西。”
“你失踪后,我便去了清潭园,刚好瞧见一个黑影扛着一个包裹,从清潭园鬼鬼祟祟的出来,我见那包裹很大,不像是装了寻常货物,倒像是装着人。觉察不对劲后,我便跟了上去。”
听到这里,沈若谨便皱眉,她看向羌柳儿的目光里多了一丝怀疑。
若那黑影是临业楼的楼主,必然是武功极高,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一个弱女子跟踪。
但她并未将这些表现出来。
反倒开口,“嗯,然后呢?”
“然后我就被莫名奇妙打晕了,而这块木牌就是我在清潭园附近找到的。”羌柳儿忽然正色道,“沈若谨,害你的可能不只是十皇子,还有临业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