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的声音在四合院里回荡,瞬间压过了贾张氏的尖叫和易中海的怒喝。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院门口,疑惑、好奇地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李卫民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走向江辰。
他的目光锐利而审慎,在江辰身上停留片刻,随即又扫过院里众人,最后落在易中海和贾家身上,眉头微微拧起。
“同志,您是?”
易中海看着李卫民身上那考究的中山装和不怒自威的气质,心头一跳,隐隐觉得来头不小,不由自主地收敛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李卫民没有理会易中海的搭话,而是直接走到江辰面前。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江辰,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和不易察觉的怀念。
“你就是江辰?”
李卫民的声音并不高,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
江辰平静地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那块旧怀表,递了过去:“同志您好,我是江辰。这是我父亲留下的信物。”
李卫民接过怀表,翻到背面,仔细辨认着上面那个小小的、特殊的标记。
他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原本的探究变成了肯定,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真诚的笑容。
“果然是老林!”
李卫民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缅怀,“我就说,老林他怎么会没有准备呢。”
他将怀表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目光重新回到江辰身上,带着一丝欣慰和歉意,“孩子,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
这话一出,院子里众人皆惊。
“老林?”
刘海中和阎埠贵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人跟江辰的父亲有什么关系。
易中海的脸色则变得铁青。
这对话透露出的信息,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这人不仅认识江辰的父亲,而且听这口气,关系还非同一般!
江辰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他知道,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真正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李卫民转过身,目光再次扫过院里众人,最终定格在易中海身上。
他刚才已经大致了解了情况。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什么叫不服从分配,什么叫作风问题?”
李卫民的声音陡然变得严肃起来,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场,让原本喧嚣的院子瞬间鸦雀无声。
易中海被他气势所摄,有些结巴地说道:“同志,我们是这院里的大爷,正在对江辰同志进行思想教育。他、他擅自辞去了厂里的工作,还对我们出言不逊……”
“擅自辞职?”
李卫民冷笑一声,打断了易中海的话,“我倒想问问,江辰同志原本分配的是采购员的岗位,怎么就变成了扫厕所的?这是谁的决定?谁在背后搞鬼?”
他的语气一句比一句重,每问一句,易中海的脸色就白一分,贾家三人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这、这……”
易中海支支吾吾,冷汗已经冒了出来。
他没想到这人一上来就直指核心,而且听他这口气,显然是知道内情的。
李卫民眼神凌厉地盯着易中海:“京城轧钢厂的分配,是你们四合院的大爷能插手的吗?还是说,你们这四合院的大爷,已经能凌驾于国家工厂的正常分配流程之上了?”
“不、不是,同志您误会了!”
易中海连忙摆手,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这都是厂里的安排,我们院里可没那个权力……”
“没权力?”
李卫民的声音更加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力,“据我所知,轧钢厂的采购员名额,那是国家重要的物资调配岗位,怎会轻易变动?更何况,江辰同志的父亲林建国同志,生前是国家三级劳模,为国家建设做出过突出贡献!他的子女,理应受到组织优先照顾,而不是被肆意欺压,随意调换到清扫岗位!”
“什么?三级劳模?”
“江辰他爸是三级劳模?”
院子里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
三级劳模,那可是国家级别的荣誉啊!
他们只知道江辰父母早亡,留下了工龄,却根本不知道林父还有这样的背景!
贾张氏吓得脸都绿了,她刚才骂江辰“没爹没妈的孤儿”,还骂林父“没人教规矩”,这要是被上纲上线……
秦淮茹也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悔意和惊惧。
她哪里会想到江辰竟然有这样的背景?
她要是早知道……
易中海更是心如死灰。
他只知道林家父母去世了,江辰孤儿好欺负,所以才敢借机把采购员的肥差让贾东旭截胡,顺便卖个好给贾家,为自己养老铺路。
他哪能想到,江辰他爹竟然是国家三级劳模!
这身份,这背景,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下,他不仅养老计划泡汤了,恐怕自己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李卫民看着易中海惨白的脸色,冷哼一声,又转向院里那些看热闹的邻居,声音严肃而洪亮:“今天,我李卫民,京城第三军工研究所副所长,在这里郑重宣布!”
“京城第三军工研究所?副所长?”
“天呐!军工研究所的领导!那可是国家最重要的单位啊!”
这一个个头衔砸下来,院子里的人彻底炸了锅。
军工研究所是什么概念?
那是国家最核心的科研单位!
能在那里面当副所长,那地位,简直比轧钢厂的厂长还要高得多!
他们刚才还在嘲笑江辰辞职,还在看他的笑话,现在,现实却给了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
李卫民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继续说道:“鉴于江辰同志的家庭背景,以及其在轧钢厂遭受的不公待遇,经组织研究决定,现正式调动江辰同志进入京城第三军工研究所工作!”
“他将不再是轧钢厂的扫厕所工,更不是什么普通工人!”
李卫民目光落在江辰身上,语气带着一丝骄傲,“他将以技术员的身份,直接参与国家重点科研项目!”
技术员!
国家重点科研项目!
这些词汇像重磅炸弹一样,在四合院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江辰,那个被他们嘲笑的“扫厕所的孤儿”,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军工研究所的技术员?
这简直是麻雀变凤凰,而且是直接升上了云端!
易中海身体摇摇欲坠,脸色比纸还要白。
他彻底完了。
他不仅得罪了江辰,还得罪了江辰背后这尊大佛!
他一手策划的“全院大会”原本是想批斗江辰,结果却成了江辰的加冕礼,成了他自己身败名裂的开始!
贾张氏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贾东旭呆若木鸡。
秦淮茹更是悔恨交加,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错过了一个什么样的金龟婿啊!
刘海中和阎埠贵也脸色难看,他们刚才跟着易中海一起落井下石,现在想起来,简直是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江辰同志,现在就跟我回研究所报道吧。”
李卫民对江辰的态度,更是尊敬有加。
江辰点了点头,他知道,属于他的时代已经开启。
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再次环视了一圈院子里的所有人。
他的目光在易中海、贾家、刘海中、阎埠贵身上一一掠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彻骨的笑容。
“各位街坊邻里,各位大爷。”
江辰的声音不大,但此刻,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力,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江辰今天就走了。你们放心,我不会把今天的事忘掉。”
他顿了顿,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你们抢走了我的工作,你们羞辱我,你们落井下石,你们道德绑架……今天,你们把我推出去,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明白,什么叫作茧自缚,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他最后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刻骨铭心的恨意和宣战的意味。
说完,江辰不再多看一眼,转身,跟在李卫民身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四合院。
在李卫民身后那两个年轻人的注视下,以及所有院里人惊惧交加的目光中,江辰的身影消失在胡同深处。
院子里死寂一片。
空气仿佛凝固了。
半晌,贾张氏才回过神来,颤抖着声音骂道:“反了!反了!这小兔崽子……他怎么就……”
但她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只剩下深深的恐惧。
易中海像失了魂魄一样,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自语:“完了……都完了……”
他知道,江辰今天的话,不是威胁,而是预告。
这个平时默默无闻的孤儿,一旦飞黄腾达,绝不会放过他们这些曾经欺辱过他的人。
秦淮茹捂着嘴,眼泪无声地流淌。
她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
一个军工研究所的技术员,前途无量,地位崇高,她竟然亲手把他推了出去!
还羞辱了他!
刘海中和阎埠贵也是面面相觑,冷汗直流。
他们今天的冷嘲热讽,今天的落井下石,都将成为日后江辰清算他们的铁证。
四合院的天,变了。
江辰坐上李卫民的吉普车,车子缓缓启动,驶离了南锣鼓巷。
他透过车窗,最后看了一眼那个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四合院。
这座曾经是他家的地方,如今在他眼里,只是一座关押着一群“禽兽”的牢笼。
现在,他逃出来了,而那些“禽兽”,还在里面。
“李叔叔,谢谢您。”
江辰转过头,对李卫民真诚地说道。
李卫民笑了笑:“孩子,别谢我。你父亲当年对我有恩,我一直想找机会报答。这些年,我一直在关注着你,只是你一直没出事,我也不好贸然介入。这次知道轧钢厂的事,我才赶紧赶过来。”
他顿了顿,拍了拍江辰的肩膀:“你是个好孩子,有志气。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再欺负你。军工研究所欢迎你!”
江辰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虽然有系统的帮助,但李卫民的出现,无疑是他摆脱困境的关键。
而且,他感觉李卫民对他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
“李叔叔,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江辰坚定地说道。
汽车载着江辰,驶向了全新的未来。
而那个四合院,则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沉浸在悔恨与恐惧的阴影中。
江辰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他的复仇,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