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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涛离开办公室后，江辰并未立即回到自己的座位。
他站在门后，静静地等待了片刻，直到确定王涛已经走远，才重新坐下。
他没有急于查看那份“绝密”文件，而是首先取出了一台巴掌大的微型录像机，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的胶卷。
这是研究所秘密研发的新型设备，极其隐蔽，用来记录一些重要的内部会议或实验过程。
他将胶卷送到研究所的秘密保密室，交由心腹进行冲洗和分析。
同时，他也取来了紫外线灯，对那份“绝密”文件进行检查。
当紫外线光束扫过文件表面时，几个清晰的指纹印记瞬间显现出来，与王涛的指纹档案进行了比对，结果完全吻合。
不仅如此，文件边缘和部分页面上，也出现了一些淡淡的，像是被纸张摩擦过的痕迹，那是荧光剂被轻微转移的证据。
“王涛……果然是你。”
江辰的眼神沉了下来，脸上没有一丝意外，反而带着一种猎人看到猎物落入陷阱的冷静。
当晚，保密室的负责人向江辰汇报了录像回放的结果。
画面中，王涛在江辰离开后不久，便关上了办公室门，随后走向办公桌，眼神在“绝密”文件上停留了许久。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伸手拿起了文件，快速翻阅，目光在那些伪造的“核心数据”上停顿。
虽然他没有将文件带离，也没有进行明显的抄写，但他的眼神和动作，都清晰地表明了他试图获取信息的意图。
“林总工，这王涛确实有问题。”
保密室负责人沉声道，“他一个小小的助理工程师，根本没权限接触这种级别的资料。而且他翻阅时的眼神，很不对劲。”
“我知道了。”
江辰点了点头，“这件事，暂时不要声张，也不要惊动王涛。继续秘密监控他，观察他的日常行为，以及他与外界的接触情况。”
“是！”
江辰的心中已经描绘出了一张初步的图谱。
王涛不过是对方伸出来的一只手，一个低级的渗透者。
他真正感兴趣的是，这只手背后连接着怎样的组织，以及他们试图通过王涛获取什么样的具体信息。
那份伪造的“绝密”文件，就是江辰抛出的第一份鱼饵。
他决定，要给王涛制造更多的“机会”，让他接触到一些更具“吸引力”的信息，但这些信息都将是经过精心设计，用于反向追踪的诱饵。
他要顺藤摸瓜，将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一点点引出来。
第二天，江辰在研究室里“不经意”地提及，他正在整理一批关于“天河”项目早期技术瓶颈突破的“手稿”，这些手稿包含了大量实验细节和关键的计算公式。
他还特意“强调”了这些手稿的重要性，以及他为了方便研究，会将它们“暂时”存放在研究室的某个不显眼的抽屉里。
这番话，是说给所有人听的，但江辰的目光在说这话时，曾不着痕迹地在王涛身上停留了一瞬。
他相信，王涛会“听到”这些信息。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里，王涛对江辰的态度更加殷勤了。
他总是试图找机会接近江辰的办公桌，或者在江辰“不注意”的时候，在研究室里四处“帮忙”整理文件。
江辰知道，这条鱼已经上钩了。
与此同时，陈雪茹那边也传来了新的进展。
她的商业触角确实非同一般，很快就打探到了一些更具体的线索。
这天晚上，陈雪茹在家中向江辰汇报：“江辰，我最近发现，有几个在京城活动的外国贸易公司，似乎与我们军工厂的一些低级别采购员有秘密接触。他们以高价收购一些‘废弃’的零部件为名义，实际上却在打听生产工艺和技术规格。”
江辰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这并非空穴来风，在那个年代，很多先进的工业技术都是从军事领域转化而来。
通过看似无用的零部件反推生产工艺，是国外情报机构常用的手段。
“他们具体是哪些公司？和哪些人接触？”
江辰问道。
“一家是名为‘东方贸易’的公司，注册的是港商身份，但骨子里都是外国人。另一家是‘友谊商店’的供货商，明面上是做百货贸易的。他们接触的那些采购员，都是轧钢厂和一些小军工厂的基层员工，没什么实权，但能接触到一些零碎的信息。”
陈雪茹将她打听到的名字和信息一一告知江辰。
“好。”
江辰记下了这些名字。
他知道，这些公司很可能就是国外情报机构的“白手套”，用来进行情报收集和技术渗透。
“而且，”
陈雪茹接着说，“我听说，最近有一些外国人，甚至在通过一些文化交流活动，试图接近军工厂的科研人员家属。他们会送一些稀罕的外国商品，或者提供一些子女出国留学的机会……”
江辰的心中一凛。
这是更高级的渗透手段——通过“糖衣炮弹”腐蚀人心。
“雪茹，你这些消息太重要了。”
江辰握住陈雪茹的手，眼中充满了赞赏和感激，“你就像是我的另一双眼睛，帮我看到了那些暗处的敌人。”
陈雪茹笑了笑：“我们是夫妻，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而且，能够为国家做点贡献，我也很高兴。”
江辰点了点头。
他将陈雪茹提供的信息与保卫科的报告进行比对，发现“东方贸易”和“友谊商店”的活动范围，与保卫科发现的外部可疑人员活动区域高度重合。
这说明，内部渗透和外部情报收集，很可能是一个组织，或者至少是相互配合的。
他开始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张复杂的谍报网络：底层的王涛，被金钱或利益诱惑，试图窃取核心数据；外部的贸易公司，利用商业掩护进行技术情报收集；更深层次的，则是通过“糖衣炮弹”腐蚀人心的情报机构。
“看来，这会是一场硬仗。”
江辰在心中暗自说道。
他知道，他不能仅仅依靠监控和被动防守。
他必须主动出击，利用这些线索，反制敌人。
他要将计就计，让对方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实际上却一步步地落入他布下的陷阱。
他决定，先从王涛入手，将他作为切入点，看看他会将窃取到的“假数据”传递给谁，以及通过什么方式传递。
然后，再根据这些线索，逐步向上追查，直到挖出整个间谍网络。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京城的暗处悄然展开。
江辰，不再是那个只为个人恩怨复仇的年轻人，他已经成为了国家安全的守护者。
而在遥远的四合院里，贾家的悲剧仍在持续。
贾张氏每天弯着腰在街上扫地，路人偶尔投来的鄙夷目光，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头。
她不再骂骂咧咧，整个人变得木讷而麻木，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秦淮茹则在厂里干着最脏最累的活，回家还要面对一个残废的丈夫和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生活的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她脸上的泪痕从未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