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
来信拜读了,谢谢!
我刚从南阳回来,九号去的,开了四天会,挣了一张奖状,一顶帽子——模范思想政治先进工作者,咋样?还录了像,是讲话录像,要在全区放。你放心,我不会说什么使人皮麻的话,只是谈谈生活,讲了最近下乡中碰见的两个故事,基本上没讲及当前的事。为了这个讲话,犯了大难,不讲又推不脱,讲吧,又不愿给人一种“那个”感觉,只好选择了说故事这个路子。
不能向上海作家求教,一大憾事。但我现在的情绪已非昔比,不愿参加什么社交活动,只追求安定、安静,害怕会碰到刺激,我觉着老了,太老了,一点点刺激就会使头晕。乡里有句话“惹不起,躲得起”,现在,我成天在躲,不想见人,怕见人,怕刺激会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还是安心玩,安心写点什么。据说,好像年末我没去郑州是为了什么什么,其实一点点都不为,就是想安定,想安静。待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明白了,现在再说你也不会明白的,因为你还风华正茂!
给《奔流》寄了三个稿,是南丁写了信叫顾丰年来的,只说隔了个年,又搞了反对自由的,只说算了,谁知人家不愿,只好赶了一个月,总算完成了。中不中,天知道,因为,我只会写我会写的,不会写别的。他们一半天派人来取,人家说中了才算中!
省人代会二十八号开,还有十几天,想好个中篇,也不知道能不能赶成,只要去开会(只看能否批准假)就一定会去文联玩的!
关于讨论会,我只有感激,别的就是一切听命了,听你们安排了!
代问诸友好!
顺祝大安!
乔典运
一九八七年三月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