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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从狭窄的山峡里冲下来，岸边杨柳吐绿，鸟儿飞翔。一个姑娘在放羊，羊群在草地上嬉游，姑娘靠在柳树上看书。
一辆小轿车开来，停住了。
吴书记和石县长下车，往河边走去。
司机下车，习惯地擦车。
姑娘好奇地看着。
吴书记和石县长站在河边，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风儿传来断断续续的话音。
石县长：“就在这里……我顺河上上下下跑了几个来回……”
吴书记：“……真要弄成，全县都活了……”
姑娘听不清楚，走到司机面前，问：“师傅，他们是干啥的？”
司机指点：“那个是县委吴书记，那个是新来的石县长。”
姑娘：“他们来弄啥？”
司机：“才来这个石县长要在这里修水电站哩！”
姑娘兴奋地说：“真的？”
司机：“当然是真的，石县长是个水利专家。水电站修成了，你们这里就能开矿办加工厂了，到时候你也不当牧羊女了，要当工人老大妹了！”
“好啊！”姑娘笑着回头跑了。
司机看着姑娘往村子跑去。
河边。
石县长：“你同意了，我就请地质队了！”
吴书记：“好。我一半天就去地委汇报。”
石县长：“还有，前天我讲的兰公子的问题。”
“这……”吴书记面有难色，直摇头，“要按我的想法，杀头都不亏。只是他父亲兰主席老了，身体又不好，怕刺激狠了。还有上上下下……”
石县长笑笑，体谅地说：“你不是要去地委汇报吗？这事交给我办怎样？”
“好！好极了！”吴书记突然和石县长的感情相通了，感激感动地说，“好！好！你帮我搬走了心上的一块石头，我太谢谢了！”
石县长会心地一笑：“我可不敢贪天之功！”
两个人在河边漫步。
吴书记感叹道：“你来这么久了，听到对我的意见不少吧？”
石县长：“没什么。”
“没什么？”吴书记感慨万千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有人说我和稀泥，不和能行吗？你想坚持原则，你原则一下试试，你还没原则成就会被人宰了！我何尝不想甩开膀子干一场，难啊！上上下下都得应付，上级得罪不起，下级就敢得罪了？有些人可是官小神通大啊！”
石县长：“商业局的胡局长这个人怎么样？”
吴书记：“怎么？他找你了？”
石县长点点头。
吴书记：“他可是通天人物，他姐夫几次暗示，想叫把他提成正的……”说完直摇头，继而叹道：“你可别把他看大意了！……”
牧羊姑娘提着小半篮子烘柿跑来。
一群人跑来，七言八语：“听说要在这里修水电站了？”“真的？”牧羊姑娘拿出烘柿：“领导，也没啥叫你们吃，吃个烘柿解解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