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稚刚做好准备,齐宴清就差人过来了,这次同样不出所料,是来找小汐的,而非兰稚。
为保顺理成章,兰稚特地嘱咐,等她出府之后再去。
小汐应下,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兰稚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跑到齐宴清的书房去回话。
“大公子。”小汐行礼时,借机看了一眼,里面除了自己和公子,没有旁人。
待东来关上了门,齐宴清才问:“兰稚这两日都在干什么?”
小汐左顾右盼,故意闪烁其辞:“姑娘就在屋里待着,帮叶小娘绣料子,没做什么。”
“可见过什么人,有什么异常?”
“没……”
桌案前的齐宴清放下书卷,目光凌冽:“别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是公子。”
“我要听实话。”
犹豫许久,小汐才下了决心一般,双手交叠,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奴婢不敢欺瞒公子,姑娘她……托奴婢悄悄给一位熟人传过信,是位……公子。”
“男人?”
齐宴清声音森冷,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凉了下来。
“是……”小汐连连点头,如实道,“奴婢无意听姑娘说了一句,好像是那小哥儿急着用钱,姑娘这两日愁眉不展,正不知哪里筹钱帮忙呢。”
“她要钱,是为了给别的男人?可知他们关系?”齐宴清坐正了身子,眼中有火。
“好像是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的关系,别的……就不知了。”
“别的?还有别的?”齐宴清恼急反笑。
小汐适时劝道:“大公子息怒,姑娘不是这种人,许是当真遇到了什么难处呢。”
“她的难处,就是一面勾着我,拿着我的钱,一面补贴他人吧。”齐宴清声色森寒,重重将书卷撂在桌上,“她人呢?”
“刚刚出府了。”
“可知去哪了?”
“姑娘不叫奴婢跟着,不过晌午时有张匿名的字条送进来,奴婢借着打扫时,偷偷瞥了一眼……”
“写得什么。”
小汐踌躇不定,很是为难。
“说。”
小汐被齐宴清的凛声吓了一哆嗦,赶紧回道:“好像是那位叫荣升的小哥儿,在云凤馆欠了钱,姑娘得信儿没多久,就收拾收拾出去了。奴婢留心问了阿春一嘴,是……是往云凤馆那边走的。”
齐宴清听完,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眼底酝酿着鲜少有过的戾气。
小汐闷声不敢喘大气,只等着他叫来门房问过,两次送信的时辰,兰稚出去的时间,全都吻合。
“东来。”齐宴清起身吩咐,“备马车。”
天色暗时,兰稚到了云凤馆前,这会儿天还没黑彻底,进出的客人并不算多。
门前的护卫见她是女子,蒙着脸,遮遮掩掩,又瞧不清样貌,还当是来捣乱的,打量着要把她轰走,还是她塞了一把碎银子给那几人,再三表明不会添乱,才得了个进门的机会。
馆内丝竹管乐,莺莺燕燕不断,兰稚把自己遮得严实,倒也没多少人注意她。
找了一圈才寻到个能说话的,又掏了些银子,被引着去见管事。
那小厮将她带到楼上一处僻静所,小心叩了下门:“当家的,人来了。”
不是“来人了”,而是“人来了”。
兰稚心头骤紧,偷偷握紧了袖口里的藏刀。
一开门,果然,是贺简仁。
看着江慈活生生站在眼前,他笑得奸拧:“兰妹妹,好巧啊,你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表……表公子?”兰稚故作惊讶,匆匆欠身,“我来寻人,找错了房间,兰稚不打扰了。”
“诶,来都来了,还去哪啊?”
他眼疾手快地将兰稚抓住,一把扯进了屋内,死死掩上门。
“你要干什么?”
兰稚被他甩到榻上,惊惶万状地往后退去。
她越是这副柔弱可欺的害怕模样,越是勾得贺简仁心痒难耐,摩拳擦掌地将她堵在榻上,大肆解袍:“小浪货,还挺能装,不过哥哥就喜欢你这样的,待会儿一定好好疼你。”
“表哥,不要,不要这样!求求你了……”兰稚缩到床榻一脚,哭着祈求。
贺简仁甩下衣衫,听到她哭了,反是饶有兴致地凑过去,一点点扯开她的面纱:“你长姐说你的脸烂了,瞧不得,可我就是想看看,这样好的身子,到底是配了一张什么样的脸?”
不知她是不是被吓傻了,也没拒绝,就这么由着他把面纱给摘了。
当贺简仁终于得偿所愿,看到了面纱下的脸时,惊得双目圆睁,居然……和兰锦慧这般相像!特别是那眉骨之处,简直如出一辙,恍然间,还当是缩在面前的人,就是兰锦慧。
对着这张脸出神大半晌,贺简仁才心绪渐平,捏着她的脸细细看来,也还是有些差别的,兰稚的眉眼更柔弱无辜一些,那水汪汪的眸子,和红讪讪的眼尾,少了兰锦慧的霸道与骄纵,更惹人疼爱,让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拥有……
面对欺身而上,使劲儿抓着她手腕倒扣在榻上的贺简仁,兰稚乱了方寸。
她本以为贺简仁看到自己这样脸时,会因想到兰锦慧而忌惮几分,毕竟兰锦慧可算是他的弟媳,却不想反倒令他更加兴奋起来,那眼中的色欲和急态,竟比先前还要更胜几分。
“放开!住手!你放开我!”
脱离了掌控之中,兰稚慌了神,拼尽了力气挣扎,试图把他推开。
奈何贺简仁身高马大,力气十足,这会儿又正是热火冲头,不管不顾地开始往下扯她衣裙,丝毫不理会她那无足轻重的抵抗和哭喊。
“都是这种地方了,你觉得哭喊会有用?”
贺简仁抚摸着她的肩颈,贴在耳边劝道:“乖乖,别喊了,省些力气伺候好表哥,若我满意,便求了我姨母,把你赏给我做通房,表现的好些,我再禀了母亲,抬你做妾,左右你再勾引齐宴清,也顶多是个妾,跟着他睡,还是跟着我睡,又有何差别?”
兰稚岂会顺从,趁着他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脸上时,将被他按在头顶的双手使劲儿靠近,一把抽出了那早就备好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朝他面门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