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而骄这句话,萧景珩对着桑窈说了两次。
每说一次,桑窈便觉得萧景珩对她心软了一分。
桑窈轻笑,就这么趴在他身上,又吻了他脸颊一次:“没宠自然不能持宠而娇。”
萧景珩已经睁开眼,那只手就这么顺着桑窈脊骨的位置往下落。
雅间就一面轻纱做遮掩,风一吹,一览无余。
“我不喜欢这出戏。”
听到桑窈这句,萧景珩身子往后靠了下:“你知道,你和秦香莲不同的是什么吗?你那个陈世美,自己杀。”
桑窈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圈住萧景珩的脖颈,眸光闪动,带着笑意:“殿下忘了,秦香莲,也没奸夫啊。”
“你还真是放肆。”
萧景珩坐直身子,将人拦腰抱起,桑窈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男人的呼吸都有几分乱。
桑窈埋头在他怀中,长纱的幂篱遮掩住她的容颜,不让人看去。
萧景珩在未央街有一座私宅,上了马车后他就吩咐覃浩去私宅。
“等下,我的丫鬟。”
桑窈从他怀中抬头说了句,萧景珩发现,桑窈这人,还真是给把梯子就往上爬。
又吩咐人去告诉采薇,桑窈的去处,才带着人离开。
“孤就没见过像你这样,顺杆爬的人。”
萧景珩的手掐着桑窈的腰身,她的手搭在他的脖颈上:“殿下递的,我怎么能不爬。”
此时不爬什么时候爬?
他看着桑窈眼中的笑意,眸中也渐渐染上几分情欲。
也是奇怪,桑窈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能调动起他所有的欲望。
沉甸甸的欲望,是萧景珩活了这么久都不曾有的。
私宅的屋子里燃着熏屋子用的清茶香,勾缠了两人一身。
晃动的纱幔随风飘来飘去,将纠缠的人影尽数映照。
午后斑驳的光影落在两人紧扣的十指上。
“沈景和还真是一点也没教你。”
“自然是不及殿下会的多。”
话刚说完,便紧跟上一道气息不稳的吐息。
“孤都是奸夫了,让夫人满意不是应该的吗?”
萧景珩的手落在桑窈乌黑的发上,看着她额头上覆盖的薄汗。
香汗淋漓,薄红似冬雪中的一点寒梅。
萧景珩心中暗自想着,沈景和简直比桑窈还眼瞎,放着明珠不要,去给别人当替身。
升腾的红浪在屋子里翻滚几层后,最终随着萧景珩紧握的手指缓缓消散。
桑窈累的眼皮子都不想睁开了。
萧景珩起身让人送了水进来。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又落下,再然后桑窈感觉有湿润的棉布划过自己的身体。
萧景珩这人,有时候还挺好的,但也仅限做完这种事情后。
这一觉,桑窈睡得很好,身心都得到了舒展。
再睁开眼的时候,黄昏的晚霞已经印在天边。
她伸出手揉了下眼,不远处,萧景珩正坐在那看书。
几道光影透过菱花窗照在他脚边,将他隔绝在黑暗之中。
有些寂寥,好似遗世独立的谪仙。
“醒了?”
听到响动,萧景珩合上手中的书看向她。
桑窈轻点头,扯着被子坐起身:“我该回去了。”
沈景和可以彻夜不归,桑窈却不行,不然沈府会直接闹翻天的。
正好给了沈景和找她过错的理由。
萧景珩站起身,挑开珠帘朝她走来。
“伸手。”
桑窈听到他这句话,伸过去手,而后一个圆滚滚的小瓷瓶落到她掌心。
“这是?”
“舒痕膏。”
萧景珩解释完这句就不再说,转身离开了屋子。
桑窈垂眸看着掌心这圆滚滚的小瓷瓶,视线划过自己左手腕上的红痕。
刚刚在戏园子,萧景珩说的伸手,不会也是指的这道红痕吧。
烫伤的口子已经结了痂,大夫说多少都会留下些伤疤。
桑窈倒是不在乎会不会留疤。
那日沈景和揽着她的时候都没发现的伤痕,竟是被萧景珩记下了。
一时之间,桑窈的心情有些复杂。
穿好衣裳后,她走出这间屋子,外头的覃浩带着她出去。
采薇就等在后门。
“夫人。”
见到桑窈出来,采薇上前扶着她上马车,离开了私宅。
四处寻不到萧景珩的谢宴舟刚好想起他还有这处私宅。
刚寻过来便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上了马车。
那日在花溪村,被宋闻溪扶着的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谢宴舟看了两眼,收回目光走进宅子里。
“我在外面累死累活的,你倒好,金屋藏娇都藏到私宅来了?”
小花园中,萧景珩坐在那喂着满池子的锦鲤。
谢宴舟走过去坐到他身边:“东宫没侍妾,你这是打算养个外室?”
萧景珩没看他,丢下鱼食后问他:“工图找到了?”
“哪有那么快,就算要改,也得先把这假工图看完才能改。”
谢宴舟深吸一口气,还是很好奇那个女人的身份。
萧景珩被立为储君这么多年,想往他身边爬的人不少。
就算是东宫侍妾,等萧景珩将来登基为帝,那也是能封妃的存在。
一世荣华富贵,谁不想要。
只不过萧景珩从不接纳罢了。
如今在萧景珩身边看到个女人,谢宴舟可是好奇死了。
“孤不养外室。”
“嗯?你不养,那你怎么不带进宫?”
谢宴舟眼中的迷茫渐渐蔓延,不养外室,也不带进宫,这是要做什么?
“别人的夫人,孤能带进宫?她成婚了。”
短短一句话,震惊了谢宴舟三次。
别人的夫人,成婚?!
“你,你看上别人家的夫人,还……还带进自己的私宅?!”
孤男寡女的在私宅能做什么,谢宴舟又不是三岁孩童,会不明白?
“不可以?”
这次,萧景珩转头看向谢宴舟,反问一句话,堵得谢宴舟有口气不上不下。
“可以,怎么不可以。”
谢宴舟扶额,满脸无奈,萧景珩看上了别人家的夫人,还问他可不可以,真是好一个晴天霹雳。
“你就没想过,到时东窗事发,你这太子之位还要不要了?”
“你觉得孤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吗?”
萧景珩拍了拍手站起身,谢宴舟想了下。
这般有违伦理的事情,萧景珩既然敢做,那应当是有对策吧。
“冒昧问一下,谁家的夫人,你告诉我,将来我也好给你想措辞。”
谢宴舟看着萧景珩,只觉自己心都要操碎了。
而后便从萧景珩口中听到了一句:“沈景和的。”
“沈,沈景和?!!”
“你们皇家还真是不做人,一个昌宁看上沈景和,要死要活的逼人家夫人去死,你一个看上人家的夫人,该不会,你要为了她,杀沈景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