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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
——“谈判之书”的最佳作者

2018年11月28日,我和威廉·尤里一起在我们的家乡——科罗拉多州博尔德西边的狮巢小径徒步。正如许多非常美丽的秋日午后一样,那天有着低柔的光线、长长的日影,以及冬日来临前季末晴暖天气发出的金色光芒。随着我们逐渐打开话匣子,我意识到,我完全被尤里努力化解美朝纷争中持续加剧的紧张局势的幕后故事吸引了。在我们漫步的时间里,我和尤里陷入了漫无边际的话题——从古巴导弹危机带给我们的教训,到中东危机的未来,再到因继承人的争吵不断而分崩离析的家族生意,甚至到我们每个人与催人衰弱的内在冲突搏斗所带来的终极挑战。

这一路上,我尤其为尤里罕见的、给看起来复杂难解的冲突带去平静与乐观,以及他将清晰的思维与实用的智慧融合的能力所打动。因此我问了他一个问题:“如果你必须将你终身的工作精炼成一句话,以留后世,你会说什么?”尤里安静地爬了一段蜿蜒的上坡路,然后回答道:“好问题。我应该有个答案。”然后,当夕阳落下山坡,我们终于走完了最后一段盘山小道时,尤里终于开始与我分享他脑海中关于这句话的思绪,并最终围绕这句话写了这本书。

唯一值得你写的书,就是你不得不写的那本书。

无论何时有人向我寻求写书的建议,我首先告诉他们的都是,他们应该做一切事情,来保证自己可以不写。对于你刚刚萌发的写书冲动,你的第一反应应该是:“不!我不会写的。”而当这个冲动再次出现时,你的反应应该是:“我拒绝向写一本书所带来的痛苦臣服。我不会把自己投入于将想法、词汇、书页、结构整合成连贯著作的可怕挣扎中。我不会这么干的!”但是,如果写书的想法反反复复地回到你的脑海中,扼住你的喉咙,并且准确无误地向你传递一个信息“你必须写”;如果你竭尽全力都无法将写书的想法清除出你的大脑,这个想法就是不愿意离开,或许你就真的找到了一本值得写的书。而这种情况在你就是写那本书的最佳人选时尤为真切:如果你不创造那本书,没有其他人能做到,也没有其他人会去做。

尤里的这本书就通过了以上的测试。我的“一句话”挑战在尤里的脑海中扎根了,并且无法被驱逐。而且正如他在书中所描述的那样,他完成了他的那句话——那个从他经年累月的经验,以及入木三分的洞察中诞生的句子。手握这句话,他将自己投入了创作这本书的使命。在一定程度上,尤里也确实有无可比拟的责任,去整合他迄今为止的工作,不仅是为了长期的知识贡献,还因为于充满纷争的时代思潮而言,这恰恰是一个完美时刻。

有三个原因让尤里成了写这本书的最佳人选。

首先,他在此领域有深厚的知识基础和丰富的著作可以依凭。尤里在这本书中再次讨论的宏大命题缘起于他与罗杰·费希尔合著的开拓性著作《谈判力》。40多年来,《谈判力》持续指引人们如何应对大压力、高风险的谈判工作,是一本真正的经典之作。然后,在这些想法的基础上,他继续延展,完成了《突破型谈判——如何搞定难缠的人》和《内向谈判力》(我个人最喜欢的一本书)。但实际上,在与罗杰·费希尔相遇并共事的10多年之前,他就已经燃起了投身于争端解决事业的决心。有一次,我们在博尔德徒步,我问他:“你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发现你对自己终身事业的兴趣和直觉的?”尤里的回答是:“在我10岁以前,那时我在瑞士一所有防空洞的学校念书。当时正值古巴导弹危机,在那个时间点我仿佛突然觉醒了。”换言之,尤里已经为构成这本书基本结构的那句话酝酿了整整60年。

其次,他的洞察早已不仅限于思维范畴,还极为务实。在我眼中,尤里是一个接地气的研究者,世界是他的实验室。相较于在某些常春藤院校奢华而舒适的教职工办公室里做研究以打磨自己的认知与洞见,尤里很早就决定了“先到最艰苦的地方去”,然后就义无反顾地投身于中东的政治谈判。基于数十年来的实践经验,他学到了在复杂和有争议的谈判中什么才是真正有效的,如何做准备,如何将自己抽离出来以看清局势(当我需要冷静下来,并且从更宏观、更不一样的角度看待冲突时,我经常会想起尤里“走向看台”的比喻),如何创造对各方都更有效的解决方案(我也很欣赏他“构建金色之桥”的比喻——这个概念的意思是为各方构建一座坚固的、可以跨越争议鸿沟的桥梁),如何激发更广泛的人群的动力,以帮助各方构建这座金色之桥,如何坚持不可妥协之事,同时找到一个成功的折中方案,如何通过给出对你自己甚至是对整个社群更好的选择来表达拒绝,如何在你的情绪成为你个人利益的阻碍时,让你自己接受对你和对他人而言最好的选择。而且,在所有这些“如何做到”的技巧背后,尤里都拥有一套认知框架,这套框架对什么方法能见效,以及为什么这些方法能见效,都有其深层理解。

最后,威廉·尤里属于那种罕见的思想领袖,这些思想领袖已经完成了从聪慧的学者到睿智的哲人的转化。在这本书中,尤里已经进入了完全的哲人模式。这个世界总是在向战争与暴力倾斜;我们希望人类社会的发展轨迹走向和平与协作,但历史的判词从未能支持这一点。尤里知道对于争端的倾向性深埋于我们的DNA(脱氧核糖核酸)。在他的教学、写作以及实践工作中,他一直带着对人类行为,对我们对于权力的渴望,以及对现实政治清醒而实际的认知。但同时,他也是一个实际的理想主义者,坚信对和平与合作的追求也是人类本性和社会自身利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拥护一个简单、有力的理论:即便在难以解决的争端中,我们对和平解决方案的追求,仍旧是力量与智慧的标志,而非软弱的标志。最重要的是,他向我们证明了,这种追求是可能实现的。

吉姆·柯林斯
于科罗拉多州博尔德
2023年4月 qi/BKrMAETOId1J3bF/ESxcuXguqDcYMbzfRrV8iSulEKtuIQrMag37UJIKn3jd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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