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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019 夜访

白典籍却没有应声。

只听菊香说道:“我来找典籍大人回话。”

“典籍大人在里面和谢掌籍说话,菊香姐姐晚些再来吧。”小满直接回绝了菊香,谢冰宁才看出些门道。

小满在门口会和进门的人搭话,如果白典籍出了声,那小满就会放人进来,如果和刚刚一样不说话,那小满就会找个理由把来人回绝了。

这原是宫里常用的手段,不想在崇文馆也见到了。

不过谢冰宁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昨天见到菊香扶着白典籍出来,还用钥匙试探她,她还以为菊香是白典籍的心腹,现在看来未必如此。

白典籍抬举菊香怕是另一个目的——制衡惠香。

至于小满,这个看上去没什么心机的小宫女怕也没表面那么简单。

她知道宫中下人之间的心机和倾轧不比官场少,可如果不是重活一遭,怕是也不会亲眼见到。

等菊香走了,白典籍才扶着谢冰宁的手站起来,扭了扭脚腕,走了几步:“你的手艺倒是不错。”

“都是一些皮毛。典籍大人这两日留意不要用热水泡脚,下官再为大人按两日也就无碍了。”谢冰宁低头,一副恭谨的模样:“还请大人趴好,我替大人按下腰。”

“劳烦了。”白典籍重新趴好,谢冰宁又净了手,找了块帕子搭在白典籍腰部免得皱了衣裳,才上手按了起来。

白典籍舒服的叹了口气:“你这手艺,真是不错。”

“微末小道上不得台面,能帮大人缓解病痛就好。”

“你是个聪明的。”白典籍又说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谢冰宁也不答话,只认真的按完才出声:“我帮大人右侧卧。”

白典籍顺着谢冰宁的力道侧躺好,谢冰宁的手才沿着白典籍的腰际向下按:“大人以后坐半个时辰,最好起身走走。”

“以前也有人这样和我说过,不过她的手艺和心思,都比不上你。”白典籍叹了口气,语气竟然有点怀念。

谢冰宁知道白典籍说的怕就是以前那个踩着她攀了高枝的徒弟,但没有问:“请典籍大人左侧卧。”

白典籍翻了个身,又继续道:“很多人都是看不清楚,总觉得往上走更好,可其实上面的日子哪里有那么容易。像你这样知进退就很好。这宫里啊……你比我们有福气,你阿耶是个好人,你往后出去了,他定会好好替你谋划,不像这宫里很多人,大半辈子就这样蹉跎了。”

谢冰宁没有应声,如果白典籍知道她的打算,定不会这样说。

可她说的也都是肺腑之言,如果她真的只是个小小医正之女,这确实是最好的结局,可惜她不是。

她注定要走一条无比困难的路。

固执而坚定的。

无论多难。

她直起腰:“按摩只能治标,若要治本,还是要针灸。”

“我知道了,这旬休沐,你就拿了对牌出宫去吧,我会差人和周内官说。”

这是同意自己后面给治腰了。

谢冰宁谢过,就从班房退了出来。

一出门,顶头就遇到了探头探脑的菊香。

“谢姐姐,你竟然在里面这样久。”

谢冰宁自然不会告诉她自己做了什么:“初来乍到,向典籍大人请教了些问题,自然就久了一些。你也是要找典籍大人么?”

菊香却摇摇头:“不不,我找谢姐姐,子部的书册页都整理好了,册子给姐姐放在书案上了。”

说着,菊香就要跑开,谢冰宁却叫住了她:“册子你先拿走,待集部和杂部都好了,再一起交给我。”

虽然崇文馆的差事简单,可经过这一系列的事,谢冰宁却根本不敢轻信任何一个人。

没有经过当面验收的东西,她可是万万不敢应的。

菊香虽有些不情愿,但最终也还是应了。

等菊香走了,谢冰宁才摇着头叹了口气。

在这宫里,果然一步也不能放松。

后面倒是没什么额外的差事,立秋后天黑得越来越早,谢冰宁只熟悉了下藏书院,就到了傍晚。

晚饭是在自己房间吃的,送饭的又是小满。

女官们不像主子们一样可以午睡,当然也不像主子一样有夜生活,一般早早就睡下了。

谢冰宁也是一样。

她早早洗漱了躺下,明明很累,却怎么也不能入睡。

今天才是第二天,她就经历了太多的事情。

璂儿的现状,女儿的样子,还有,她竟然见到了萧恒。

那个喜欢扯着她衣角咧着嘴哭的小孩,竟然也长成了英武的少年。

有他在,谢冰宁确信,璂儿必定没有传闻中的那么颓废。

那……宁家到底怎么样了?

谢冰宁叹了口气,心又被揪了起来。

可惜现在,她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休沐出宫的时候,可以问到些什么。

想到出宫,谢冰宁又想起另外一件事——虽然她这些年在公主身边很少归家,可她的爷娘,真的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么?

她该怎么在另一对父母面前去扮演一个女儿?

左右睡不着,她干脆披衣坐起,翻出谢冰宁的箱笼,从里面找了本书,借着烛火翻看。

那是一本游记,书的作者有钱有闲,无心功名,竟然去了不少地方,写的地方景色和风土人情也颇为有趣,看着看着,竟然有些入了迷。

忽然后窗外传来有轻微的响动,她刚刚看过去,就见一个身影从窗外闪了进来。

谢冰宁下意识的伸手向腰间摸去,摸了个空才想起来,她已经不是宁稼穑了,没有一身功夫,更没有随身佩戴,就算新婚之夜也未曾摘下的软剑。

她只能紧绷着身体,警觉的看着那个人。

待看清来人的脸后,才松了口气。

来人是李行,李行一身黑衣,站在阴影里,看不清脸,只觉他的腰肢不似白日里那样恭顺的弯着,反而有几分习武之人才有的干练。

“还好你没睡,我看到你窗户上的影子,就进来了。”

谢冰宁不敢说话,更不敢直视李行的眼睛,生怕露出破绽。

他竟然也是有功夫在身的?

他来这里又是想做什么?

难道他以前就和谢冰宁私下有往来?

谢冰宁的心提了起来,放下书,没有说一个字。

李行没有看出谢冰宁的紧张,他直接在桌前坐下:“我对崇文馆不大熟,不然昨日就来找你了。”

说着,李行看了看周遭,才道:“你这里倒是收拾的不错,比在公主院好多了,听说你今日去了大安宫?”

谢冰宁有些摸不清状况,只轻声应了一声。

“那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以后能推给别人还是别去了。”

谢冰宁不敢开口问李行过来做什么,只好又应了一声。

好在李行也没卖关子,直接就道出了来意。

“你别怕,我只是过来给你号号脉。”

谢冰宁先是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奇怪。他这样半夜的过来,就是为了号脉?

不过李行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再回想起昨日李行说自己医术白学了的表情,谢冰宁也觉得事有蹊跷,干脆调暗了烛火,又拉好围帘,才示意李行过来。

李行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停了些许才过来拉起了谢冰宁的手腕,这次他没有搭手帕,就直接按了上去。

他的手干燥温暖,指肚上竟然也有薄茧,这个部位的茧子,谢冰宁只在三种人身上见过,弓箭手,经常攀爬山壁的斥候,以及……行暗杀之事的死士。

谢冰宁抬头打量着李行,李行脸上是他父亲给自己号脉时一般无二的沉静表情。

他抬起手,让谢冰宁换了只手,才叹了口气。

“你自己摸摸看,是什么脉象。” V/xWVUfiBM74tU7q5lGRkhJf3ztITbfL+DeQKGVlh2h39SRMKzmjLV8+pf5jnp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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