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心理上的平静能顶住最坏的境遇,你就能焕发新的活力。”
——中国著名哲学家、作家林语堂的《生活的艺术》
空调制造行业开创者卡瑞尔曾提出自己面对困境的解决方式,后被称作卡瑞尔定律(又称卡瑞尔万灵公式),即:唯有强迫自己面对最坏的情况,在精神上先接受了它以后,才会使我们处在一个可以集中精力解决问题的地位上。这套公式曾经帮助一位胃溃疡十分严重,被医生认为药石无医的垂死病人艾尔·汉利增加体重80斤:
艾尔·汉利讲述:“在20世纪20年代,我因常常焦虑发愁而患上胃溃疡。一天晚上,我的胃出血了,被送往芝加哥西比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治疗,体重也从150多斤降到80多斤。我的病非常严重,骨瘦如柴,医生认为我药石无医了。我只能吃苏打粉,每小时吃一匙半流质的食物。每天早晚护士都会用一条橡皮管插进我的胃里,把里面的东西洗出来。”
“当我告诉那几位医生我要去周游世界的时候,他们大吃一惊。‘这是不可能的!’他们警告说,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如果我去周游世界,我就只有葬在海底了。‘不,不会的。’我说,‘我已经答应过我的亲人,我要葬在雷斯卡州老家的墓园里,所以我打算随身带着棺材。’”
“我买了一具棺材,把它运上船,和轮船公司商定,万一我死了,就把我的尸体放在冷冻仓中,直到回到我的老家。我踏上了旅程,心里默念着奥玛·凯恩的那首诗:
啊,生命,即将零落为泥,
在此之前,不拼搏一番,
岂不是辜负这人生?
物化为泥,永寂黄泉下,
没酒、没弦、没歌伎、没明天。”
“这首诗伴我度过整个航程。从洛杉矶上船向东方航行的时候,我就觉得身体好多了,渐渐地不再吃药,也不再洗胃。不久之后,任何食物都能吃了——甚至包括别人说我吃了一定会送命的东西。几个星期过去了,我甚至可以抽雪茄,喝几杯老酒。多年来我从未这样享受过。尽管我们在印度洋上碰到了季风,在太平洋上遇到了台风,可我却从这次冒险中得到了很多的乐趣。”
“我在船上玩游戏、唱歌、交新朋友,晚上常常聊到半夜。我抛弃了所有无聊的忧虑,觉得非常舒心。回到美国后,我的体重增加了80斤,我几乎忘记我曾患过严重的胃溃疡。一生中我从未感到这么舒畅,这么健康。”
艾尔·汉利告诉我,他发觉自己在潜意识中运用了威利·卡瑞尔克服忧虑的办法。
“首先,我问自己:‘可能发生的最坏情况是什么?’答案是:死亡。”
“其次,我让自己勇敢地迎接死亡。我不得不这样,因为我别无选择,几个医生都说我没有希望了。”
“最后,我想方设法改善这种状况。办法是:尽量好好享受剩下的这一点点时间……”他继续说,“如果我上船后继续忧虑下去,毫无疑问我会躺在棺材里结束这次旅行。可是,我完全放松,忘记所有的烦恼,而这种心理平衡,使我产生了新的活力,拯救了我的生命。”
事实上,人生经历的意义通常出现在遇到困境的时候,在陷入困境时会出现“心灵顿悟”(Epiphany)。这种生命契机不一定会使我们的生命得到延长,但至少一定会使我们过得更好。也就是说,“我们也许无法替生命多增添一些日子,却可以替日子增添一些生命。”那场病痛其实是上天给的“恩典”。那场病,让他开始在生命统整之后,力行“减法”生活,回归单纯,感受生命的纯粹与美好。
正如美国教育学家、心理学之父,美国本土第一位哲学家和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曾说过的:“能接受既成事实,是克服随之而来的任何不幸的第一步。”(Acceptance of what has happened is the first step to overcoming the consequences of any misfortune.)当患者已经接受必死的结果时,在医护人员、社工和家人的正确引导下,也可能产生意想不到的生命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