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医妇科学是运用中医基础理论与方法认识和研究女性生殖系统解剖、生理,以及女性特有疾病的病因病机、诊治规律和预防的一门临床学科,是中医学重要的组成部分。
自古以来,中医妇科学就呈现出学术自由、百家争鸣的格局。诸中医妇科医家就“天癸理论”,妇科疾病的病因病机、诊断及治疗原则等方面提出了各自独特的学术观点。
早在《黄帝内经》中就有“二七而天癸至”的记载,“天癸理论”提出人身的一水二火即肾水与君火、相火相交,是人体性功能和生殖机能的根本。肾水交于君火,入心而成血以灌溉百骸;肾水交于相火,入肾而成精,精又是水之源,相火之根。“君相二火相会,入于胞宫,二火交于一水,于是始成为天癸”,使人有生殖能力。
诸医家对中医妇科疾病的认识除传统的气血、阴阳、虚实、情志、瘀血等病因病机外,还呈现出百花齐放的特点,如包岩依据经脉循行的原理认为古代缠足的妇女易得妇科疾病,陈稚泉治疗妇科疾病时在把握主证的基础上,强调需按体质类型分型治疗。
对于妇科疾病的诊断,在传统的中医四诊望、闻、问、切的基础上,医家们结合妇科疾病的特点,提出了新的认识,如陈筱宝将查目神作为四诊之首要,并结合望色诊断疾病:崩中带下,多眼眶灰黑;眼珠突露,肝气必盛;腹中冷痛,面色多暗黄无光;等等。吕楚白以关脉作为判断妊娠的依据:“余辨妊娠,则以关脉为标准。何则?左关肝,右关脾。肝藏血,脾统血。若受孕则关脉流利如珠,血气调匀,足以养胎矣;若闭经则右关重按必不见,血气虚弱,与及凝滞矣。”
“女子以肝为先天”首见于叶天士的《临证指南医案》,后世医家多循其观点确立治则,主张妇科疾病从肝辨治。张锡纯把握“冲为血海”的理论,提倡在诊治妇科疾病时先理冲脉。严鸿志主张在妇科疾病的诊治中注重脾胃,这是因为“中土健运,血有所统,而心肝两脏不病,冲任督带、阴阳跷维奇经八脉皆无恙”。
中医妇科学在医家医案的基础上,其临床内容慢慢地形成了系统,主要包括月经病、带下病、妊娠病、产后病及妇科杂病。月经病包括闭经、月经先期、月经后期、崩漏等,医家们对其病因病机、治法有专门的系统论述。唐容川将闭经归入“瘀血证”,从化瘀而治;严鸿志在《女科证治约旨》中指出,崩、漏皆属危重证候,崩可致漏,漏必致崩;陈筱宝治疗崩漏则推崇塞流、澄源、复旧三法。医家对带下病的认识也很丰富,如严鸿志将带下病的病因细分为冲任不固、脾虚湿盛、浊饮内停、寒湿内瘀、肝郁脾虚夹湿、脾虚湿热内聚等十余种。对于妊娠养胎、安胎之法,多位医家也提出了创新性的见解。如包岩认为肾阳不足会影响胎儿的正常生长发育,故其主张“刚柔相济,阴阳和合”的安胎观点。对于产后病,早在《金匮要略》中就有产后中风、发热持续不愈的记载,清末刘文华的《保产金丹》一书中,对产后调护防治痹病的观点和具体措施进行了介绍。针对女性不孕,中医历来强调“种子必先调经”,对此,齐秉慧提出不同的见解,他认为对于本身患有疾病的不孕患者,不可只重调经,而应以治疗本身疾病为主。
中医治疗技术的发展丰富了中医妇科学的价值体现,如针灸、拔罐、火龙灸、温敷姜疗、穴位敷贴、穴位埋线、中药熏洗、食疗等方法,可疏通经络、调和气血、平衡阴阳、调理脏腑、活血祛瘀、扶正祛邪、恢复体力、消除疲劳,促进妇科疾病的治疗及产后身体机能的恢复。
随着社会的发展,女性同男性一样,在许多不同的工作岗位上担负着重要角色,她们的身心健康关系到家庭的幸福及社会的稳定,因此中医妇科学对维护女性身心健康和社会和谐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谢卓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