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 裴寂,你是不是有病?!
温瓷使劲儿憋住眼泪,她不希望自己再因为裴寂的事情掉眼泪,所以笑了笑,轻轻将人推开。
“大哥,我知道了,谢谢你。”
她转身进入别墅小区,只觉得脑子里浑浑噩噩的。
还未伸手去摸墙上的灯光,她就吓得头皮发麻,因为屋内坐着一个人。
借着落地窗外飘进来的朦胧灯光,她一时间也不知道坐着的是谁。
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她下意识就要跑出去,可男人的速度很快,将她一把拽回来,直接压到门板上。
温瓷嗅到这熟悉的气息,眼眶一瞬间发热,抬手就狠狠捶在他的肩膀上。
“裴寂,你是不是有病?!”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招惹上这样的男人。
裴寂将她一把拽进屋,把客厅的门关上,就这样把她压在门边。
他一句话都不跟她说,身上满是毁天灭地的戾气。
温瓷也有些火了,拼命的挣扎,“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她的裤子被人扒下来,整个人一僵,然后颤 栗着不敢乱动。
裴寂抬手往她的脸颊上轻轻一摸,果然蹭到了满手的泪水。
他垂下睫毛,将她的裤子缓缓提上去。
温瓷缓过劲儿来,转身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屋内依旧没开灯,但是适应了黑暗之后,借着微弱的灯光已经能看清楚彼此的脸色了。
裴寂的视线很暗很暗,像是有什么风暴在汇聚。
温瓷明明扇了他一巴掌,却觉得自己的心口痛得不行,快要喘不过气。
不是心疼,是她为自己感到委屈。
她抿唇,什么都没说,也没开灯,抬脚就要去楼上。
却听到他说:“就这么迫不及待?”
温瓷的脚步顿住,扭头看着他,“什么?”
裴寂轻笑,语气满是嘲讽,“还装?温瓷,你做了什么心里没点儿数?”
她觉得好笑,那种愤怒从脚底一瞬间窜到天灵盖,这种崩溃实在太明显了。
她每次跟裴寂的争吵,都会让她变成自己最看不上的泼妇。
已经一年没有这样过了,只要碰上跟他相关的事情,她就难以冷静。
太难堪了。
她拼命将那股冲动压回去,眼眶猩红的看着他,“裴寂,跟你结婚是我最后悔的决定,当初在你跟秦薇的订婚宴上,不是我下的药,可你们没有一个人相信我,就连你也保持沉默,那个时候我不该任由着心底的那点儿庆幸,不该自毁名誉嫁给你,这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后悔的决定。”
裴寂站在原地,默默点燃了一根烟,然后轻嗤,“自毁名誉,是为了我么?”
温瓷只觉得心里发凉,浑身都凉浸浸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做的每一件事,在裴寂这边都是别有目的,她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
可十二岁就跟着他走南闯北的温瓷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是最清楚的么?
全世界都可以怀疑她,唯独裴寂不可以。
温瓷的脸色白了,但她到底还是没掉一滴泪,浑身的气一瞬间泄得干净,她只是轻声问,“明天周一了,你有空吗?”
去一趟民政局吧。
这样下去真的没什么意思。
裴寂突然轻笑一声,指尖轻轻弹着烟灰,“抱歉,没空。”
温瓷被噎住,脸颊一瞬间涨红,她咬着唇瓣,眼眶里蓄着泪,泪水就那样转着,也不掉下来,沉默的看着他。
裴寂的薄唇咬着烟,看到她这样的表情,缓缓将嘴里的烟取下来,丢进垃圾桶,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去给她擦眼泪。
他的指腹有一层薄薄的茧子。
裴寂打架很厉害,以前还没被裴家找回来的时候,就能一打二十,他从底层一点点崭露头角,动了太多人的蛋糕,经常被围殴,身手也就慢慢练出来了。
他自己还学了刀,棍,弩,甚至枪,所以指腹的薄茧略微粗糙,擦得她的脸颊有些痛。
温瓷躲开,下巴却一瞬间被掐住,她被迫扬着脸,听到他问,“好了,不吵了好不好?”
她觉得好笑,因为这语气听着就像是她在无理取闹,他不计较了似的。
她想撇开脑袋,解放自己的下巴,裴寂却不让。
他猛地低头,噙住她的唇瓣,大力的往里面试探。
上一次两人接吻,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温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然后一口咬了他的舌尖。
他吃痛却也没将人放开,两人的嘴里很快都是血腥味儿。
她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一脚踩在他的鞋子上。
他停住,垂下睫毛看了一眼,语气淡淡,“挺有劲儿。”
“裴寂,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是不是认为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我现在闹离婚,你以为我在欲擒故纵对不对?”
“难道不是?”
温瓷的心里一瞬间恶寒,狠狠擦拭自己的嘴唇,“周一,我们民政局见。”
裴寂不说话了,只看着她。
温瓷却懒得跟他闹,抬脚就往楼上跑。
裴寂站在原地,只觉得喉咙有些干,又想点燃一根烟。
手机响了起来,依旧是那个专属铃声,他按了接听键,马上就往外面走,“嗯,我现在过来。”
温瓷来到主卧,看到外面的汽车灯光闪过,她站在阳台边,灵魂像是被抽走似的。
隔天一早,她起床的时候,接到了林浸月的电话。
林浸月是她的好朋友,但是三年前她结婚,把自己闷在云栖湾之后,就几乎没跟对方见过面了。
当初订婚宴上发生那样的事情,林浸月那时候是她唯一邀请去现场的朋友,当着所有人的面维护她,她却承认了下药这个事儿,说自己是想跟裴寂结婚。
林浸月气得当场跟她绝交,此后三年,两人一次都没有见过,甚至都没有发过消息。
温瓷看到手机屏幕上闪烁的这个名字,都觉得喉咙发痛。
现在她和裴寂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圈内谁人不知?而林浸月是林家私生女,虽然没有混进权贵最中心的圈子,但这几年肯定或多或少,都听过她跟裴寂的事儿。
温瓷只觉得没脸,像是被人扇了好几个巴掌,火辣辣的疼。
一直到电话铃声被挂断,她都没有按接听键。
但是几分钟之后,手机振动了一下,是新消息。
林浸月发来一张照片,拍的是松涧别院外面。
只有这一张照片,其他的什么都没说,但温瓷猜到,林浸月恐怕是知道什么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