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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说了我知道
“热死了”对不对

加利福尼亚特别热,别看平时清爽宜人,四季如春,有时热风从沙漠吹来,便会陷入一种万物皆被风干的炎热。此时体感温度比日本夏季炎热得多,我感觉将近五十度 ,可是看气温表,不过三十度多点儿。特别诡异,难以置信。相比之下,日本盛夏的三十度好过得多。

不过,日本要是到了近些年来频繁出现的三十六七度,高温加高湿,整个人感觉浑身浸了油,仿佛一个技术不好的人炸的天妇罗,软黏黏、油腻腻的。黄昏闷热欲雨时简直喘不过气来。

这个盛夏,我险些中暑。

那是个上午,就是我平时带克莱默散步的那条路,时间比平时稍晚半个小时,也就是说,阳光更强烈。我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从稍远处过来的朋友。

朋友提出想看看我平时的散步路,我心里得意,就边走边讲,这是一大片晚上才开的钩蒌,那个池塘到了太阳落山时会飞来很多燕子,等等。克莱默每隔十分钟跳一次河,我们尽量走树荫底下,只要看到饮水龙头就喝水,还在河里浸湿了毛巾,拧干围在脖子上,更不要说我还打了遮阳伞。不过那天的气温换在我一个人时,肯定早就回家了,因为是和朋友边走边聊,过了极限也没留神。

那天出了特别多汗,多到奇怪人怎么能出这么多汗的程度,就像连跳了两小时尊巴,不深呼吸的话就挺不住了。

和朋友分手后我回到家,脸颊通红。红到什么程度?就像熊本熊、红豆面包超人那样。我吹了空调,喝了冰水,冲了澡,火红依旧没有褪。

那个时候就不对劲儿了。我本来应该留意的,不要让自己晒成熊本熊和红豆面包超人,但那天就是没在意,就那样再次出门,随后参加了一个要在人前露脸的座谈会类的工作。

那种时候我因为特意振作了精神,比较兴奋,所以更加察觉不到不对劲儿。座谈会前碰头时,对方端来冰镇大麦茶,只有我一个人咕咚咕咚喝了一杯又一杯,追加了好几次。座谈会上,我喝光了眼前的瓶装水,其他人只不过湿了湿嘴唇。

座谈会结束,众人去居酒屋喝酒。我开车过去时,全身已经像灌了铅,困得不行。从停车场到居酒屋的几步路也快走不动了。进去后一坐下来,就不想开口说话,别人跟我说什么,我只是哼哈两声。一口气灌下两瓶无酒精啤酒,一声不吭地吃了炸鸡块 ,又一盘炸鸡块。那天因为开车,还叫了很多水。

为什么是炸鸡块?

因为我超喜欢啊,在美国吃不到。

忘了我喝了多少杯水,居酒屋是酒水自助式,别人都看着酒水单要了各种饮品,我只要了水。喝了差不多十杯水,咬碎了差不多十倍的碎冰块。之后我才醒悟过来,我可能中暑了。

前一阵有个朋友中暑,喝了口服补液后马上恢复了。我也想到了口服补液,可惜居酒屋的酒水单上没有这个。

几年前,枝元小猫带我去过一家餐馆,吃了一道很神奇的低温烹饪牛排,只有一成熟。切开后看不见血,吃进嘴里软绵绵的,像熟肉。虽然是一成熟,完全没有生的感觉,同时比任何生肉都柔软。那种口感,就好像肉被孤零零地遗忘在时间的空洞里了。我以前吃过的一成熟与这道菜相比,都像渗着血的野蛮食物。

之所以想起这个,是因为我觉得,中暑的我,就是这种低温一成熟。三十六度和三十七度在气温里算高温,在烹饪温度里是最低温。我被最低温慢慢地烹饪过了。

肉也好,蔬菜和鸡蛋也罢,只要加热过一次,就再也回不去了,不再是生肉、生菜和生蛋。酗酒的人就像米糠腌过的黄瓜,回不到生黄瓜的状态,中暑就好似这种感觉。我觉得自己再也不是纯生的了。

白天出门时,摸摸克莱默的头,出门不到五分钟已经很烫手。谁让它穿的是皮草呢,热也没办法。狗很难调节体温,所以伸舌头喘粗气。

平时我和克莱默走的散步小路、河堤和桥,有些路面是水泥的。走到这些地方时,我脱掉鞋光脚走。克莱默感知的温度和我脚底感知的也许不一样,无论如何,我要自己确认一下,看看是否会被灼到。 OTaIczIPNh0NLDT0GtQfyglIs+1Jlq9A/uxX5kBVTgeOQBlvmi71NQ6ETCq52N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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