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示谢意,魏凌薇请苏瓷三人前往店铺内室。
魏凌薇好奇地看着苏瓷他们,询问道:“你们是刚来青卢城吗?”
田怡点点头,眼神微微惊讶,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口音举止,还有……相貌。”魏凌薇说道。
无他,苏瓷和萧执两人相貌出众。青卢城就这么大,哪里她没去过。若是见过,必定有印象。
魏凌薇继续道:“你们若在青卢城碰见难事,可去城北徐府找我,报我名字,说是我的朋友就行。”
“城北徐府,可是青卢城城主府的那个徐府?”田怡捂嘴低声惊呼。
魏凌薇顿了顿,点头:“嗯,是那个。”
“对了,方才听闻你们所住客栈在灵安寺附近。”魏凌薇提醒,“灵安寺最近不安全,千万小心,别去那里。”
萧执挑眉:“太不巧了。我们就是冲着灵安寺来青卢城的。”
魏凌薇疑惑片刻,恍然大悟,看了看他和苏瓷:“求姻缘美满长久的。放心,我表兄虽凶,但办事靠谱。估计不出几日,灵安寺就重新对外开放了。”
“哦?你表兄是负责此事案件的人?”萧执饶有趣味问道。
魏凌薇:“嗯,对。”
苏瓷问她:“若我们有线索,能帮忙,你能帮我们跟你表兄说一下么,我们能帮他捉住凶手。”
魏凌薇有点反应不过来,警惕地看着苏瓷他们。苏瓷见状,连忙解释前因后果,以及驿站的事情。
“我表兄最恨别人插手他的案子。”
但苏瓷眼神真挚,不似作假,莫名让人信服。魏凌薇思量片刻,终于松口。
“我可以为你们通传一声,但成与不成,我不敢保证。你们……好自为之。”
与魏凌薇告别后,三人回到了客栈。
田怡今日逛得心满意足,与苏瓷他们道了晚安,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苏瓷和萧执也回了房。
房间内只点了一盏烛灯,光线昏暗,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苏瓷觉得身上有些黏腻,便去屏风后简单地擦洗了一番。
等她再出来时,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薄的白色中衣,一头青丝还带着未干的水汽,湿漉漉地披在肩上。
萧执正坐在桌边看书,听见动静,抬起头。
烛火轻轻摇曳,映照着她刚出浴的模样。
单薄的衣料贴着身子,勾勒出玲珑的曲线,发梢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落,没入衣襟。
萧执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好在光线昏暗,他脸上的不自然,苏瓷并未察觉。
她走到桌边,拿起干布巾,心不在焉地擦拭着长发。
“今天那位魏姑娘,”苏瓷先开口,“你觉得她的话可信吗?”
苏瓷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萧执将书卷合上,放在桌上,“她说的话,有七分可信。”
“但我们不必全信,也无需全疑。”
苏瓷擦头发的动作慢了下来,“这是何意?”
“她的身份是真的,她的表兄,青卢城的少城主徐修远,确实在负责灵安寺的案子。”
萧执语速加快,“不管她出于何种目的答应帮忙,对我们而言,只要能达到目的即可。至于其他的,见一步,走一步。”
“我明白了。”苏瓷点头,心中稍定。
她放下布巾,准备将头发彻底晾干了再睡。她走到烛台边,想借着光再仔细看看发梢。
湿润的发丝贴在脸颊,添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慵懒和妩媚。
苏瓷并未察觉,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么吸引人。
她正专注地拨弄着发梢,一道阴影忽然笼罩下来。
萧执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前,俯下身,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你……”苏瓷心里一惊,刚想后退,却听见他用一种低沉的声音问道。
“你这般模样,是在引诱我么?”
引诱?苏瓷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单薄的中衣,脸颊“轰”的一下就热了。
她猛地站直身体,用力推开他,眼里带着怒火。“萧执!”
萧执被她推得后退一步,脸上却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似乎很满意她这炸毛的反应。
苏瓷越想越气,指着门口说道:“世子爷若是不满,我大可以去和小满挤一个房间!”反正客栈房间多的是。
见她真的动了气,萧执收起了脸上的玩笑之意。
他上前一步,在苏瓷转身要走之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放手!”苏瓷蹙眉。
萧执却没放,反而将她拉近了一些。
他垂眸看着她,解释道:“临行前,徐老吩咐过,为了不让毒性反复,你我最好同床而眠,方便你随时观察我的状况。”
他又搬出了徐老。
见她神色松动,萧执又补充了一句:“我方才只是玩笑,别当真。”
苏瓷冷着脸,抽回自己的手。
她盯着他,“若世子再有下次言语上的过分之举,那解药,我未必配得出来。到时候,就只能见死不救了。”
萧执的眸色深了深,最终点头应下:“好,我答应你。”
这场小小的风波暂时平息。
苏瓷吹熄了蜡烛,走到床边,和衣躺在了床铺最外侧,背对着里面,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到身后的床铺也陷下了一块。
萧执躺在了她的身侧。
苏瓷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她浑身僵硬,努力让自己忽视身后的存在,强迫自己入睡。
可她身后的萧执,却远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静。
他的脑海里,反复闪现着方才苏瓷站在烛光下的样子。
那湿漉漉的发丝,泛着水光的肌肤,还有她因羞恼而泛红的脸颊……一幕幕,清晰无比。
他闭上眼,试图将这些画面驱散,可越是压抑,那感觉就越是强烈。
身体里升起一股陌生的燥热,从小腹处蔓延开来,让他口干舌燥。
萧执悄悄翻身,想离远些,可床铺就这么大,又能离多远?他甚至闻到她发间的清香。
苏瓷因为白日里耗费了心神,加上身体疲惫,渐渐地还是抵不住困意,呼吸变得绵长均匀。
而萧执,却毫无睡意。
那股燥热感愈演愈烈,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他猛地坐起身,动作很轻,没有惊动熟睡的苏瓷。
他在黑暗中静坐了片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悄无声息地下了床。
夜凉如水。
他走到院中,看到角落里盛着水的大水缸。那是店家用来防火备用的。
萧执没有丝毫犹豫,舀起一瓢冰冷的井水,从头顶浇了下来。
身体里那股不受控制的火热,总算被压下去了一些。
一瓢不够,他便又浇了一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