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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

在文学艺术的诸多方面,丰子恺先生都有涉猎。在《辞海》中“丰子恺”条下排在前两位的是“画家、文学家”。漫画创作始终是丰先生给人的第一印象,周恩来总理在1959年全国政协会议上第一次见到丰子恺时,所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啊,老漫画家,久仰久仰。”

当然也有人有不同观点。早在1938年,郁达夫先生就在《中国新文学大系·散文二集》的导言中这样评价丰子恺的散文创作:“人家只晓得他的漫画入神,殊不知他的散文,清幽玄妙,灵达处反远出在他的画笔之上。对于小孩子的爱,与冰心女士不同的一种体贴入微的对于小孩子的爱,尤其是他的散文里的特色。”

那么,如果用丰先生的随笔来解读他的漫画,又会是怎么样一种情形呢?这还真是一种十分有趣的解读。丰先生得到一个有趣的或者很有意义的题材,他会用他的画笔画出来,意犹未尽,又会写一篇随笔来具体表述。比如,他写了篇《山中避雨》,讲述自己带着两个女儿在杭州西湖附近山里游玩时遇大雨,在一个茶店向茶博士借了把二胡拉曲子的经历,他还画了漫画《茅店》把当时的景象记录下来。如果只是读漫画《茅店》,读者只能欣赏到有人在“茅店”门口拉二胡的景象,配合随笔《山中避雨》的文字,就有了一个完整的故事。丰先生画了一幅漫画《灵肉战争》,描绘一个学生在相邻两家店铺门前徘徊——是用仅有的那点钱购买糖果饼干作“物质享受”,还是在隔壁的中西书店购买图书作“精神享受”,同样丰先生也写了随笔《物质文明》,讲述精神文明与物质文明的关系:“‘物质文明’决不可脱离了‘精神文明’而单独发达。两者必须提携并进,方能为人类造福。”先画画再作文或者先作文后画画的都有,也有时是在绘画与随笔中阐述了同样的观点。从绘画与随笔两个角度来读丰子恺,这就是我们编这本“随笔漫画集”的初衷。

本书的编排基本上按照丰先生在1945年由开明书店出版的《子恺漫画全集》中,由《古诗新画》《儿童相》《学生相》《民间相》《都市相》和《战时相》的顺序编排的,但丰先生有些漫画并不是判然可以按这“六个相”来分类的,有的甚至是跨越数个不同的“相”,所以只能按照更接近哪个“相”来分类,好在这对于阅读并无大碍。每一篇的前后顺序大多按最初发表的年代,有不少漫画的雏形是早期的黑白漫画,后来又重新画了彩色漫画,我们便以最初发表年代来确定先后。还有一种特殊情况,那就是同一个话题在不同时期画过漫画写过文章,我们就把这几篇放在一起,让读者可以比较阅读。

最后需要说明的是,丰先生作品众多,光漫画就有七千余幅,有些重要作品没能收入,望读者提出意见,待重印时予以订正。

(杨朝婴 杨子耘) p0P81DmT8xd7xGsdlkkBe7R/QvwfYyF9Li3v+wPVMNvikT/qeXCCb85kRlIA00j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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