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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外戚阎氏与宦官三较量

第三次大的较量:外戚阎氏与宦官孙程的较量。

继汉和帝刘肇时的窦家和汉安帝刘祜时的邓家之后,第三个登上历史舞台的,是汉顺帝刘保(115—144年在世,125—144年在位)时的阎家。这是一个不属于六大外戚家族的寒门家族。

阎章,河南荥阳人。阎章由于通晓国家典章制度,在汉明帝永平年间被任命为尚书。后来两个妹妹都被选入后宫为贵人,但汉明帝限制外戚权力,不仅许久没有升阎章的官职,反而还降为步兵校尉,所以阎章仅是职比二千石的中上级军官。

阎章有子阎畅。公元 114年,阎畅的女儿阎姬因为才华和美色被选入掖庭,得到汉安帝的宠爱,被立为贵人。公元 115年夏,阎姬被立为皇后。公元 116年,时任侍中的阎畅被升迁为长水校尉,封北宜春侯,食邑五千户。阎畅去世后,其子阎显承嗣爵位。

汉安帝立宫人李氏所生之子刘保为太子。李氏在此以前已被阎皇后鸩杀。阎皇后多年不育,怕太子即位以后会追究杀母之仇,处心积虑地要将刘保除去。

汉安帝的乳母王圣与女儿王永,因与太子刘保的乳母王男、厨监邴吉发生争吵而将其置于死地,刘保思念王男,多次叹息。而阎皇后又与中常侍樊丰串通一气,向汉安帝进谗言,说刘保行为过恶,不宜处太子之位。汉安帝宠爱阎皇后,于是有了废立之心。王圣因害死了刘保的乳母王男,担心日后被刘保报复,也帮着阎皇后构陷太子刘保。

太子的废立要经大臣们讨论,大将军耿宝秉承阎皇后意旨,力主废黜刘保。太常桓焉、廷尉张皓则反驳说:“人生年未满十五,过恶尚未及身,望陛下为太子选德行高操的师傅,辅导以礼义,自然行为有方。”只是汉安帝刘祜并不觉悟,于公元 124年废黜了太子刘保,改封为济阴王。

公元 125年春,三十二岁的汉安帝刘祜在与阎皇后南下游玩途中病死。刘祜死后,阎皇后与阎显等人谎称汉安帝病重,每天照常送饭菜,问起居。一行人昼夜兼程,四天后回到洛阳,当晚发丧。随后尊阎皇后为皇太后,由其临朝听政。

阎太后为了长期把持朝廷大权,便同其哥哥阎显商议,迎立济北惠王的儿子、幼小的北乡侯刘懿为皇帝,史称“前少帝”。国舅阎显随即以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身份执掌大权。随后放逐刘祜乳母王圣,处死宦官樊丰,迫令大将军耿宝自杀……一系列操作,外戚阎氏完全掌握了朝政。东汉第三个外戚集团,阎氏集团正式登上了历史舞台。然而,阎氏集团也是东汉所有外戚专权集团中最短命的一个。

刘懿被立为皇帝后,身体一直不好,而一旦小皇帝驾崩,阎太后一定会再立幼主,那被压制的宦官集团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公元 125年冬,前少帝刘懿病重。宦官孙程与刘保的乳母宋娥共同策划拥立济阴王刘保为帝,孙程对刘保的仆从长兴渠说:“济阴王是嫡子正统,本来没有失德,先帝却听信谗言,将其废黜。如果北乡侯刘懿一病不起,我们要共同斩断江京、阎显的头颅,才可成事。”长兴渠等人深以为然。孙程不断拉拢其他人加入团队。中黄门王康,原本是太子刘保的府史,自从太子刘保被废,常怀叹愤。长乐太官丞王国,也归附了孙程。

公元125年12月10日,前少帝刘懿病死。得知消息,孙程决定立即起事。12月 14日,他约宦官十八人聚集在济阴王刘保的西钟楼下密商,表示一定要“翦灭外戚,匡扶汉室”。

12月 16日,孙程等人先在崇德殿集合,然后手持兵械,闯入章台门。当时,宦官江京、刘安、李闰、陈达等四人正在禁门前值班,见孙程等拥入,立即上前阻挡他们。孙程等人二话不说,挥刀就砍,江京、刘安、陈达顿时成了刀下鬼。孙程等人挟持在后宫久有威望的李闰,一起来到德阳殿西钟楼下迎济阴王刘保即位,这就是汉顺帝。

接着,李闰以汉顺帝的名义召集尚书令、仆射以下的官员连夜举行了皇帝的登基仪式。汉顺帝即位,也拉开了阎氏外戚集团覆亡的大幕。第二天一大早,汉顺帝派使者到北宫,从阎太后处夺得皇帝印绶。接着,他驾临南宫嘉德殿,派侍御史手持符节,将车骑将军阎显以及他的弟弟城门校尉阎耀、执金吾阎晏逮捕,全部下狱处死。其家属全都被流放远方。而阎太后,则被幽禁于离宫。至此,阎氏集团在太后未死前就正式覆灭,也是东汉外戚专权集团中最短命的一个。

汉顺帝刘保此时只有十二岁,没有太后临朝,也无法依靠宦官,所以很快又重新陷入依靠外戚的老路,而这次外戚专权,却是东汉历史上最专制、最恐怖的一次。 bRKsbvmdZjJ/wDcQBl00iI42ftq2P/uzJdmakvgYkFlsxpmJ3D3XLl9NZbDzVp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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