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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外戚窦氏与宦官初较量

第一次大的较量:外戚窦氏与宦官郑众的较量。

汉和帝刘肇即位时只有九岁,尊嫡母窦氏为皇太后,由窦太后临朝称制。

这个窦氏是梁统曾经的上级领导窦融的后代,也是一个特产皇后和皇太后的庞大家族。不过,与安定梁氏只显贵于东汉一朝不同的是,在两汉四百年的历史上,窦家宦海沉浮了三百多年。先后三次掌权,两汉自西汉文帝刘恒(前 203—前 157年在世,前 180—前 157年在位)以下历任皇帝都流有窦氏的血液。东汉窦氏掌权后,窦家成为近两百年历史上第一个外戚专权的家族。

窦氏家族其实源起于西汉时期汉文帝的皇后窦氏。

窦氏是赵地清河观津(今河北省武邑县)人,名猗或漪(一说猗房或漪房)。《史记·外戚世家》记载,吕太后时,窦姬入宫侍奉太后。后来,吕太后决定把她身边的宫女赐给当时刘邦已经分封为王的几个刘姓子侄。吕太后当时还规定,一个刘姓子侄只能分给五个宫女,窦姬也在其中。因为窦姬的家在清河郡,所以她就特别希望能够分到离家乡近一点的赵国,便私下请求主管这件事的宦官把她列在去赵国的名单里。没想到这位宦官忘了这件事,把窦姬安排到了距清河郡较远的代国。窦姬痛哭流涕,不愿意去,但最终还是不能抗诏,被迫前往代国。

巧合的是,代王刘恒偏偏就特别喜爱这位后来的窦姬。她在生了大女儿刘嫖之后,又生了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就是后来的汉景帝刘启(前188—前 141年在世,前 157—前 141年在位)和梁孝王刘武。

窦姬虽然受到代王刘恒的宠幸,但是代王刘恒前面有一个嫡妻代王后,还生育有四个儿子(有的史书记载是三个儿子)。非常奇怪的是,代王刘恒被立为皇帝以前,他的王后和这个王后的四个儿子都先后病故。当然这个死和窦姬无关,不是她要谋这个位置害人的。

这样一来,窦漪房的位置就突显出来了,所以当代王刘恒被拥立为皇帝(汉文帝)之后,窦姬摇身一变就成了汉文帝刘恒的皇后。到了汉景帝刘启即位之后,她就成了窦太后。汉武帝刘彻登基后,她就成了窦太皇太后。

窦太皇太后去世后,迁居扶风的窦家沉寂了近两百年,直到刘秀开创东汉王朝,汉文帝窦皇后的弟弟章武侯窦广国的七世孙——窦融,于公元 29年归汉,得刘秀赞赏,从而追随刘秀南征北战,后论功历任大司马、将作大匠,加封安丰侯,其弟窦友为显亲侯。窦氏家族由此入列东汉开国的六大豪族之一,不久全面复兴“于亲戚、功臣中,莫与为比”。

窦融的长子——城门校尉窦穆,娶内黄公主,窦穆的儿子窦勋娶沘阳公主。窦勋有四子二女,四子为窦宪、窦笃、窦景、窦瑰;长女因家世好又才貌双全入选掖庭,因“进止有序,风容甚盛”得汉章帝刘炟看中,还得明德马太后(40—79)的偏爱,遂于公元 78年成功上位,被册立为皇后,这就是世称的章德窦皇后。窦勋次女为汉章帝嫔妃。

章德窦皇后没有子嗣,认领了小梁贵人的儿子刘肇为养子悉心培养。她不仅密谋残杀梁贵人姐妹及其父易学家梁竦(23—83),还废黜皇太子刘庆(78—107),除掉刘庆的母亲宋贵人,且追恨明德马太后,弹劾罢免了马廖、马防的官职。由此,汉章帝刘炟的后宫,章德窦皇后一家独大。

公元 88年,体弱多病的汉章帝刘炟崩逝,才九岁的刘肇登基称汉和帝。养母章德窦皇后晋级为皇太后,由此临朝称制,开东汉太后专政的先河。

窦太后的哥哥窦宪由虎贲中郎将提升为侍中,掌管朝廷机密,负责发布诰命;弟弟窦笃任虎贲中郎将,统领皇帝的侍卫;弟弟窦景、窦瑰均任中常侍,负责传达诏令和统理文书。史载“窦氏父子兄弟并居列位,充满朝廷”“朝臣上下莫不附之,刺史守令多出其门”。

不过,窦氏长兄车骑将军窦宪有统军的能力,不但征伐北匈奴取得了“勒石燕然”的赫赫战功,还废除盐铁官营制度,为汉和帝打造“永元之隆”夯实了基础。

窦太后刚愎放纵,引起了一些正直朝臣的不满。他们不断上书进谏,有时甚至以死抗争,仅《资治通鉴》统计,短短五年间,大臣就针对各种问题上书十五六次,终于引起了汉和帝的警觉。但朝臣大多依附窦氏,于是汉和帝想到了心腹宦官郑众。

“为人谨敏有心机”的郑众秘密联系了为人正直、平时不肯与窦氏为伍的司空任隗和司徒丁鸿。乘窦宪外出征战之机,提拔丁鸿任太尉兼卫尉,负责军队调动和皇宫保卫。窦宪回来后,丁鸿趁其不备,将窦氏家族一网打尽,或诛杀,或迫其自杀,窦氏外戚集团彻底清除。郑众因功被封为鄛乡侯,并从此开始辅佐汉和帝刘肇处理政务,成为东汉第一个参与朝政大事的宦官。好在,郑众并无专权野心,为人比较廉洁,朝廷封他好多官职,他都主动拒绝,只领受了大长秋一职。 F9Hr/EuUi/ZqU+nlpJxCnLZBEmyIiM1Fdv9DArMXBgfBsYo/Iy/XsKoMykZcVcO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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