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不少人知道我和宁潇远的关系,但他们还是肆无忌惮地坐在一起。
我移开目光,全身心投入到这场演讲中,并收获了热烈的掌声。
演讲结束,按例要回答一些提问。
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站起身来。
看到她清澈的目光,我猜应该是位刚大学毕业的孩子。
“宋老师,我听说您和您的丈夫都是无国界医生,你们还经历生与死的考验,请问您能分享一下你们如何平衡爱情与事业吗?”
话音刚落,院内的一些知情人开始窃窃私语。
宁潇远脸色变得十分尴尬。
苏琳没有任何羞愧。
她嘴角微微扬起,轻轻地挽住宁潇远的胳膊。
带着挑衅的目光看向我。
宁潇远的眼神轻轻划向我。
但却始终没有撇开苏琳的手。
“在营地,我见过二十多岁的母亲抱着脱水的婴儿跪在手术帐篷外,见过十二岁的少年为保护妹妹被弹片削掉半只手臂。
“当你握着伤者渐渐冷下去的手时,会明白这世上有些责任,远比个人情感更重要。”
我没有直接回答如何平衡爱情与事业的问题。
而是告诉大家,事业远比爱情重要。
但这无疑是在打宁潇远的脸。
演讲结束后,他将我拦在地下停车场。
“你刚刚那些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协议你签了吗?”
我将文件放进车里,余光瞥见他身后不远处的两个人。
面对我的询问,宁潇远选择了回避。
“这件事以后再说,你现在也回来了,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好好沟通。”
“潇远!”
“爸爸!”
宁潇远身形忽地一滞。
转头看到苏琳正牵着孩子,等他过去。
在那个年幼的孩子脸上,我读出了他对我毫无掩饰的恨意。
仿佛我是那位破坏他爸妈家庭的人。
“宁潇远,我这次回来除了与你离婚,还有另一件事。”
“我申请了十年援助延期。”
宁潇远回头紧紧地盯着我,眼神中有震惊,难过。
但没有一丝的后悔。
“宁潇远,最后一次,要我,还是他们?”
“潇远!”
“爸爸!”
苏琳带着哭腔呼喊。
孩子更是放声大哭。
他沉默着,没有回答。
但我已经明白了他的选择。
十二年的婚姻,此刻是我们唯一残存的默契。
“妍妍,他们不能没有我,你可以为了我再妥协一次吗?”
当年结婚后不久,我便怀孕了。
但宁潇远却在四个月时坚持不要孩子。
他决心要把全部身心投入到医疗事业和二人世界中。
我为了他第一次妥协,流掉了腹中的孩子。
也就在那时伤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