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在公元前 11-公元前 6 世纪之间,古希腊诞生了两部伟大的史诗——《伊利亚特》和《奥德赛》。《伊利亚特》描绘了著名的特洛伊战争,展现了英雄们的英勇无畏与战争的残酷;《奥德赛》则讲述了主人公奥德修斯在战后历经艰险返乡的故事。人们一般认为,对这两部史诗进行整理和加工的作者是公元前8世纪的荷马,传说他是一位四处演唱的盲人歌手,后人因此将这两部史诗统称为荷马史诗。
荷马是否真实存在,长久以来一直是学术界争论的焦点。公元前7(或6)世纪的一首古诗曾记载:“(荷马是)住在契奥斯岛(爱琴海中一个岛)的一个盲人。”但这种说法缺乏确凿的证据,难以考证,近 3000 年来一直受到文学界的质疑。在两部史诗中,关于荷马生平事迹的线索也寥寥无几,这更增加了荷马存在与否的神秘感。
除了荷马的真实性存疑,荷马史诗的形成过程也存在多种说法。
第一种是短歌说。德国学者沃尔夫指出,史诗从公元前10 世纪左右开始形成,最初以口头形式在民间流传,经过几个世纪的口口相传,直至公元前6 世纪,才正式用文字记录下来。在流传过程中,两部史诗分成若干部分,每一部分都曾作为独立的诗篇由歌手们演唱。因此,沃尔夫认为《伊利亚特》和《奥德赛》最终写成时,是许多歌手的集体创作,是一大批短歌的缀辑。比如在当时的古希腊社会,不同地区的歌手可能根据当地的传说和故事,对这些短歌进行改编和传唱,逐渐形成了丰富多样的版本,最终汇聚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荷马史诗。
第二种是统一说。德国学者尼奇认为,荷马是真实存在的一位吟唱诗人,因为史诗具有统一的艺术结构和艺术风格。他觉得,史诗中极微小的矛盾,并不足以证明两部史诗是由多人参与创作的。尼奇认为,荷马凭借其卓越的才华,将各种零散的传说和故事整合在一起,形成了这两部具有高度连贯性和完整性的史诗。例如,在《伊利亚特》中,对战争场面的描写、人物形象的塑造都具有统一的风格,这暗示着可能是出自同一作者之手。
第三种是基本核心说。这种说法认为,两部史诗既不是一连串各自分开的民间诗歌的汇编,也不是完全出于一位大诗人的手笔,而是在漫长的流传过程中,由许多民间诗人对其不断地进行增删、修饰,最后可能由一位大诗人,比如荷马,进行加工整理而成。也就是说,史诗最初可能有一个基本的核心内容,在流传过程中,不同的民间诗人根据自己的理解和当地的文化特色,对其进行丰富和发展,最终由一位杰出的诗人进行系统的整理和完善,使其成为了流传千古的经典之作。
在古希腊和罗马时代,既没有纸,也没有印刷术,人们主要用羽毛或芦管当笔蘸墨水在羊皮纸上写字,然后装帧成册。当时,获取一本书的常见办法就是抄录。
羊皮纸的制作颇为讲究,羊皮纸取材于绵羊、山羊、羚羊之皮,经过去薄处理制成。后来出现的羔皮纸,是用小牛或其他动物的皮精制而成,质地比羊皮纸更好。用羊皮纸制成的典籍,最初是书卷型,到公元 2-4 世纪逐渐演变为书本型。由于其较纸草书卷更耐用,在 4 世纪时最终取代纸草书卷,成为手抄本的标准形式。羊皮做成的书又大又厚又重,装订坚牢,封面是两块布做成的板,里外包上一层皮,四角镶上铜或其他金属,既美观又能避免角头被碰坏,另外还加上一副铜制的锁,以固定里面的羊皮书页。
公元 6-10 世纪,欧洲处于黑暗时代,长期积聚起来的希腊罗马的书籍宝库,遭遇了无数次兵燹、劫掠、焚毁、刮削、虫蛀、霉烂,损失难以估算。尽管如此,多数古代希腊罗马羊皮纸典籍还是保存流传了下来,成为今天世界文化宝库中珍贵的财富。
对于这些古籍如何保存和流传下来,存在几种说法。有一种意见认为,古希腊和罗马许多典籍得以保存和流传,应归功于修道院的抄录修士。通过修士们的抄录和教会收集,很多古籍才得以留存。但这种说法存在疑点,比如不少古籍早在日耳曼人攻占罗马城之前就已佚亡或流失到外邦;有些书因犯禁未被抄写,或抄后又被刮掉、销毁;不少抄成的书后来也散失了;而且由于羊皮纸来之不易,还有刮掉库存古籍用以抄教会书籍的情况。
有的学者认为,阿拉伯人在保存希腊和罗马羊皮纸典籍方面立了大功。自公元 7 世纪开始,阿拉伯人在扩张过程中,攻占了地中海沿岸大片原属希腊罗马统治的区域,直接接收了大量珍贵的希腊和罗马古籍。
还有人认为希腊古文献的最大保存者是拜占庭。在西欧黑暗时代,大量羊皮纸典籍遭毁,而拜占庭却保存了无数古代书籍。
上述各种说法都有一定道理,但都不能作为最确切的定论。对于“古希腊和罗马羊皮纸典籍是如何保存和流传下来的”这一问题的最终解答,还需要进一步的考证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