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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棠察觉到她语气中的异样，试探着问道：“小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小丫头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收拾着桌上的东西。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姑娘，奴婢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
“奴婢觉得，姑娘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小丫头看着清棠，眼中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有些事情，不是姑娘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清棠心中一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丫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奴婢就是随口一说。姑娘好好休息吧。”
说完，她端起食盒就要往外走。
“小丫头。”清棠叫住她，“你告诉我，世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小丫头脚步一顿，回头看着清棠，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姑娘还是别问了。”
“我必须知道。”清棠站起身，语气坚定，“我是他的通房，我有权利知道他的情况。”
“通房……”小丫头忽然笑了，那笑声有些刺耳，“姑娘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通房呢。”
清棠脸色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小丫头转过身，直视着清棠的眼睛，“姑娘难道不知道，世子从来就没有承认过你的身份吗？”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清棠头上。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确实，裴璟之从未正式册封过她，连个名分都没有给过。
见清棠脸色苍白，小丫头心中涌起一阵快意：“世子心里只有向姑娘一个人，现在向姑娘快嫁进来，姑娘还以为自己能有什么好结果？”
“向姑娘来了？”清棠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还未成亲，怎么？
小丫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一变，但话已经说出口，也收不回来了。她咬了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没错，向姑娘回来了。就在三天前，世子亲自去城门接的。”
清棠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摇晃了几下，险些跌倒。她扶着桌子站稳，声音有些颤抖：“向姑娘不是已经……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了？”小丫头冷笑道，“向姑娘只是失踪了几年，现在回来了而已。姑娘该不会真的以为向姑娘死了，自己就能取而代之吧？”
清棠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在发抖。她想起裴璟之这些日子的反常，想起他看向自己时眼中的陌生和冷漠，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所以……”清棠的声音细如蚊蝇，“所以他把我关在这里，是因为向姑娘回来了？”
“不然呢？”小丫头看着清棠痛苦的样子，心中的恶意越发强烈，“世子现在每天都陪着向姑娘，哪里还记得姑娘？姑娘还指望着他来看你？做梦吧！”
清棠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想起那日裴璟之看着她时的眼神，那种陌生和厌烦，原来都是因为这个。
“姑娘哭什么？”小丫头毫不留情地继续道，“从一开始，姑娘就不该有什么幻想。世子对姑娘好，不过是因为姑娘长得像向姑娘罢了。现在正主回来了，姑娘这个替身自然就没用了。”
“够了！”清棠忽然睁开眼睛，眼中满含泪水却带着怒意，“你说够了没有？”
小丫头被她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复了刚才的嘲讽：“怎么，姑娘这是恼羞成怒了？事实就是这样，姑娘生气也没用。”
“事实？”清棠擦去眼泪，声音颤抖着，“就算向姑娘回来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总是真的。”
“孩子？”小丫头嗤笑一声，“姑娘还真是天真。世子现在恨不得姑娘消失，还会在乎这个孩子？”
清棠的手紧紧护住腹部，声音坚定：“这是他的骨血，他不会不要的。”
“骨血？”小丫头的笑声更加刺耳了，“姑娘可真是一厢情愿。世子现在巴不得姑娘从来没有出现过，更别说这个孩子了。”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清棠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她站起身，怒视着小丫头：“你胡说八道！就算他不要我，也不会不要自己的孩子！”
“不会？”小丫头冷冷一笑，“那姑娘解释解释，为什么世子要把姑娘关在这里？为什么不允许任何人来看姑娘？姑娘以为世子是在保护你？”
清棠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小丫头看着她的样子，心中的恶意达到了顶点：“我告诉姑娘吧，世子之所以把姑娘关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姑娘把孩子生下来，然后……”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清棠苍白的脸色，才继续说道：“然后让姑娘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清棠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子摇摇欲坠。
“你胡说！”她声音颤抖着反驳，但心中却涌起一阵恐惧。小丫头的话虽然恶毒，但仔细想来，裴璟之的种种行为确实让人心寒。
小丫头看着她惊恐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快意：“我胡说？姑娘自己心里没数吗？世子对姑娘的态度，姑娘没感觉到吗？”
清棠捂住胸口，只觉得呼吸困难。她想为裴璟之辩护，但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他那冷漠的眼神和疏远的态度。
“就算……就算向姑娘回来了，可我毕竟怀了他的孩子。”清棠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服自己，“他不会真的……”
“不会什么？不会杀了姑娘？”小丫头冷笑道，“姑娘可真是太天真了。世子现在心里只有向姑娘，姑娘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个污点。为了向姑娘，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清棠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姑娘还是想想怎么自保吧。”小丫头看着她痛苦的样子，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等孩子生下来，姑娘的利用价值就没了。”
“住口！”清棠忽然抬起头，眼中燃烧着怒火，“胡言乱语！”
小丫头被她突然的怒火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下人？姑娘还真是搞不清楚状况。现在的姑娘，比奴婢好到哪里去？至少奴婢还能自由进出，姑娘呢？不是跟囚犯一样被关在这里？”
这话戳中了清棠的痛处。她确实像个囚犯一样被关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