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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璟之沉默了片刻，没有直接回答清棠的问题。
“远之他……从小就聪明过人，但性格偏激。”他最终说道，“父亲过世后，他更是变得难以琢磨。”
清棠听出了他话中的无奈。她知道，作为长兄，裴璟之对这个弟弟既有责任，又有愧疚。
“璟之，不管怎么说，你都已经做得很好了。”她轻声安慰。
“好了，不说这些了。”裴璟之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你该休息了。”
清棠点点头，慢慢闭上眼睛。虽然心中还有很多疑虑，但她选择相信裴璟之。
夜深了，裴璟之在床边守了一夜。清棠睡得并不安稳，时常惊醒，每次醒来都能看到他还在身边，心中才能重新安定下来。
第二天一早，裴璟之就去了书房。他坐在案前，面前摆着一份文书。
“世子，这是您要的各地产业的清单。”管家恭敬地站在一旁。
裴璟之仔细看着文书，上面详细记录着裴家在各地的产业分布。最远的几处，都在边境一带，条件艰苦，但收益颇丰。
“济州的茶庄怎么样？”他问。
“那里地处偏远，管理不易。原本的管事前两个月病故了，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管家回答。
裴璟之点点头，心中有了决定。
“去叫三世子过来。”
“是。”
不一会儿，裴远之就来了。他的右眼缠着纱布，看起来有些狼狈。
“二哥。”他的声音有些别扭。
“坐。”裴璟之指了指椅子。
裴远之坐下后，两人相对而坐。气氛有些凝重。
“远之，昨天的事情，你觉得自己做得对吗？”裴璟之开门见山。
“我……”裴远之低着头，“我只是太生气了。”
“生气？”裴璟之的声音变冷，“你生什么气？”
“二哥，你明明知道我对清棠的感情，为什么还要……”
“住口！”裴璟之猛地拍案而起，“她是我的女人，现在还怀着我的孩子。远之，你到底在想什么？”
裴远之被他的怒气震住了，但很快又倔强地抬起头：“二哥，你真的爱她吗？还是只是因为她怀了孩子？”
这个问题让裴璟之愣了一下。他想起昨晚清棠问他的话，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不管我爱不爱她，她都是我的女人。”他冷冷地说，“远之，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明白什么是分寸。”
“可是二哥，你有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偏偏要她？”裴远之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求，“你就不能让给我吗？”
“荒唐！”裴璟之彻底怒了，“远之，你听好了。清棠是我的女人，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裴远之看着他铁青的脸色，心中涌起一阵绝望。
“二哥，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和我翻脸吗？”
“不是我要和你翻脸。”裴璟之的声音很冷，“是你自己在挑战我的底线。”
裴远之沉默了。他知道，二哥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改变。
“远之，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去处。”裴璟之从案头拿起文书，“济州的茶庄需要人打理，你明天就出发。”
“济州？”裴远之脸色大变，“二哥，那里距离京城有千里之遥！”
“正好让你冷静一下。”裴璟之不为所动，“这次的事情，我已经很宽容了。如果你再有下次，就不是发配济州这么简单了。”
“我不去！”裴远之猛地站起来，“二哥，你不能这样对我！”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裴璟之的声音冰冷，“远之，你可以选择服从，也可以选择永远离开裴家。”
裴远之怎么也没想到，二哥会说出这样绝情的话。他的眼中涌起一阵怒火。
“好，很好！”他冷笑道，“二哥，我算是看清楚了。在你心中，一个女人比兄弟还重要！”
“不是女人重要，是你做得太过分了。”裴璟之站起身，“远之，你伤害的不只是清棠，还有我们兄弟的感情。”
“兄弟感情？”裴远之讽刺地笑了，“二哥，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过兄弟？”
这话如同一记重拳，击中了裴璟之的心脏。他愣愣地看着裴远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远之……”
“算了，不用说了。”裴远之摆摆手，“二哥，我会去济州的。但是从今以后，我们就是陌路人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裴璟之一个人站在书房里。
裴璟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说不出的苦涩。他知道，为了保护清棠，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但是，失去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他的心中也不好受。
管家见状，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世子，您还好吗？”
“没事。”裴璟之深深地叹了口气，“去安排一下，明天送三世子出发。”
“是。”
裴璟之回到清棠的房间时，她正在窗边看书。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格外温柔。
“在看什么？”他走过去问道。
“一本医书。”清棠抬头看他，“我想多了解一些关于孕期的知识。”
裴璟之点点头，在她身边坐下。清棠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不对。
“璟之，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什么。”裴璟之不想让她担心，“只是处理了一些公务。”
清棠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在敷衍自己。但她也没有追问，只是轻轻地握住他的手。
“璟之，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的。”
听到这话，裴璟之的心中涌起一阵暖流。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清棠，谢谢你。”
“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谢？”清棠笑了笑，“璟之，我饿了。”
“我让人准备饭菜。”裴璟之立刻起身。
“不用，我想吃你做的面条。”清棠撒娇道。
“我做的面条？”裴璟之有些意外，“你确定？”
“当然。”清棠点点头，“上次你做的鸡蛋面很好吃。”
裴璟之无奈地笑了笑：“好吧，那我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