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领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现场鉴定,如果被鉴定出来是假的,他们拍卖行这几年的辛苦就白辛苦了。
云领努力稳住心神,语气铿锵有力:“先生请放心,我们拍卖行这两年藏品,没有一件是假的。”
“既然没有一件是假的,你不介意我现场鉴定,正好大家都在,也让各位上流人士看看你们拍卖行拍卖品的品质。”
霍凌霄没有给云领再说话的机会,朝着不远处的助理招招手,让两位鉴宝专家进来。
云领凝眉,看向裴听澜。
裴听澜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所谓的鉴宝专家,在绝对的权贵面前,不敢说真话。
而且,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说得清楚呢。
况且,有澹台旭这个冤大头在这里,就算要赔钱,也是找他拿钱。
可是云领看到走进来的两位大师,顿时面色苍白,额角冷汗涔涔。
这两位大师,一位是古董界的萧老 ,一位是九州城的烧窑大师段老,是不是前朝的瓷,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云领彻底的紧张上了。
霍凌霄看向两位大师,客气道:“萧老,段老,“您好,您在二位在鉴定领域和烧窑领域都有卓越的成就,您们的专业见解和丰富经验在业内广为人知。我今天得到的前朝公主的青花瓷,自己难以判断其真伪和价值,想恳请您二位帮我鉴定一下,有了二位了。”
萧老笑了笑:“霍少客气了,我先看看。”
他戴上白色的手套,小心翼翼的拿起青花瓷瓶,首先是掂了掂重量,然后又看了纹路,他轻轻摇头:“霍少,是假的,真正的青花瓷瓶在梵都宫家,宫家老爷子可是这方面的顶级大师,他的库房里有很多宝贝,我有幸见过一次,这只青花瓷瓶,若是我没有见过真的,倒真的可以以假乱真 。”
段老凝眉说:“前朝烧的瓷,要历经很长的时间,才能出一件非常完美的成品,这产品过于完美,没有一点瑕疵,这不是前朝公主的东西,这瓷,看外表 ,和正品一模一样,可是大家再听听这回音。”
“真正的前朝青花瓷,回音悦耳,清脆动人,而不是这种嘟嘟嘟的声音。而且,凭着手感就知道,是假货。”
云领快速说:“两位大师,不能凭你们摸摸手感,或者是看看纹路,就确定是假的,我们拍卖行出品的拍卖品 ,一直都是真的。”
段老犀利的目光看向云领:“我可以用我烧了一辈子烧窑的经验保证,这青花瓷,出自于青瑶县,和前朝没有半点关系。你们要证据,派人去青瑶县,取他们最好的瓷过来,就明白我说的是真的。”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
震慑得云领心头一颤 。
裴听澜就在此时抢着出声:“南宫画,霍凌霄,你们两个人认识,不会是你们两人演戏,找了两个老头来这里招摇撞骗吧?”
“霍家怎么看都不像缺钱的人呀,怎么会做这种招摇撞骗的事情呢?”
南宫画凝眉,她这怎么躺着总是中枪呢?
南宫画看向他高傲的嘴脸,笑了:“也是,有冤大头在这里给你兜底,你当然什么都不怕?”
“再提醒你一句,这两位大师,是九州城的鉴定大师,请你放尊重一点。”
裴听澜瞬间怒不可遏。
南宫画说的冤大头就是澹台旭?
她到底知道了什么?
霍凌霄言辞犀利:“裴听澜,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我今天做这么一出,原因很简单,之前我在这家拍卖场拍的一幅画,经大师鉴定,是假的。这一次,我抱着试试的心态,这青花瓷,依旧是假的,这是我自己要做的事情,和南宫小姐有什么关系?”
“你这人,实属嘴贱,南宫小姐到底哪里招惹到你了,你处处算计她,陷害她,诋毁她?”
裴听澜脸色苍白 ,他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是想给南宫画做主吗?
他拼命的把话题往往南宫画身上引。
“我没有陷害南宫画,我只是实话实说。她追到这里来,做这些事情,就是想引起阿旭的注意,阿旭是高悬云端的月亮,对于她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来说遥不可及,她不过是污泥里的泥鳅,一生只配仰望阿旭!”
南宫画再次听到这话,实在忍不了了。
但裴听澜的话,还是刺痛了她的心。
在这些人的心里,她和澹台旭,原来是这样的区别。
从来没有人记得这三年温柔又贤惠的南宫画。
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在这些人眼中,就只是废物。
就连澹台旭这个当事人,也是这样觉得的。
她南宫画,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可是,这三年,爱他,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和勇气。
南宫画不接受裴听澜的话:“裴听澜,我和澹台旭是有差距。可是,我曾经拼命的爱过他,用尽了我毕生的勇气,我曾经带着我所有的诚意,照顾他。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遇到能让自己很爱很爱的人的。可我离开的时候,我也坦然离开了,你作为一个外人,你有什么资格来指手画脚?”
“裴听澜,你到底哪来的脸,对着我的人生指手画脚?我,南宫画,从来都不是泥潭中的泥鳅。”
“而你裴听澜,活像骨缝里的蛆虫,一门心思就想往钱堆里钻,让人恶心至极。”
裴听澜扬起手就要去打南宫画。
被宋云澈握住了裴听澜的手。
宋云澈一脚踢在裴听澜的肚子上,“裴听澜,你敢动画画,今晚,你别想走出这里?”
澹台旭冷笑:“宋云澈,你把我澹台旭当摆设吗?”
南宫画的心脏,这一刻,像是被捅了一刀,痛得他呼吸困难。
以他的聪明和睿智,不可能猜不透裴听澜的做法,可是他还是愿意相信裴听澜,也要伤害她身边的人。
宋云澈语气清冷:“澹台旭,话不要说的太早,你澹台旭固然了不起,但我宋家,也不怕!”
他掀起眼皮,犀利目光对上澹台旭那双深沉的眼眸 ,丝毫不惧。
而裴听澜,此时,目光挑衅的看向南宫画,“南宫画,你的办法好像没有任何作用,阿旭眼里,永远不可能有你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