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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如鸟坠巢

生活本来就是由一个接一个意想不到的事件组成的,如果它不是这样的话,那么它就不值得我们去体验。

——美国思想家 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

改变生活的重大事件

转眼之间,一切都不同了。就在刚才,我们的世界似乎还是安全而熟悉的。尽管我们或多或少有所抱怨,但它还是让人感到愉快和安心的。突然之间,我们感到无助、觉得不安全、觉得受到了伤害,世界仿佛变成了陌生的样子。我们跌出了自己的巢穴,不再了解自己、别人和这个世界。我们想回到过去,我们从未如此眷恋以前的生活。

我们通常认为自己生活在一个安全的、可预测的世界里,对厄运免疫,不幸和危机总是发生在别处。这是一件好事,也是健康的想法,否则我们就会生活在持续的恐惧之中。但是,遭遇改变生活的重大事件是不可避免的。个人危机是生活的一部分,其情况可能与生活本身一样多种多样。例如,在体检时,被医生告知得了某种疾病;突然出现在办公桌上的解聘通知;伴侣毫无征兆地离去;父母在一次交通事故中丧生;家中遭遇了入室盗窃;一种我们从未听说过的、严重限制了生活的新冠病毒。

但是,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大脑都会暂时保护我们避免承受危机所带来的全部冲击。危机的实感会渐渐地渗透到意识之中,缓慢地向我们释放恐惧。在完全意识到这一点之前,我们会用一些想法来安慰自己:医生把文件弄混了;老板肯定不是真的要解雇我;相同品牌和颜色的车很多啊,发生交通事故的一定另有其人;这肯定是个误会,很快就会澄清的;这么小的病毒不会造成那么大的伤害、反正这件事不会影响到我;不会那么糟糕的。重病、解雇、离婚、交通事故、大流行病和其他灾难时有发生,但我们总是觉得这些可怕的事情会发生在别人身上。

最初的自我安慰通常只持续几秒钟,有时也会持续得更久一些。我们的大脑如同一只安全气囊,抵挡着来自现实的冲击。随后震惊袭来,我们意识到噩耗确实是真的,此时我们的心中会短暂地空空如也,什么也感觉不到,外表看起来也几乎毫无情绪。但这种感觉不会持续太久,根据所发生的事情以及我们受影响的程度或方式,我们迟早会感到恐惧、绝望、愤怒、悲伤或内疚,所有这些情绪会同时或相继出现。一段时间后,生理反应也会变得明显,我们可能易怒、难以集中精力、神经过敏、警觉性增高、睡眠障碍甚至兴趣丧失和退缩。

我还正常吗

对非正常事件的正常反应

这正常吗?许多人对自己的反应感到非常不安。他们觉得自己遭受了双重惩罚:一方面,发生的事情让他们难以理解;另一方面,他们对自身感受也觉得十分陌生。例如,他们无法觉察到自己出现了注意力不集中和神经过敏的反应,只是觉得一切都不对劲。尤其当他们感到愤怒时,比如对亲戚说:“为什么他死了,留下我一个人?”又或者感到内疚时,在心里想:“为什么我不努力工作,多加点班?”再或者指责自己:“如果我的生活方式再健康些,我就不会得病。”我们不仅对事件本身感到震惊,也对自己的反应感到震惊,对自己反应的震惊程度往往更大一些。除此之外,我们对自身反应的不确定性,加剧了灾难带来的冲击,使我们不再相信自己,而且要求自己更加坚强。因此,我们对自己应对困境的能力失去了信心,感到越来越无助。从心理学上讲,这是自我效能遭到了损害。

这些反应是完全正常的,大多数人在经历此类事件后会有相同的感觉。我们之所以觉得不正常,是因为这些情况和经历都是前所未有的。如果它们司空见惯,我们就能更好地应对它们。了解这些信息,已然为我们更好地梳理和整合自身经历迈出了至关重要的第一步。这让我们不再担忧“情况不正常,我们的反应更是不正常”,要知道,我们的反应再正常不过了!

基本心理需求

可以肯定的是,危机使我们在根本上动摇了。心理学家克劳斯·格拉韦(Klaus Grawe)提出了四种基于神经生物学的基本心理需求,得到了学界的认可。它们是: 方向和控制的需求、获得快乐和规避不快的需求、关联和归属的需求,以及提升自我价值的需求。 从进化的角度来看,所有的基本需求都是为了个人和物种的生存。今天,这仍然是我们的首要目标。我们的有机体仍然处于石器时代的水平,在过去的260万年里,它几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而对大脑来说,我们仍然在腰间围着粗布,拿着棍棒走来走去,就连我们的身体似乎也并未完全适应现代“文明”社会。当我们出现一些不良生活习惯时,身体便以“文明病”的形式做出回应,但我们的祖先就不会患上肥胖症。

基本生理需求通常是敏锐的,一旦这些需求得不到满足,我们很快就会意识到。肚子饿了,我们会吃饭;感到口渴,我们会喝水;呼吸困难时,我们会大口喘气;天气冷了,我们会多穿些衣服;通宵熬夜后,我们就设法在第二天多睡一会儿。基本的心理需求同样存在,只是人们往往不会有意识地感知到。尽可能保持平衡,是这些基本心理需求之间的首要原则,格拉韦将其称之为一致性原则。如果我们感到这些需求之间不平衡,或者哪怕是其中一种需求受到了威胁,我们的心理健康就会受到损害,甚至会出现心理疾病。

那么,这四项基本心理需求是什么呢?

方向和控制的需求

了解事物之间的联系,有助于我们理解自身行为的因果关系,这在石器时代尤为重要。这种对因果关系的认知,促使我们不断进步,从而开发出了工具,学会了火的使用等相关技能,这些技能进一步保障了我们的生存。这种了解世界的需求,是所有人与生俱来的本能。就像小孩子一样,他们会提出一连串无穷无尽的“为什么”,要是用“因为这个”来搪塞他们,他们马上就会追问“为什么是因为这个”?我们希望能够预测和影响事件,希望通过自己的行为和决定来实现重要的目标,这让我们对自我效能有很高的期待。我们能够做一些事情,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这会给我们指明前进的方向,让我们清楚道路在哪里。我们不喜欢把方向盘交给别人,这会带来很大的不确定性,有时还会让我们感到无能为力。如果事情与我们的认知不符,我们就会寻找解释。而当出现偏差时,我们的目的是重新建立控制权。

获得快乐和规避不快的需求

我们努力感受快乐,享受生活,希望拥有愉悦的情绪,同时也倾向于避免那些不愉快事情的发生。因此,在努力完成任务的过程中,不能让压力过大或过小,这对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事。倘若我们不清楚究竟什么能让自己真正开心,只是一味地承担着自己并不喜欢的职责,不断经历着各种不愉快的事情,那么我们的内心就会失去平衡,长此以往,甚至可能会因此而患上疾病。但我们可以一直只享受快乐吗?只有从舒适的躺椅上站起来,取出割草机,我们才能欣赏到修剪过的漂亮草坪。所以,我们找到并保持快乐与不快之间的一种健康的平衡,这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关联与归属的需求

这是最重要的需求之一。生活在石器时代的人,为了生存下去,必须有其他人在身边。如果被排斥在群体之外,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那就等于被判了死刑。即使在今天,我们仍然需要其他人,才能获得良好的自我感觉,才能生存下来。我们渴望属于一个家庭,属于一个群体,并且至少需要一位好朋友,从他那里获得支持和安全感。我们可以向朋友寻求建议,可以向他倾诉。如果遭到他人的排挤,会对我们的健康产生极为不利的影响。

有一个颇具戏剧性的例子可以说明这一点。霍亨斯陶芬王朝的腓特烈二世进行了所谓的“孤儿实验”,幸好这个实验在今天已经不可能进行了。他的这个实验,是想找出我们与生俱来的语言。他让助产士为婴儿提供足够的食物和水,以满足他们的基本生理需求,但禁止助产士与婴儿交谈或者拥抱他们。由于婴儿的亲情需求没有得到满足,所有的孩子都死了。尽管他并非有意致婴儿于如此残忍的境地,但这个实验表明,满足基本的生理需求并不足以维持生存,这对成人和儿童都是一样的。

提高自我价值的需求

我们都有这样的感受:希望得到他人的认可和尊重,希望自己的工作得到肯定,也乐于收获他人的敬意。对我们来说,感受到自己的价值,对自己有信心,并了解自己的能力,这些都至关重要。克劳斯·格拉韦说,这是一种人类特有的需求,这种需求在动物身上找不到。只有自身具备思考能力,才能感受到提升自我价值的需求。如果我们一直处在一个得不到信任、让我们认为自己不够好的环境中,这一需求就会受到威胁,甚至会导致我们不再信任自己,进而怀疑自己的价值。

我们所有的心理需求,都可以归纳到上述这四种基本心理需求中。只有当这四种需求保持平衡时,我们才会有良好的感觉。然而,危机的出现往往会同时对这几种基本心理需求构成威胁。危机发生时,我们似乎失去了控制权。一些没有计划,甚至没有预见到的事情接踵而至。我们感觉到,自己正遭遇着什么,握在手中的方向盘已被夺走,自己成了无奈的同乘者。我们被强行推离自己的暖巢,这可能导致我们担心自己再也无法控制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危机也会让我们回避不快。我们不想经历正在发生的事情,但却不得不经历,这本身就会带来不适感。何况根据危机发生的具体情况,我们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来处理其产生的后果。如果失业了,可能再也无法参加社交活动、无法去度假、无法偿还车贷和房贷、更无法快乐地生活,仿佛过去喜欢的所有事情都离我们而去了。如果发生车祸,可能会因为身体疼痛或损伤而失去快乐。若是不幸罹患癌症,则可能不得不忍受长期的手术和化疗。

危机还会影响我们对关联的需求,从巢中跌落后,我们可能要独自一人面对一切。如果伴侣离开了,我们会感到孤独,甚至可能不再被邀请参加邻居们每周一次的情侣之夜。很多人也发现,当他们遇到危机时,亲密的朋友会突然消失。有些人还会把自己封闭起来,因为他们感到不再被他人理解,有时甚至感到不被自己理解。而如果他们失去了工作,这也意味着他们失去了许多日常的社会联系。他们不再属于公司的一员,不能再和最喜欢的同事一起午休,也不再被邀请参加公司的任何聚会。

在某些事件中,我们对自我价值的需求也会受到威胁。对许多人来说,工作是身份的重要组成部分,意义重大。假如某天我们突然被裁员,那我们还是谁呢?同时,工作也有很强的社会意义。与他人初次见面,我们经常会被问及职业,如果没有了工作,我们难免对自己的价值产生怀疑。其他有助于提升自我价值的事情也是如此。如果伴侣离开了我们,而我们在朋友面前觉得自己像个备胎,这时就会对自己的价值产生困惑:“这样的自己,究竟算是什么呢?”如果因为疾病,我们不能再做生活中那些重要的事情,我们又该如何自处?诸如此类的例子,可以写上好几页,这些情况就像危机本身一样多种多样。

真正起决定性作用的是我们应对危机的方式。有些人在这些突发事件中几乎毫发无损,就像甩掉一只烦人的苍蝇一样,迅速回到温暖的巢穴。而另一些人则会陷入一段艰难的时期,直到他们找到回巢之路,或是建造一个新的巢穴。什么能够帮助我们应对危机呢?这将是接下来几章要探讨的核心主题。但在开始之前,我想在下面的小节中提醒大家关注一个重要的问题:究竟在哪些情况下,我们应该寻求专业人士的帮助。

常态止于何处

出现哪些反应时,你应该寻求专业帮助

什么事件会把我们扔出巢外?是否存在一种事件,它对每个人都具有同样的威胁?许多研究者都曾探究过,改变生活的事件或创伤性事件究竟是什么,并试图对这些事件进行枚举和分类。例如,美国心理学家托马斯·霍尔姆斯(Tomas Holmes)和理查德·拉厄(Richard Rahe)最早使用以他们的名字命名的“霍尔姆斯–拉厄应激量表”(又称“社会再适应评定量表”)列出了足以改变生活的事件清单,他们将这些事件从“压力较小”到“压力很大”进行排序。然而,在我看来,想要制定普适的压力事件等级次序,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他们的压力表中,搬家的位置比较靠后,因此被归入压力不大的范围内。但是,有一些人因为害怕失去朋友或对新环境心存疑虑,搬到另一个城市会给他们带来很大的压力。而对另一些人来说,搬家却让他们满怀期待,对由此带来的变化充满好奇。最严重的事件被定义为“百分之百的压力事件”,即伴侣去世。但即便如此,这对一些人而言也没有那么沉重。特别是如果你照顾你的伴侣多年,而且他/她长期遭受病痛折磨,那么他/她的离世可能会让你觉得是一种解脱。

其他许多研究者对人为灾害和自然灾害(相对而言,后者更容易让人接受)、可预测事件和不可预测事件、“关键生活事件、日常压力”和“创伤性事件”进行了区分。我不想在这里做这样的区分,因为根据我的经验,这种区分对受影响者来说,通常意义不大。哪种事件会导致个人危机,以及这种危机会带来多大的压力,并没有那么容易说清,这取决于具体情形和受影响的人。分离、车祸、裁员、疾病、入室盗窃给每个人带来的压力都是不同的,就像身体疾病一样,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同。以流感为例,不同的人感染流感后,其病程发展可能会大相径庭。

真正值得探讨的并非事件本身,而是个人在经历危机时,危机是如何对其产生影响的。如果危机带来的威胁太大,这可能会引发一系列问题。例如,可能会出现急性应激反应、创伤后应激障碍或适应障碍。了解这些反应之间的区别是有好处的,这样你就可以清楚地知道何时应该采取特殊对策、何时应该寻求帮助了。以下描述并不详尽,只是为了让你对自己是否需要专业支持有一个初步的认识。下面这些反应,是基于世界卫生组织(WHO)的分类建议列出的反应。无论何时,主动寻求帮助都是有益无害的。

急性应激反应

所有人都可能在承受非同寻常的压力后出现这种症状。这些症状通常在事件发生后几分钟,有时甚至几个小时后开始出现。症状表现形式多样,并且会发生变化。例如,最初你可能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事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情感都被抽离了一般。随后可能会出现抑郁、焦虑、愤怒、绝望和过度敏感等症状。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些症状中的每一种都不会持续太久,但它们会交替出现。这些“情绪波动”可能会让外人和自己感到烦躁,进而带来额外的压力。通常,症状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轻。然而,如果症状没有减轻,而是持续存在甚至加剧,那么在三至四周后,就应该寻求心理帮助了。否则,就有发展成创伤后应激障碍的风险。

创伤后应激障碍

创伤后应激障碍可能在事件发生后六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后出现,而之前并未出现急性应激反应。在这类反应中,非自愿回忆是最典型的,它们通常被称为侵扰或闪回。这些非自愿回忆是指在创伤期间感知到的图像、气味或声音,在事件发生很久之后突然再次出现。它们具有所谓的“此时此地特质”,也就是说受影响的人会感觉一切都在此时此地重演。这些侵扰会让人感到压力重重,并产生强烈的威胁感。

例如,地震发生后,人们耳中会反复响起地震前的响动;还有一些人,在车祸发生后会反复听到事故发生时的警笛声,或者看到汽车在身前碰撞的场面。这一切是如此地逼真,以至于许多人几乎无法分辨自己是真的再次经历了同样的事情,还是这一切只是发生在自己的脑海中。在外界看来,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人,可能会出现与经历危机事件时类似的反应,比如会出现颤抖、僵直或逃离等反应。这些回忆也可能出现在噩梦中。

受影响者通常会回避那些可能让他们想起这段经历的人或环境。例如,在机场工作的M女士,午休时被人暴力抢走了手提包。嫌疑人跑掉了,再也没有找到。从那以后,M女士再也无法去上班了,因为她在进入机场时会有剧烈的反应,比如突然强烈的颤抖。还有一些人,宁愿绕道而行,也不愿开车经过自己曾发生车祸的地点。许多人因此而变得自我封闭,内心充斥着空虚、冷漠和麻木之感。

除了回避行为,受影响者还可能出现过度兴奋的症状。他们会变得特别神经质,总是坐立不安,感到焦虑和紧张,容易发怒,注意力难以集中或失眠。他们常常被自己的反应吓到,总担心自己会慢慢疯掉。由此,受影响者往往选择对所经历的事情缄口不言,进而变得更加孤僻、退缩。

在这里,我必须再三强调,这些反应绝不是病态的反应,而是情理之中的正常反应!这些反应出现的目的是想保护我们,防止我们再次经历类似事件,再次遭受同样的折磨。要知道,我们的大脑仍然像石器时代的人类一样运转,想要确保我们存活下去。所以,认识到“我的反应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我所经历的事情”这一点至关重要。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反应通常会自行消失。不过,去看心理医生对防止症状加剧还是有帮助的。有时,人们会凭直觉做一些事情来摆脱症状,但这些事情有时会无意中加重症状。缺乏社会支持也会导致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发生,我们将在后面的章节中深入讨论这个问题。

我还想指出,受到影响的不仅仅是受害者,目击者也会受到影响。事件的非自愿目击者往往对自己的反应特别恼火,甚至感到羞耻,他们不会承认自己的反应,因为他们身上“并未真正”发生什么事。即使是那些距离事发现场较远的人,也会产生上述反应。例如,地震发生后,我作为危机援助工作者在土耳其开展援助工作时,遇到了一位情况特别糟糕的女士。她告诉我,与她的同事和朋友不同,她的房子在地震中毫发无损。她还说,她家里没有一个人受到哪怕是轻微的伤害。她对自己“实际上很好”感到内疚。

这被称为幸存者内疚。他们会产生与那些看起来受影响很大的人相同的反应。这或许是建立联系的基本需求在这里受到了损害。她觉得自己被排斥在大家都经历过可怕事情的群体之外了,毕竟共同的痛苦也能让人们团结在一起。

适应障碍

适应障碍通常在压力性事件、改变生活的事件发生后一个月内开始出现。当人们无法适应这一事件时,就会出现这种症状。适应障碍不仅会影响情绪变化,还会影响社交行为,工作能力也可能因此受限。适应障碍的症状多种多样,相关人士可能会出现焦虑、抑郁、担忧、忧郁或绝望;也可能出现社交退缩或攻击性行为等。适应障碍的表现也可能与焦虑症或抑郁症的表现类似,患者会感到自己无法再应对日常生活,无法继续生活下去,许多人常有濒临爆炸的感觉。痛苦的主观感受并不取决于事件本身的严重强度,而是取决于被影响者感受到压力的程度。

一般来说,适应障碍的症状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轻,并在大约半年后逐渐消失。如果症状没有逐渐减轻或持续时间更长,则应寻求心理治疗的支持。这也是为了防止出现严重的抑郁障碍,因为抑郁障碍一旦形成,其持续的时间可能会更久。

需要注意的是,如果没有压力事件,上述所有麻烦都不会发生。或许你已经从前面描述的某些症状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如果你想要更有条理地审视自己在经历困境后的反应,下面的练习表会对你有所帮助。这不是一份诊断问卷,其目的只是帮助你进行自我反思,让你思考一下你的反应给你带来了多大的压力。如果你担心自己患有心理疾病,或者想更深入地了解你做出的反应,请寻求专业人士的帮助。你可以去看精神科医生或心理诊疗师,他们是处理危机方面的专家。他们不仅拥有相关专业学位,还经过了数年的培训经历,并且具备在精神病院工作的丰富经验。

我对危机的反应

请在下面的练习表上做笔记。最好打印自己的练习簿,这样可以有足够的空间来记录内容和进行思考。

稳定情绪的10种能力

在后续章节中,一个指引系统将引导你掌握10种能力,借助这些能力,你能更好地理解和处理个人危机。这些能力是我们与生俱来的。重新掌握这些能力的方法主要来自认知行为疗法,这是一种经过大量科学研究验证的心理疗法。这些方法不仅能够在危机中给我们提供帮助,还能将我们从危机之中解救出来。不妨仔细看看,思考一下自己想要尝试和应用其中的哪些方法。如果我们跌出巢外,不应该被动地等待别人的救援,而是应该自己积极地行动起来。 ZIDXszjUk9U+lG/7GJFUHGohp9iFvRSXF9WPxNCT4JY7/z7TtKv2+ZswFjtlhsK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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