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招惹她是自找倒霉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沈白洲知道了,大概圈里的人也都知道了。
这事她原本没打算怎么着,让骆程去处理一下就好了,现在看来她还不能就让这事轻描淡写的过去。
不然,以后谁都以为她宋阮好欺负,想踩一脚就一脚。
“嗯,”宋阮懒懒的半躺在沙发上,看着自己手上包着的伤口,只有这一个字。
这一刹那,她才发觉跟不想说话的人,原来多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傅斯宴就是这样跟她聊天的,所以他是讨厌她的,从骨子里。
可她跟他从未有过交集,这讨厌缘何而来?
只因为他误会她的偷窥?
“你受伤了?”沈白洲低闷的嗓音,带着关切,也拉回了宋阮跑远的思绪。
本就心里不太舒爽的她,心情似乎又差了,还是极淡的一个字:“嗯。”
“伤在哪?严重吗?”沈白洲两声连问,接着又问了句,“你在哪?”
他是关心她的,这个毋庸置疑,可是他忘了自己已经没有关心的资格。
“沈白洲,”宋阮轻叫了他,“你问这些做什么?关心吗?”
许是听出她语气的不好,他沉默了几秒,“我担心你。”
“你的担心是云南白药?”宋阮这话明显是嘲讽。
沈白洲明白她的意思,他的担心对她没有一丁点作用,她挨的打,她受的伤不会因为他的担心而消失。
“我不会让你白受欺负,”他声音低浑。
宋阮微弯了下嘴角,挂了电话。
她不要那些虚头巴脑的嘴上功夫,要来就来点实际的。
于珂,就像骆程说的,是你作死,那我就不留你,而且还不需要我动手。
她宋阮这些年虽然不能说是刀尖上舔血,但每一步都走的惊险刺激,如果她心存妇仁之人,早就成了别人的下饭菜了。
许番来接宋阮的时候有些惴惴不安,“对不起宋总,是我疏忽了。”
如果她跟在宋阮身边,于珂是不会有机会伤到她的。
“不关你的事,再说了我这么多的经历里似乎就差挨顿揍了,就像九九八十一难,少一难都成不了佛一样,无妨,”宋阮十分的淡然。
许番看着她的手,“那您的伤……”
“死不了!”
许番听到这三个字知道自己不需要再多说,连忙汇报了宋阮让她调查的事,“拍卖的戒指查了,登记的拍卖人是您的名字,我又追查了当时的记录是以邮寄方式寄到拍卖组委会的。”
宋阮笑了,“作局的人很高明啊,从五年前就开始了。”
当时那个戒指是她扔的,而且还扔进了垃圾桶,只怕当时晚几分钟那戒指都被当垃圾处理了。
看来那个她跟沈白洲分开的下午,除了他们俩,还有第三个人。
“我已经追查到了快递那边,现在还没有回复,”许番小心的看着宋阮。
宋阮却是看着窗外 ,“这人既然做我这个局便不会轻易被查到。”
窗外夜色的灯光明明灭灭,穿过车窗落在宋阮那张过于明艳妩媚的脸上,看不出她的丝毫情绪,可是却让看着她的人隐隐感觉到一股子狠意。
许番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这个人想做什么?”
想让沈白洲误会她,想让她身边的男人知道她的过往,想掀起垂涎她的男人为她纷争……
只是这话宋阮并没有说,只是淡淡的问了句,“段林深有找你吗?”
“没有!”
宋阮看了眼受伤的手背,“改天找个理由与他见个面。”
“好的宋总,”许番应完问了句,“宋总是要收网了吗?”
宋阮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微挑,“五年了,可不是要收了嘛。”
车子停下,许番为宋阮拉开了车门,宋阮的脚刚着地,对面邻居的房子亮起的灯光,两人同时看过去。
宋阮只瞧了一眼便提步往自己的房子走,边走边道:“明天你给帽子叔叔回个信,我们私下和解了。”
许番不意外,今天宋阮能没什么大碍就是托了对面邻居的光。
“选套适合傅斯宴的衣服,选好了告诉我,我亲自来定,”宋阮又对许番交待。
许番露出几分惊讶,但不敢多问的应下。
宋阮躺到床上的时候,手机蹦出几条消息,全都是关于于家的。
——于家网上热销的有机菜被查出施了计生药物。
——工商税务突袭检查于家农副产品基地,发现大量超标农药。
——于家网上直营店被曝外购产品,以次充好,以假乱真。
……
看着这些消息,宋阮勾了下嘴角,关掉手机睡觉。
网络时代,一夜成名不稀奇,一夜倾覆也很正常,于家就是后者。
宋阮刚到公司便被于家的人蹲守住了,“宋总,请您高抬贵手。”
于珂的父亲于正明年近六十,顶着沧桑的面容卑微的哀求。
看着他的样子,宋阮就想到了当年她父亲是如何求人,心头划过一抹颤动,“于总,您这是哪的话?我跟你们于家可从未有过交集。”
于家遭此劫难,的确她没说一句话,可是程家段家还有沈白洲三人都出了手。
别说他们三人齐出手,就是其中任何一个人动动手指头都能让于家风雨飘摇。
“昨晚于珂冒犯了你,是她不对,我让她给你道歉,”于正明说着拉过一夜之间像是被霜打过的于珂,将她捺跪在宋阮面前。
昨晚的嚣张不在,取而代之的一言不发的沉默,唯独没有后悔之意。
很显然,她并不愿来这儿,更不愿给宋阮道歉。
哪怕现在跪着,只怕心里更恨着。
“于总,昨晚的事我没放在心上,”宋阮说这话时往后拂了下头发,那只还包着纱布的手明晃晃暴露在于正明眼底。
于正明很是明白,“宋总不计较是您大度,您可以提任何条件,求您放过于家,给于家一条生路。”
“于总,我从未为难你们,至于你们家遭难,求人不如反思自己,”宋阮扫过跪在地上的于珂,“您平日管教女儿无方,才会让她给您带来如此劫难。”
“宋阮,果然就是你指使他们干的,”于珂双眼赤红。
宋阮浅笑,微微倾身,一双美眸凝视着于珂,“当年我的父亲也这样卑微求过人,那时我就发誓有一天让那些人跪着给他道歉,于珂你要是真有骨气能耐,那就像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