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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贾德仁获悉吴志坚下落正想法营救谁知事情出乎意料,吴志坚接头受挫折正沮丧苦恼不想无意之间转忧为喜。

(1)

[画外音:

陶玉婕从鸡公山回来之后给贾德仁做了汇报,她说青龙会并没有绑架吴志坚,于是贾德仁决定召开全县地下党员开会讨论此事并谋求寻找吴志坚的办法。

[第二天晚上。

[顺发杂货铺后面的地下会议室里。

[这个秘密的地下室是贾德仁和一些地下党员特意挖掘的会议室,就是为了让县里所有的党员有个安全的开会的地方。此时,贾德仁正在地下室里主持会议,参加会议的除了四个县委委员姜达成、王志伟、唐耀东和黄正华外,全县的五十六个地下党员全部到齐。

贾德仁:同志们,今天召集大家开会是因为现在发生了一个紧急情况,上级派到石门游击队来的新任队长吴志坚同志刚到石门镇不久就突然失踪了,游击队的同志们分析可能是被日军抓去了。但是他们已经派人到日军监狱里查看过并没有发现吴志坚同志,这说明吴志坚同志的失踪跟日军没有关系。那么吴队长到底是被谁抓了以及现在被关在什么对方?这就是我今天召集大家开会的主要议题。大家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以及该如何找到吴志坚同志,希望大家发表自己的意见。

姜达成:好,我先来说几句吧,吴志坚同志刚到石门镇不久就突然失踪了,我认为他肯定是被敌人抓捕了,吴志坚同志取情报的行动是保密的,敌人一定是事先知道了他的行动因此才抓捕了他,这说明在我们内部出了叛徒。这个情况非常危险,因为,只要这个叛徒暗藏在我们内部,那我们的革命事业以后还会受到损失,也许比现在吴志坚同志被敌人抓去的损失还要大,这事必须引起我们的高度警惕和注意。所以我建议,贾书记要立即将这件事情向上级党组织汇报。同时请上级给予我们一旦发现叛徒就可以采取锄奸行动的权利。因为,只有及时清除了暗藏在我们内部的叛徒,我们的革命事业才能免遭不必要的损失。当然,寻找吴志坚同志也是当务之急,我们可以双管齐下,一面寻找吴队长一面调查我们内部的人。

王志伟:我也来说几句吧,刚才姜达成说的吴志坚同志的失踪说明我们内部有叛徒的问题,我认为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但是,这个问题比较复杂,如果真有叛徒,那么这个叛徒一定隐藏得很深不易被发现,要调查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而眼下我们面临的最急切的问题是如何找到吴志坚同志,所以我的意见是,把调查是否有叛徒的问题暂时放后一步,目前我们应该集中精力寻找吴志坚同志。

唐耀东:唔,王志伟的这个意见我赞同,当然叛徒问题也不能忽视,但眼下我们最需要解决的问题还是要想办法找到我们新来的吴队长。

黄正华我觉得姜达成和王志伟的意见都对,只是这两个问题要分个轻重缓急,就目前的情况来说,首先还是应该集中精力尽快到找吴志坚同志。

[随后发言的其他同志也都表达了类似的意见,大多数同志都主张先全力寻找吴志坚同志……

贾德仁:好,刚才听了同志们的发言之后,我最后也说几句,我完全同意大多数同志的意见。关于姜达成同志提出的我们内部有叛徒的问题,这个问题确实很重要,也确实值得我们警惕。但眼下的首要任务我认为还是要想办法尽快找到吴志坚同志。我希望我们所有人都要把这个问题当作第一要务,回去以后要到处去打听去寻找。我明天就去找熟悉基层情况的联络员打听吴志坚同志的下落……

(2)

[第二天上午。

[建南县城东街上的一家裁缝铺。

[这个裁缝铺是我地下党的一个秘密联络站。此时店铺里一个中年裁缝正踩着缝纫机在做衣服……

[贾德仁走进了店铺。

贾德仁:(对裁缝师傅问道)曾师傅,赵腊梅在后面吗?

曾师傅(一看是贾德仁马上说道)在后面,我引你去。

贾德仁:不用不用,后面房间我知道,曾师傅你忙,我自己去。

(3)

[时间接前场。

[裁缝铺后面赵腊梅房间。

[贾德仁走到第三个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把门打开了,开门的人正是赵腊梅。

赵腊梅哟,是贾书记呀,快进来坐。

[贾德仁走了进去,赵腊梅马上把门关上。

赵腊梅(等贾德仁一坐下就说道)是不是上级有什么指示要传达?贾德仁:不是,我是来找你打听点事的。

赵腊梅打听什么事?

贾德仁:前两天上级给石门游击队派来了一个新队长,他的名字叫吴志坚,可是吴队长刚刚来到石门镇就失踪了。

赵腊梅啊?

贾德仁:现在还不知道吴队长是被谁抓了以及他被关在什么地方?你有没有这方面的信息?

赵腊梅这方面的信息我还没听说过。

贾德仁:那这两天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过你这里呢?赵腊梅也没有。

[贾德仁显得有点失望半天没吭声。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姑娘的声音:“妈!我出去买双袜子!”赵腊梅(对门外喊道)路上要注意安全!

[门外的姑娘回应了一句“我知道!”后就转身走了。

贾德仁:(很奇怪地)哟?你还有个女儿啊?我都不知道呢?你怎么没告诉我呀?

赵腊梅嗨!我要是真有个女儿我还敢瞒着你贾书记吗?贾德仁:怎么?刚才那个姑娘不是你的女儿?

赵腊梅不是。

贾德仁:那她怎么喊你妈呢?

赵腊梅那是她感激我,所有就亲切地喊我“妈”。贾德仁:她为什么感激你?

赵腊梅因为在她很小的时候我是她的奶妈。

贾德仁:哦。

赵腊梅后来她长大不吃奶了,又是我喂她的饭,因为谁喂她吃她都大吵大哭地不吃只有我喂她她才吃,一点不夸张地说,她就是我喂养大的,所以她一直很感激我,也很依恋我。

贾德仁:哦,原来是这样。她一直是住在你这里吗?

赵腊梅不是,她有她的家,以前她一直是住在她家里,她是前天才从她家偷跑出来到我家来的。

贾德仁:偷跑到你家来的?她为什么要偷跑呢?

赵腊梅你知道她是谁的女儿吗?贾德仁:她是谁的女儿?

赵腊梅她是建云县日伪警备司令部司令郭发奎的女儿。

贾德仁:啊?那个郭发奎可是个汉奸哪!

赵腊梅是的,她父亲是个汉奸,可是他这个女儿可好呢!她跟她父亲完全不同,她恨她这个当汉奸的父亲。本来她就不愿意住在她父亲家里,再加上前几天她父亲给她找了个对象定了一门亲,她坚决反对死活不愿意,因此就偷偷跑到我这里来了,她是逃婚逃到我这里来的。

贾德仁:哦,原来是这样啊……(若有所思地)这个姑娘叫什么名字?赵腊梅她叫郭丹妮。

贾德仁:待会她回来了你叫她到这里来一下。

赵腊梅怎么?你找她有事?

贾德仁:我想见见她。

赵腊梅好的。

(4)

[约二十分钟之后。

[赵腊梅房间。

[贾德仁一个人在房间里,一会之后,赵腊梅引着郭丹妮走了进来。

赵腊梅(一进屋就对郭丹妮介绍道)丹妮,这位是我们县的地下党县委书记贾书记。

郭丹妮贾书记您好。

贾德仁:你好你好,你就是郭发奎的女儿?郭丹妮是的,贾书记找我有什么事吗?

贾德仁:是的,我想找你了解点情况。

赵腊梅贾书记,你跟她说吧,我出去一下。

贾德仁:你是出去有事吗?

赵腊梅没事。

贾德仁:没事你出去干什么?

赵腊梅我是怕影响你们谈话。

贾德仁:哎,你又不是外人,不用回避,不要出去了。

赵腊梅好,我听贾书记的,那我就不出去了。

郭丹妮贾书记想找我了解什么情况呀?

贾德仁:我听赵婶说,你是前天才从你家里偷跑出来的,是吧?郭丹妮是的。

贾德仁:我还听她说,你是逃婚跑出来的?郭丹妮是的。

贾德仁:为什么要逃婚呢?

郭丹妮因为我爸跟我找了个对象,我不愿意跟那个对象结婚。

贾德仁:为什么不愿意?

郭丹妮因为他也是汉奸。

贾德仁:哦,你爸跟你找的那个对象叫什么名字?郭丹妮叫秦晓光。

贾德仁:(一愣)秦晓光?是不是秦始皇的秦?郭丹妮是的。

贾德仁:拂晓的晓?光明的光?郭丹妮是的,贾书记认识他?

贾德仁:我不认识,但我听说过这个名字,他是干什么工作的?

郭丹妮他是警备司令部军械处处长,和我爸沆瀣一气,都是汉奸,我怎么能嫁给一个汉奸?打死我也不会嫁给他!

贾德仁:哦……我再想问一下,在你前天从家里偷跑出来之前,你有没有发现你家里有什么变化?

郭丹妮变化?什么变化?

贾德仁:就是你家里有没有突然出现跟过去不同的情况?

郭丹妮跟过去不同的情况……(想了想后肯定地点头说)有。

贾德仁:是什么情况?

郭丹妮那天上午,我发现,前面院子里突然开进来了一辆小车,平时,小车都是停在大门外,从来没有直接开进我家院子里来的,而且,那辆小车开进院子后停都没停就继续朝后面开去,一直开到了后面的一间屋子前才停了下来。那间屋子过去是我妈住的……(说到这里喉咙哽咽了说不下去了)

赵腊梅(接着对贾德仁解释)这孩子伤心,我来说吧,那间屋子以前是她母亲住的,她母亲是穷人家的女儿,是郭发奎见她长得漂亮把她抢来做了三房。她母亲生了丹妮以后因为没有奶水我就当起了丹妮的奶妈。

可是丹妮长到七岁时,她母亲就被郭发奎的大老婆下毒害死了……

[赵腊梅说到这里时郭丹妮又啜泣了起来。

赵腊梅(拿出手帕擦了擦郭丹妮的眼睛)丹妮,别再伤心了,接着跟贾书记说吧!

郭丹妮(抑制住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好,我接着跟贾书记说吧,也就是从小车停到后面我母亲住过的那间屋子的那一刻起,通向后面那个屋子的路就被封锁了,任何人也不准朝那条路走,更不准靠近后面那间屋子,那个屋的门也从此被锁上了。

贾德仁:(听到这里突然感觉到好像有线索)哦?你说的这个情况很重要,从你所说的这个情况看来,我估计当时开进你家院子的那辆小车里面,很可能就是被他们抓住的吴志坚同志。而那辆小车之所以直接开到后面那间屋子前停下,也可能是他们把吴志坚同志关在了那间屋子里。

如果我的这个分析是对的,那你提供的这个情况的价值太大了。

赵腊梅丹妮,你这一说贾书记就有了收获,你这是为革命做了贡献哪!

贾德仁:是做了贡献。(问郭丹妮)你说的这个情况是发生在哪一天?郭丹妮就是在四天之前。

贾德仁:(兴奋地把大腿一拍)太好了!这个时间点正好和吴队长失踪的时间相吻合,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地说,抓吴志坚的人终于找到了,就是你父亲,关押吴志坚的地方也找到了,就是你家后面你母亲从前住过的那间屋子里。当然,这些只是我的推测,吴志坚同志究竟是不是关在你家里?这还需要证实。

赵腊梅那就叫丹妮回家去偷偷看一下,看看后面那个屋里关着的人是不是吴队长?

贾德仁:不行,不能要她回去,首先她不认识吴队长,即便她偷偷看到了屋里关着的人,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吴队长。而更主要的是,如果她一回家,她父亲一发现她肯定就不会让她再出来了。

赵腊梅唔,贾书记说的对,不过,她不回家看一下怎么能证实那个屋里关着的人就是吴志坚同志呢?

贾德仁:按照她刚才所说的情况,我认为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那个屋里关着的人就是吴志坚同志。这样吧,丹妮姑娘,你能不能把你家里画个平面图下来?

郭丹妮可以呀,我在上海读书时就学过画平面图呢!贾德仁:哦?你还在上海读过书?

郭丹妮是啊,我先是在上海通讯学校学通讯,后来我又到建筑学校学建筑设计,学建筑设计就要画平面图嘛!

贾德仁:你真行啊,多才多艺,真是个聪明的姑娘,好,那你就根据你家的房屋结构画一张平面图给我。

郭丹妮好的。

贾德仁:在平面图上要特别标明后面你妈住过的那间屋子的方位,而且还要把那间屋子的前后左右有些什么明显的参照物也画出来,比如旁边有什么花坛树木杂物和其他的建筑等等,标注得越清楚越好。

郭丹妮行,什么时候要?贾德仁:现在就要。

郭丹妮好,那我现在就画。

[郭丹妮伏案认真地画了十几分钟……

郭丹妮(画好之后交给贾德仁)贾书记,我画好了。

贾德仁:(接过平面图一看)唔,这平面图画得很清楚,很好。

郭丹妮只要按照我这张图走到后面,我妈的那个屋子很好找,因为我妈的那栋屋修建得很独特,门楣窗台上有雕龙画凤,屋顶上还有飞檐翘角。

贾德仁:是吗?可见你父亲当年是真喜欢你妈的。

赵腊梅是的,她父亲就是喜欢她妈,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郭发奎的大老婆才害死了她的母亲。

贾德仁:好,别提这话了,免得丹妮又伤心。

(5)

[当天下午。

[石门游击队驻地陶玉婕房间里。

[陶玉婕焦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李大发带着贾德仁走到房间门口。

李大发:陶队长,你看谁来了?

陶玉婕:(一看是贾德仁,热情亲切地)哟!是贾书记呀!哎呀贾书记,有什么事情你就叫我到你那里去嘛,怎么还要你大老远地跑到我这里来?

贾德仁: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所以就迫不及待地跑来了。

陶玉婕:来来来,请坐请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贾德仁:寻找吴队长的事,现在已经有重大收获了!

陶玉婕:(一下高兴地)是吗?是什么收获?

[画外音:

贾德仁告诉陶玉婕,他到地下党联络员赵腊梅那里了解情况时意外地遇到了日伪警备司令部司令郭发奎的女儿郭丹妮。从赵腊梅的口中得知郭丹妮是为了反抗其父要把她嫁给警司军械处处长秦晓光而逃婚到她家来的。随后他找郭丹妮了解情况。从郭丹妮的口中了解到吴志坚同志极有可能是被她父亲抓了,而且郭发奎将吴志坚关到他家后面一间屋子里。当贾德仁把这些情况告诉了陶玉婕后,陶玉婕欣喜不已!

陶玉婕:(激动地)哎呀!这太好了!我正在为这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呢!

贾德仁:这事只是我的猜测和分析,我觉得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吴队长就是被关在那个汉奸家后面的屋子里。

陶玉婕:刚才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可能性还不止百分之九十,我认为吴队长就是被关在那个屋里。退一万步说,就算关在那个屋里的人不是吴队长,但是被日伪汉奸抓起来的人肯定是好人或是革命者,我们也应该把他救出来。

贾德仁:唔,说得对。

(6)

[第二天。

[石门游击队会议室。

[陶玉婕召集全体游击队员开会……

陶玉婕:同志们,这张平面图是日伪警备司令部司令郭发奎家的房屋结构平面图,这是贾书记叫郭发奎的女儿郭丹妮为我们画的,这张图很有价值,它为我们救出吴队长提供了可靠的依据。

石小满:陶队长,我对此有点疑问。

陶玉婕:什么疑问?

石小满:你刚才说这张房屋平面图是那个汉奸郭发奎的女儿画的,既然是汉奸的女儿,难道她不为着她的汉奸爸爸吗?她为什么要给我们画平面图让我们营救她爸爸的敌人呢?我有点怀疑他女儿画的这个平面图会不会是个陷阱……

陶玉婕:我不同意你的说法,你之所以这样怀疑是因为你不了解他的女儿,贾书记已经了解过了,他说郭发奎虽然是汉奸,但是他这个女儿却是革命的,她恨她的当汉奸的父亲,不是你想象的汉奸的女儿肯定就为着汉奸爸爸。这方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总而言之,她亲手画出这张平面图交给贾书记就是她革命的证明,也是她对革命的贡献,绝对不会是陷阱。好了,这个问题已经解释清楚了。现在大家都过来看看这张平面图,这图上用文字标明的这间屋子就是关押吴队长的房间。我们根据这张图来好好研究一下,看看能用什么办法将吴队长营救出来?

[画外音:

游击队员们都挤到桌子跟前,看着那张平面图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的观点和看法……

孙金明:(接着几个人发言后说道)这张平面图对于我们营救吴队长肯定是大有帮助的,但是事情也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首先说,我们怎么能进入那个警备司令的家?那个郭发奎的家我从外面看见过,那是个很大的豪宅,门口有卫兵守着,戒备森严,我们怎么进去?进去以后又怎么能进入那间关着吴队长的房间?因为听说那个房间是锁着的,而且门口还有卫兵守着,这些情况都是我们必须要考虑到的……

[孙金明正说到这里,忽然一个人走进了会议室,大家抬头一看,所有人无不惊奇地瞪大着眼睛!因为走进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准备要营救的新队长吴志坚!游击队员们看到吴志坚一个个兴奋得简直不敢相信!

众队员:(一起激动地喊道)吴队长!

吴志坚:同志们!我回来了!

陶玉婕:(意外又惊喜地)吴队长回来了?哎呀!这真是喜从天降啊!

吴志坚:谢谢陶队长派人去营救我。

陶玉婕:(奇怪地)你说什么?我派人去营救你?

吴志坚:是啊,我就是你派去的人救出来的嘛!

陶玉婕:我没有派人哪?我们正在开会研究怎么去营救你呢!

吴志坚:啊?你没有派人?那……那是谁收买了那个人把我救出来的呢?我还以为是你派去的人呢!

陶玉婕:没有,你这一说让我更加搞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出来的呢?

吴志坚:我就是今天上午出来的……

[化出。

(7)

[化入。回忆。

[当天上午。

[关押吴志坚的屋子里。

[吴志坚正在房内踱来踱去,忽然,他听到门外有人用钥匙开锁的声音,随着门的打开,只见一个陌生人走了进来,此人名叫林少雄。

林少雄:(一进屋就问吴志坚)你就是吴志坚吧?

吴志坚:是的。

林少雄:跟我走吧!

吴志坚:跟你走?到哪儿去?林少雄:到你想去的地方去。

吴志坚:到我想去的地方去?你说的是什么地方?

林少雄: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走吧,车停在外面。

[吴志坚跟着那人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8)

[前场之后。

[郭发奎豪宅门外停着一辆军用吉普。

[吴志坚随着林少雄走到吉普车旁。

林少雄:(对吴志坚说道)上车吧!

[吴志坚上车坐到后座上,林少雄跨上车坐到了他的旁边。

林少雄:(对司机说了声)开车。

[吉普车开动了,很快向前驶去……

(9)

[时间接前场。

[吉普车内。

吴志坚:(问林少雄)你是什么人?你这是要把我转移到另一个关押的地方去吗?

林少雄:不是,我是来救你的。

吴志坚:救我?你为什么要救我?

林少雄:没有为什么,是你们的人要我来救你的。

吴志坚:我们的人?你说“我们的人”是什么意思?

林少雄:怎么?你连“我们的人”都不懂吗?那你还当什么游击队队长?

吴志坚:你连我的身份都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林少雄:我是什么人你没必要知道。

吴志坚:保密吗?

林少雄:也不是保密,我这个人有什么保密的?

吴志坚: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林少雄:好,如果你一定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我是日军四十八师团司令部的一个事务员。

吴志坚:(听了很惊奇)啊?你是日军司令部的人?那你怎么会救我呢?林少雄:我不是说了吗?是你们的人要我来救你的。

吴志坚:就算是这样,可是警司的郭司令怎么会让你把我救出去呢?林少雄:这个嘛,我当然有我的办法。

吴志坚:你有什么办法?

[化出。

(10)

[化入。林少雄讲述。

[建云县警备司令部郭发奎办公室。

[郭发奎正在看日伪报纸,一个警卫走了进来。

警卫报告郭司令,有人要见你。

郭发奎是什么人?

警卫他说他是日军司令部的人。

郭发奎哦?你让他进来。

警卫是。

[警卫走了出去,不一会林少雄走了进来。

林少雄:林少雄见过郭司令。

郭发奎哟,原来是林事务官哪,请坐。

林少雄:(坐下来后直截了当地说道)郭司令,你的胆子不小哇!

郭发奎(一听林少雄对自己这样说话马上变脸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来威胁我的吗?我告诉你,我称呼你事务官是给你面子,你一个小小的事务员,在我的面前竟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林少雄:在郭司令面前,我确实是个小小的事务员,不过,你别以为我人微言轻,我虽然只是个事务员,但是人微言却不轻。

郭发奎什么人微言不轻?你来找我到底想干什么?

林少雄:你是不是抓捕了共产党石门游击队的队长吴志坚?郭发奎谁说的?没有的事!

林少雄:没有的事?有人都告诉我了你还敢说没有的事?郭发奎谁告诉你了?胡说八道!

林少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抓捕了游击队队长竟敢瞒着松本将军私自关在你家里,借机向游击队敲诈勒索谋私图财,如果松本将军知道了这件事情,你吃罪得起吗?

郭发奎(一听这话当即软了下来)这……林少雄:我怕是你长三个脑袋都活不了吧?

郭发奎(马上口气变了)哎呀林事务官,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少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是怎么知道的一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知道了,如果我把这事告诉松本将军……

郭发奎(赶紧相求)哎呀别别别……林事务官……这事实在是……我实在是有苦难言哪……你不知道,我这个警备司令部其实是个空架子,自从成立以来,财政上就一直陷入困难的境地。日军给我们的津贴少得可怜,我们每个月都入不敷出,司令部办公人员的薪金长期都是拖欠状态,下面的警备队士兵更是一搞就几个月发不出薪水,以致警备团不断有人开小差私自逃跑了,弄得我这个警备团实际上连一个营的人都不够,这样下去怎么行呢?所以,为了改善警备团这种每况愈下的状况,这样我才干了这一票,我这是为了改善警司的情况才被迫这样做的呀!希望林事务官多多谅解多加宽恕。

林少雄:你别说得那么好听,你是为了改善警司的状况吗?你是为了你自己,你是由于当了这个司令以后没有捞到什么丰厚的油水,所以才想方设法私下为自己捞钱。

郭发奎哎呀林事务官,你这说的……林少雄: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郭发奎(怕惹林少雄生气只得忍气吞声)对对对……这事……是我不该,是我做错了……只求林事务官高抬贵手,千万别把我这事告诉松本将军,千万千万,我求求你了……

林少雄:(故作原谅地)好吧,看在你认错的份上,我就不告诉松本将军了。

郭发奎多谢林事务官,多谢多谢,我感激不尽。

林少雄: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郭发奎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

林少雄:这事你不费吹灰之力。

郭发奎你说吧,什么事?

林少雄:我要把那个被关在你家中的吴志坚带走。

郭发奎行行行,这没问题,你什么时候去?

林少雄:我现在就去。

郭发奎那好,我马上给他们打电话,你现在就去我家吧!

[化出。

(11)

[化入。林少雄讲述完。

[吉普车上。

[吴志坚听完了林少雄的讲述哈哈大笑。

吴志坚:(夸奖林少雄地)你真行啊,把堂堂的警备司令都说得乞求你了。

林少雄:他不求我不行啊,他敢得罪松本将军吗?

吴志坚:那是,不过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

林少雄:什么不明白?

吴志坚:你是一个日军司令部的人,怎么会帮助我们共产党的人呢?

林少雄:(一笑)我当这个日军司令部的事务员只是因为我日语说得好,恰好一个偶然的机会就让我进去了,其实我就是为了混口饭吃,不像你有信仰,我就是个普通人,我的做法就像木匠做桌子板凳,给谁做都可以,纯粹是混饭吃。再说,这是你们的人要我做的,这就像做生意一样,所以我就做了。

吴志坚:那个“我们的人”是用钱买通你的吧?

林少雄:(又一笑)当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嘛,连鬼都听钱的话,何况我是个没信仰没觉悟的人。

[吴志坚听到这话也笑了。

吴志坚:你是要把我送回游击队吗?

林少雄:是啊,这是你们的人要求我把你送回游击队的。

吴志坚:(看到快到石门镇了,吴志坚不想让他知道游击队的具体地方,便对他说道)好,你就送到这里吧,我就在这里下车了,谢谢你呀!

[化出。

(12)

[化入。

[石门游击队会议室。

[吴志坚向陶玉婕和游击队员们讲完了那个日军司令部的事务员救他的经过……大家听了都笑了。

吴志坚:(对陶玉婕问道)我现在就想问你,那个日军司令部的事务员说是我们的人买通了他他才去救我的,他说的那个“我们的人”是谁呢?

陶玉婕:你问的这个问题我也正在想呢,那个买通日军司令部的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我也想知道他是谁呢?

吴志坚:连你也不知道?那会不会是贾书记派的人?

陶玉婕:不会,贾书记昨天还拿着郭发奎家的结构平面图要我们好好研究一下如何营救你呢?

吴志坚:如果那个人也不是贾书记派的人,那么,唯一的可能性会不会是军区首长派的人呢?

陶玉婕:我看这个问题就不用猜了吧,因为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安全回来了,我们的工作也可以开始走上正轨了。现在,我就正式向大家宣布,同志们,吴志坚同志大家已经认识了,他是上级派到我们游击队来的新队长,现在我们就请吴队长正式上任给我们讲话,大家欢迎!

[众游击队员们热烈鼓掌欢迎。

吴志坚:同志们不要鼓掌,你们一鼓掌我更不好意思了,因为我配不上你们的掌声,说起来真是惭愧,我这个新来的队长什么事还没做一来就被敌人抓去了,这正是,出师未捷先被擒,害得大家都劳神!众队员:哈哈哈哈!

吴志坚:上级派我到这里来担任队长,陶玉婕同志担任政委……

陶玉婕:(对众游击队员说道)从现在起,你们再不要喊我陶队长了哟?

[众又笑。

吴志坚:军区首长交给我两个任务,第一是要我来取一份重要情报,取到情报。

以后给上级汇报,上级再根据情报的内容交给我们任务。第二项工作就是要扩大我们的队伍加强游击队的力量,在加强游击队建设的同时,还要把县里的国民党军队和鸡公山的青龙会两股力量团结起来,共同组成抗日的统一战线。这两项任务我们可以交叉进行,大家这几天都各自回到自己家乡去发动群众,说服进步青年参加我们游击队。我呢,上次去取情报时被抓了,这次要继续去完成取情报的工作,明天我就到日军占领的建云县去找人接头……

(13)

[第二天。

[建云县福源记澡堂门外。

[吴志坚走进澡堂。

(14)

[时间接前场。

[福源记澡堂柜台前。

[吴志坚走进澡堂大门后,走到前厅柜台前。

吴志坚:(对柜台里的掌柜问道)请问你是钱掌柜吗?钱掌柜:是的,你是有事还是来洗澡的?

吴志坚:我是来洗澡的,不过我要先买包烟。(用接头暗语对钱掌柜问道)请问有“哈德门”香烟吗?

钱掌柜:(听了吴志坚的话一愣!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地说)没有。

[吴志坚等着他的下一句接头暗语“不过有‘大前门’的要不要”,然而钱掌柜却没有再说话了,这让吴志坚觉得奇怪而又不知所措,他快速思考了一下,决定接着再问一句试探试探。

吴志坚:如果有“老刀”的也行。

钱掌柜:“老刀”的也没有。

[钱掌柜的回答再次和接头暗语不符,这让吴志坚很失望,但他不想冒险再问,只得掏钱交费,钱掌柜给了他一个小牌子,吴志坚拿着牌子失望地朝浴池入口处走去。

(15)

[时间接前场。

[浴池入口处。

[吴志坚拿着牌子走到浴池入口处,入口处的伙计收过他的牌子后给了他一把写着十三号数字的钥匙和一条毛巾以及装着小香皂的袋子,吴志坚接过钥匙和袋子朝更衣室走去……

(16)

[时间接前场。

[浴池更衣室。

[吴志坚走进更衣室,他用十三号钥匙打开十三号存放衣服的小方格柜门,将衣服脱下后塞进小方柜,从袋子里拿出小香皂,锁上柜门后,便走进了浴池里面……

(17)

[二十多分钟后。

[浴池更衣室。

[吴志坚洗完澡后披着浴巾走进更衣室,他用十三号钥匙打开十三号小方柜柜门,拿出衣服穿好后走出更衣室。

(18)

[时间接前场。

[前厅柜台前。

[吴志坚走到柜台前放慢了脚步,他故意朝钱掌柜瞄着,他想会不会是钱掌柜刚才疏忽忘记了接头暗语呢?于是他决定再做最后一次试探。

吴志坚:(又问钱掌柜)请问有“哈德门”香烟吗?钱掌柜:没有。

吴志坚:如果有“老刀”的也行。

钱掌柜:(依旧摇了摇头)老刀也没有。

[吴志坚彻底绝望了,他失望而又无奈地走出了澡堂大门……

(19)

[前场之后。

[建云县某条街上的一家旅社里。

[吴志坚垂头丧气地坐在房间里发呆……

[画外音:

吴志坚这次奉命到石门,完全是不折不扣的出师不利,接连碰到的头三件事就让他始料不及而又极其沮丧。首先是自己一直深爱的心人竟然和别人结了婚!这个打击对他太大了!不料想,个人感情的创伤还未好,紧接着自己去取情报又被敌人抓了,再接着去和钱掌柜接头再遭失败,连接头都没接上,还谈什么完成任务呢?

吴志坚失望苦恼到了极点……

(20)

[当天傍晚。

[建云县一家饭馆。

[吴志坚再苦恼肚子饿了还是要吃饭,所以此时他走进了一家饭馆里,他走到柜台的菜牌子跟前看了看牌子上写的菜名,把手伸进口袋里掏钱准备交钱吃饭,这时,他忽然觉得口袋里似乎多了个东西,感觉是个纸团,他把纸团掏出来打开一看,刚刚看到几个字他就赶紧把打开的纸条重新成捏成一团,并马上转身走出了饭馆……

(21)

[几分钟后。

[一条巷子里。

[吴志坚匆匆吃完饭后快速走进了附近的一条巷子,他在巷子的一个僻静处停了下来,看了看前后无人,便掏出纸团将纸团重新打开,只见纸条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几行字。

[画外音:(念纸条上的字)

明晚八点,“黑牡丹”酒馆二楼,左边靠窗桌上,手上拿着“中华日报”者就是你要接头的同志,接头暗语是:“你问他拿张报纸干什么?”他的回答是:“他在报上看寻人启事。”接上头后他就会把情报交给你。

[吴志坚一看大喜过望!

[吴志坚兴奋地内心独白:

好哇!明晚这个要接头的人不就是那个要货郎送情报来的地下党同志吗?终于找到那位地下党的同志了,和他接上头就可以拿到情报了,这真是太好了!只是,这个纸条是谁塞到我的口袋里的呢……对了,一定是澡堂里的那个钱掌柜,因为今天我其他任何地方都没有去,只去过澡堂,肯定是他趁我脱了衣服进了浴池之后,用钥匙把十三号存放衣服的小方柜打开把纸条塞进我衣服口袋里的。可是,为什么我用暗语跟他接头时他始终不接我的暗语呢……哦,我现在终于明白那个钱掌柜为什么不接我的暗语了,因为我看见那个澡堂门口一直有个卖香烟的小孩蹲在那里,钱掌柜可能是怀疑那个小孩是敌人安排在门口蹲守的暗哨。好一个钱掌柜,警惕性真高哇,现在收到了钱掌柜的纸条,这下就好了,明天晚上我就可以见到那位不知名的地下党同志,从他那里拿到情报了。

[第五集完。 4oCLGRixJyhYqNGCMny1WdjPTH33gFWywlRjB6D8K6N7Why/gJe5YEf2t3PtwhX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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