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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跪求与阴谋

1968年,腊月二十三日,这一天,天气阴沉沉的,北风呼啸着。于小振来到东村,[那是在1962年的那个夏天,村子东边的那条小河由于连夜暴雨,造成河水暴涨,形成严重的大洪水。那场大洪水就把村东头沿河边低洼地上的房屋给冲塌了一大片,大概有三十多户人家的房屋被洪水给冲毁了。包括余朝东家在内的这三十多户人家就把新家搬迁到河东边的一块高地上,从此这形成河东边一个村落,河的西边一个村落。还是一个村庄,就是一个叫西村,一个叫东村或者东岭。两个村落之间隔了一条美丽的小河,村里人都叫它小龙溪河。两个村落之间距离有一里多路,还是一个行政村,西村还剩下六个大队(一二三四五六,六个大队),新村落有两个大队(七八两个大队),村委大队都还在西村,东村只有两个大队长,一个队长大院,一个大队库房而已,别的啥也没有。]在东村余朝东家的堂屋里,于小振见到了娘。于小振央求道:“娘,你就跟我回家吧,我现在也在乡供销社工作一两年了,有点积蓄了,我现在可以养活你和弟弟妹妹了。你就跟我回去吧!”

曹三妹回道:“儿啊!娘不能跟你回去,你弟弟小文小武还小,他们离不开娘啊!”于小振大声地打断母亲的话:“娘,他们才不是我的弟弟呢!小聪、小慧才是我的弟弟妹妹。娘,你带着小聪、小慧和我回去吧!你在这里,人们会笑话你的。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说你的吗?”曹三妹道:“他们也是你的弟弟啊!儿啊,你回去吧!你攒的钱你留着娶媳妇用吧。他们爱说啥就说啥吧!爱咋笑话就咋笑话吧!”

他们娘俩在屋里争吵了半天也没有结果,外面不知从何时开始大雪纷飞起来。小振最后急得实在没有办法了,来到院子里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在雪地里跪了下来。并说道:“娘,你要是不答应和我回去,我就跪着不起来了。”

曹三妹也是干着急没有法子了,劝他他不听;拉他起来又拉不起来。曹三妹只能回到屋里默默流泪,自己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只有自己最清楚。又有谁知道她一个寡妇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也只有自己知道。可是这些她又能和谁说呢?她不想说,也不能说,她更不能和孩子说这些。可是儿子不但不理解她,反而要来逼他。她又不能怨孩子,因为她知道这也许不是孩子的本意,儿子可能是受别人的指使,才这样逼她,让她一定跟儿子回去。可是她又如何能回得去呢!她再也不可能回去了。虽然她心如刀绞,但是她也只能在屋里默默流泪。

不久,余朝东从外面回来了。见到于小振在院子里跪着,有点诧异,忙上前蹲下来问道:“这是怎么了?孩子,快起来吧。”

于小振没有回答他,只是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仍然在那里跪着。余朝东见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便伸出双手要去拉他的手,要把他拉起来。于小振把手躲开了,且用手把余朝东伸过来的手给挡开了。并嚷了一句:“没有你的事,不用你管。”

余朝东一头雾水,没有办法了,只得回到屋里去问曹三妹这到底是咋回事。曹三妹告诉他孩子是来要她带着小聪小慧和他回去一起过。她不同意跟他回去,孩子就说如果她不跟他回去,他就跪在雪地里不起来了。余朝东听了后道:“奥!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一定是别人叫他这么做的。孩子是没有错的,这跪在雪地里又湿又冷的,风还这么大,一会不得冻出个好歹来。”曹三妹回道:“是啊!你得赶紧出去找个人来,两个人好把他给架回家去。他自己是不会走的,一会他也走不了路了。唉!这个孽种!”余朝东也摇摇头道:“嗯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这样了。”说完便快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余朝东真的找来一个大个子来。他和大个子两个人过去把于小振给架了起来,刚开始于小振还想要挣脱,可是这时候他的手脚都有点冻僵了,咋能挣脱得了呢!也没啥力气挣扎了。想说话可是这个嘴也不利索了,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既费劲又冷得哆哆嗦嗦的。最后也不说也不挣扎了,任凭他俩给架着拖了回去。

一天下午,于福家的在家里推磨,磨一点地瓜干粉。有俩老太太在他家玩,于氏就一边推磨一边和她俩唠嗑拉呱聊个家长里短的。于氏这几年有点腿脚不好,可能是有点关节炎吧,但也不是太厉害。可能是刚开始的原因吧,有时候还好好的,可是有时候就说疼就疼了起来。不疼的时候也不耽误干活。疼的时候也没大耽误她干活,就是忍忍继续干活。时间长了于氏也总结出来一点经验来——那就是:天气好的时候不疼,天气不好的时候也不怎么疼,就是在天气由好转不好的时候,或者是天气由不好转好的时候,那就开始出现预警了——疼痛就开始了。那天下午天气就有点由多云开始转阴了,于氏推着磨,就感觉腿开始不得劲了,越走越费劲,后来就开始疼了起来。于氏就一边推磨一边和她俩说道:“又要变天了。”她俩以前就多次听她于氏说起她腿疼的事——说是只要天气要变换了,她的腿就开始疼了。她俩知道这事,也明白于氏说的是啥意思。于是就问道:“是真的吗?”于氏肯定地又说了一句:“肯定是要变天了,我这腿哟,又开始了!哎!”她俩说道:“奥!那我们也得回去拾掇拾掇,准备一下。”

谁知道这隔墙有耳。她们在院子里说话拉呱,正好被从墙外路过的一位##猛将听到了。要变天了——这还了得!这位##猛将马上把这话传到###委员会主任的耳朵里。这还了得,要变天了,这是要变啥天啊!这是要变###的天吗?这还了得,主任马上让这位##猛将连夜制作一顶####帽子,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就把于氏抓起来游街。第二天一大早,主任就带着仨##猛将就直接来到于福家中,把于福的老婆于氏带走。这把于福给整懵圈了,这咋还把我的老婆给带走了呢?刚想上前问一下主任这是咋回事。主任朝他一瞪眼,说道:“带走,你也一起过来,听听你老婆怎么说。”

到了主任办公室,主任问于氏道:“于福家的,你是不是昨天下午说过:‘要变天了?你这是要变谁的天啊?是要变###的天吗?”于氏回答道:“是,我是说要变天了,我的腿有关节炎,只要天气要变孬天了,要阴天下雨了,我的腿就开始先疼起来了。昨天下午我在家里推磨的时候,推着推着我的腿就开始疼了,我就说要变天了……”主任不耐烦地打断了于氏的话说道:“好了,别说那么多废话了,你只要说了要变天了就不可以,你这是要变谁的天?是要变###的天吗?”于福这时候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他也追问道:“你这个老婆娘你这是变谁的天?”于氏又急又气一时说不出话来。她本以为她说明白了,老头子会替自己说句公道话。可是她没有想到老头子不但不帮她,还跟着他们一起逼问自己。她怎么能不生气,不急。她再一想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没有用了,就连自己的老伴都不帮自己,还有谁会帮自己呢!所以她干脆就连一句话都不说了,任凭他们处理吧!

于是于氏就被戴上昨晚提前糊好的白色高帽子,游完了西庄大街,再游东村大街。一连三天,可苦了她这小脚老太太。在主任下面有几个##猛将,于福就是其中之一。其中还有一个##猛将,他个子高高的,是真正的##猛将,属他打人最狠。此人叫余安,因他是个豁嘴子,人们背后都叫他“兔阎王”。“兔阎王”有个弟弟叫余存,余存当过兵,复员回来后,由于有余安这个##猛将老哥的关系,余存得以在村里当上了村大队仓库保管员的肥差。就因为有这个##猛将老哥的保护,余存监守自盗就更加肆无忌惮了,甚至于有点猖獗。别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在背地里叫他老贼而已,以泄心中之恨。当然老贼也是知道感恩的,也有一颗感恩的心。哥哥三十多了还没有娶上媳妇,自己刚好娶上了媳妇。虽然不是太漂亮,说话也粗声粗气的。光听说话的话,你也许会以为那就是一爷们在说话。但是千真万确那是个女人。自己算是娶上媳妇,可是自己的哥哥咋办呢?帮助自己的老哥找个媳妇好像不是太现实,老哥是个豁嘴子不说,人还特蔫坏!自当上##猛将之后,打起人来又特狠。按村里人的话说——那就是头顶上长疮,脚底下流脓——坏透了。这样的人又咋能找到媳妇呢!但是老贼自有老贼的主意——他想献出自己的老婆,反正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因此老贼就动员老婆,让老婆去主动勾引大伯哥。刚开始老婆不是太愿意,不知道是真的不太愿意,还是明推暗就。但是架不住老贼给她讲这样做的好处和利益,最后老贼劝导说:“况且你也不会损失什么,而且你还享受了呢!”老贼说完得意的差点笑出声来。因此老贼总是找时机让老哥和自己的老婆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好让他感恩的心有感恩的机会。这余安也许是心知肚明?还是这余存家的勾引技术高明?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这余安也就半推半就就把这事给办了。这余安可能也是这么想的,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况且这种的瓜,结的这种还是他老余家的,这多好。这要是给别的女人种下了,这种就不可能是他老余家的哟!余也挺美的,心想自己不但有了女人,万一以后有了孩子,这孩子生下来了,又不用自己养活,也不用操心,真好!反正是各怀鬼胎,各自安好!那就举报于氏的人就是余安。

余安整完了于氏后,又在和主任,还有另一个##猛将余庄旦他们悄悄地酝酿一个阴谋。他们把生产大队里一副犁地的铁铲偷偷地趁着天黑埋在余朝东家屋后的一棵大椿树下。回来后,他们又密谋了一番。主任说道:“明天,我们就把队里的人都招到大队院里,跟大家说——生产队里丢了一副犁铲。然后我就问你哥余存,是不是他偷的。因为你哥是大队库房的仓库管理员,这得先问问他。然后我就再问问你于福是不是你偷的,你不要害怕,只要说一句不是你偷的就行。这只是我们的诈问一下而已,余安也回去告诉你弟弟余存让他不要害怕,我们只是怀疑问一下而已,只要回答不是就好了。最后我们再问问是不是他余朝东偷的,不管他承不承认,我们最后就做实这事是他干的……”

第二天他们就开始了这个计划。他们把队里的人都叫到生产队大院里来,主任说:“有队员报告说咱们队里丢了一副犁铲,我们清查了一下,还真的丢了一副犁铲。今天把大家叫来就是要查一查这犁铲到底是谁偷的。”余安第一个附和道:“对,今天就要查一查到底是谁干的,是谁干的就应该站出来承认了,要不然最后要是查出来了,那可就不客气了!罪加一等!”“罪加一等!”于福也附和道。下面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一片混乱。主任大声喊道:“静一静,下面我们开始一个一个开始调查。”主任首先朝向余存问道:“余存,是不是你偷的?你可是仓库管理员哟。”余存道:“不是我偷的,我怎么会干这事呢。”台下有人小声嘀咕道:“没少干。”主任也听到了,不少人也听到了,大家都当没有听到,他主任也就当没有听见,今天也不适合听到。他继续又问道:“是你于福偷的吗?”于福道:“不是我干的,俺没有偷。”主任又把目光转向余朝东,盯着余朝东问道:“是你偷的吧?余朝东。”余朝东回道:“俺没有偷,不是俺干的。”一旁的余安插话道:“你没有偷,咋脸色变了呢?”余庄旦也附和道:“是啊!你没有偷,咋脸变色了呢?肯定是你偷的,主任咱们把他抓起来,去他家一搜不就搜出来了嘛!”主任不再给余朝东有反驳的时间,马上命令道:“对,来人啊!把余朝东给我抓起来,带着他到他家里去搜。”马上这几大##猛将一拥而上不容分说就过去把余朝东给控制住,又有人给递过来一根绳子,他们就把余朝东给来了个五花大绑,推推搡搡地来到余朝东家里。他们就开始在余朝东家屋里屋外一顿乱翻,没有找到。这时有人提议道:“得仔细翻一翻,他家院里院外也得翻一翻,也得搜搜看。说不上他把东西藏在院子外边了。”大家一看这个提议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几大##猛将之一的余安。余安的话音未落,于庄旦便快步来到余朝东家屋后的那棵大椿树地下挖了起来。不出意外,不一会儿,余庄旦就叫了起来:“你们看看这是什么东西?这外面还用一块灰布包裹着,里面会不会是犁铲呢?”他打开那个包裹,里面果然是一副犁铲!余庄旦的老婆也在人群中,当她看到这块包着犁铲的灰布时,心中一个疑虑也解开了。原来今天早上起来,她发现自己的头巾找不着了。她问老头子看没看到她的裹头巾子,余庄旦爱理不理地简单地回了一句没看见,就不搭理她了,忙自己的事了。原来自己的头巾跑这里来了,她也不敢说啥,只是在心里默念道:“罪过哟!造孽哟!会遭报应的!阿尼陀佛!罪过,罪过!”他们把余朝东推过来问道:“这还不是你偷的嘛?赃物都在这里了,你还有什么话说?”余朝东看了一眼道:“我不知道咋回事,反正不是我偷的,俺从来不干偷鸡摸狗的事。”余安道:“你还不干偷鸡摸狗的事?你都敢偷女人了,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偷的。”余朝东一时无语可对,干脆低下头什么也不说了。一时感到有点尴尬的人除了他余朝东之外,还有于福,也许还有…… y97wU3/QaQCsrTGzbmBpo6X7UcIfF0h1cj62QhS22N+X3HEcRoOC6vfuv7Hw58b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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