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彩霞看刘芳华站在那里有点不自在,就招着手说:“刘芳华,你过来。”
刘芳华乖乖地来到刘彩霞身边,刘彩霞摸着刘芳华的头,说:“这小脸长得真漂亮。眉毛弯弯,鼻子高高,嘴巴小小,双眼皮大眼睛。我家清涛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哦,能有这样的好人。”然后对左妈说:“你们都认识,她以后就住在你房间里。”
左妈笑眯眯地说:“没问题,你侄女就像我女儿一样。”说着取下刘师娘手里的包袱,带刘芳华到自己房间里去了。房间里已经布置好了一张床。
刘彩霞对保姆说:“喊他们都来见见刘芳华,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左妈立刻把人都召集到了堂屋里。
刘彩霞对刘芳华说:“我的4个孩子你都见过,不过可能名字不知道。老大,叫吴清秀,比你大6岁。老二吴清泉,比你大4岁。老三,吴清旭,比你大2岁。老小吴清涛,和你同年,还比你小3个月。”
刘彩霞又指着左妈说:“她是左妈,我的管家。从我结婚时起就跟着我,一直到现在,我俩之间没有一点矛盾。她是一个十分好的人,做人做事非常尽心。”
然后又指着一个妇女说:“这个是尚妈,烧饭的。”又指了一个男人,说:“这个也是厨师,吕师傅。这个是德妈,我房里的保姆。这个是连妈,吴清秀房里的保姆。这个是吴妈,吴清泉房里的保姆。这个是游奶奶,也是吴清泉房里的保姆。这个是向妈,吴清旭房里的保姆。这个是盛妈,吴清涛房里的保姆。”
面对着这么多的陌生人,刘芳华眼睛都来不及看,也搞不清谁是谁。
然后刘彩霞又指着一个男子说:“这是聋子,管账的,是吴玉堂的侄孙。因为小时候人家喊他做事,他不作声,就像没听见一样,所以大家都喊他聋子。聋子管账很严,没有吴玉堂的签字,谁都拿不到钱。”
聋子中等身材,五官平庸。
吕师傅不胖不瘦,脸很小,脸上总是有笑意,对人很和蔼。
然后刘彩霞又指着刘芳华对大家说:“她是我家童养媳,叫刘芳华,是我哥哥的女儿。我哥哥家里的事想必你们都知道了。她给吴清涛做童养媳。从现在起,她就是我家里的人。我要把她当女儿待,你们也要这样。”
大家都点头答应着,唯有吴清涛说:“她是你女儿,不就是我姐姐吗?哪有姐姐和弟弟成亲的?”
刘彩霞笑着说:“我这只是比喻。”
大家都啧啧称赞刘芳华长得漂亮,又感叹她的身世可怜。
尚妈对刘彩霞说:“到你家做童养媳,是她修来的。到别人家就可怜了,饭吃不饱,还挨打,一直要熬到圆房。”
德妈说:“是啊,在姑妈家做童养媳,比在自己家做姑娘还好。自己家里比较穷,也没有大鱼大肉吃。在这里,日子过得好。”
连妈说:“还是家里人亲。”
盛妈说:“也不要做家务的,有人烧饭。”
游奶奶说:“将来圆了房,就做少奶奶了。”
吴妈说:“有福气的人才到大户人家来。”
刘彩霞不无得意地说:“那是啊,在我家日子是好过。我哥哥家一个裁缝,也没有多少钱,一个人的工钱要养活6口人。所以他一不在了,一家老小就没活路了。”
刘彩霞指着这些保姆对刘芳华说:“这些保姆本来都是孩子们的奶妈,现在孩子大了,不喂奶了,就改做保姆了,一个房间一个,你也就和左妈住在一起吧。”
刘彩霞嫁过来时,家里就请了一个保姆德妈和一个厨师尚妈。到生了吴清秀后,吴玉堂立刻给她请了奶妈连妈,连妈喂到断奶后,仍然带着吴清秀,到吴清秀大了些,还在带着她睡。德妈还是在刘彩霞家里做保姆。
到生了吴清泉,就又请了奶妈吴妈,喂到断奶,也还是带着他睡。生了吴清旭后,请了奶妈向妈,也是一样。生了吴清涛,请了奶妈盛妈,都是一样。最累的是德妈,奶妈不断增加,但保姆没有增加。终于熬到了吴清秀7岁,德妈一天找到刘彩霞提出,说吴清秀大了,也不需要一个人来专门带她了。吴清秀房间里的家务应该由连妈来做了,德妈一个人做实在吃不消。伺候着4个奶妈,光是洗衣服、洗被子、倒马桶、抹灰,就很累。
刘彩霞听到后,深表歉意地说:“哎哟,我还真没想得起来,幸亏你提醒。那就叫连妈给吴清秀当保姆,她们俩还是睡在一起。我再请2个保姆给大家里做。你就还是做我房里的保姆,这样,你只要倒我一个人的马桶就行了。”
于是,吴玉堂就又请了2个保姆陈妈和东妈,给家里当保姆。左妈的马桶自己倒,她也不需要保姆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现在孩子们都大了,奶妈们就都成了他们房间里的保姆,也都分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