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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茶客

茶客,特指爱喝茶的人。老茶客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吃饭,是喝茶。茶杯中的茶叶先掺一小口水润起,又称“养叶子”,待卷闭的茶叶都舒展开后,资格的鲜开水掺满,茶客心定了。

茶客每天早晨这道茶必须喝,如由于特殊原因没有喝成,茶客一天都心神不宁,喝了则精气神都爽。茶客不分官大官小,是富翁还是穷光蛋;茶客只分男女老少。茶客出门都带着有盖的大茶杯,走到哪儿想喝了,旋开盖子就狂灌几口。

老成都南打金街上的“宝林轩”茶铺就是我家开的,茶馆内的茶客,对喝茶就更是讲究了。“堂倌来得远,先掺桌子后掺碗”,这句话是老派茶馆堂倌最爱说的话。懂得这句话含义的茶客,都会自觉地避让,开水,真的会先掺在桌子上,再掺在碗里。滚烫的开水淋上湿漉漉的茶桌,立刻热气四散。不是作秀,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一是茶客认为水在烧制过程中壶嘴内进了灰要冲掉;二是堂倌将水故意掺在茶桌上,也是无言地告诉顾客——这壶是鲜开水。

茶客爱到茶馆喝茶,就是因为茶馆的水烫。而茶馆替茶客掺的水,也绝对是“蟹眼过后鱼眼开”(小开“螃蟹”眼;大开“鱼眼”)开转了的水。

整日泡在茶馆的茶客,自是卖零食的小贩、挖鸡眼修脚人的主要生意对象。看相算命、掏耳捶背、擦皮鞋、卖凉粉凉面豆花的流动摊贩,也是把茶客作为“重中之重”的顾客。 GIODiJr60fbRG6NBLxF3pj5b6zLfeosuy9y9d11ND3UdvqNMfmDLTnGyO3vjYck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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