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成都人便有农历二月到青羊宫一带“赶花会”的传统,但成都花会究竟起源于何时,尚无确切考证。目前主流的说法是,成都花会起源于唐宋时期的花市,距今已经有一千二百多年。唐代以二月十五日为“花朝”,即百花之生辰,所以有“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的说法,这天成都人会举办热闹的花市活动,借此朝贺百花之神。
关于花会起源的另一说法,与道教始祖老子有关。相传老子著了《道德经》,临别时告诉尹喜说:“子行道千日后,于成都青羊肆寻吾。”唐代,成都刚好就有个贩卖胡羊的地方叫作青羊场,因老子姓李被封作玄元皇帝,这场上的道士便借着老子的这句话,向统治阶层“打报告”,要为老子立庙。青羊场上,便修建起了巍峨的玄元皇帝庙
,庙宇也作为帝室家祠,同时供塑了唐高祖、窦太后、唐太宗的像。
《十二月令图》局部 [清]佚名绘
为了让百姓相信青羊宫一带是老子诞生之地,还附会了一个传说:青羊宫附近有一姓李的人家,在农历二月十五日喜获麟儿,自云为道教始祖李老君托生。由此,花朝日与老子诞辰便成了同一天。到花市赏花之人也到青羊宫祭拜老子祈福,而到青羊宫祭拜老子的善男信女也到花市赏花,久而久之,花市和庙会便逐渐合而为一。唐人萧遘在《成都》一诗中写道“月晓已开花市合,江平偏见竹簰多”,可见青羊宫庙会与花市活动已成了当时春日里成都人的一大盛会。
《十二月令图》局部 [清]佚名绘
青羊宫一带又有百花潭传说,三月三日为浣花夫人生日,四月十九日又是浣花日,此处便成了唐人游宴之所,花会便滥觞于此。在历史长河的流变中,它有时被称作“农会”,有时被叫作“劝业会”,但民间还是习惯将这沿袭千年、祖祖辈辈参与的民俗活动称为“花会”。
春风暖莺娇,露浓花又重。这草木生香的时节,连身处宫廷的贵族都要出门踏春。至五代十国,逛花会一直都是贵族、地主游赏玩乐之事,至于普通的农人、商贩等小民则是无福消受的。延至宋代,花会才有了些后来农会、劝业会的意味,平民百姓可以借着花会的热闹做些小买卖,比如卖些花木、草药、农具、百货等。
前蜀后主王衍大兴土木,玄元皇帝庙增修得富丽堂皇,并改名为上清宫
,《蜀梼杌》记载“(王衍)游浣花溪,龙舟彩舫,十里绵亘,自百花潭至万里桥,游人士女,珠翠夹岸。”后蜀时盛况亦然,《十国春秋·后蜀·后主本纪》写道“八月帝游浣花溪,御龙舟观水嬉,时百姓饶富,夹江皆创亭榭,都人士女,倾城游玩,珠翠罗绮,名花异卉,馥郁十里,望者有若神仙之镜。”那时的达官贵人,每年春夏经常到浣花及锦江一带游玩,“歌乐喧天,珠翠填咽”,“华轩彩舫,共赏百花潭上”,生来就知道享乐的贵族们,完全不懂稼穑之事,竟有的到了三十岁也不辨米麦之苗。
时至宋代,成都物品交易有了固定的时间和场所,北宋赵抃在《成都古今集记》中明确记载了“成都十二月市”:“正月灯市,二月花市,三月蚕市,四月锦市,五月扇市,六月香市,七月七宝市,八月桂市,九月药市,十月酒市,十一月梅市,十二月桃符市。”
宋代的花市在何处呢?
自然还是在传统胜地新西门外,当时玄元皇帝庙已改名为“上清宫”,也称“青羊宫”。花市十分繁荣,远近的花农将自己精心培育的名花异卉运到花市上集中展览和出售,可见当时成都种花、赏花、买花风气之盛。“柳堤夜月珠帘卷,花市春风绣幕褰”
,优美的诗句勾起了人们对宋代花市欣欣向荣的美好想象:花市里繁花似锦、人潮涌动,此时春风化作绣娘的巧手,把这春日盛景绣在了帷幕与衣裳之上。
相比后代,宋时的花会时间要长得多,地域也要宽广得多,“自正月出游浣花,至四月乃止”,花会长达四个月之久,这样花市、蚕市便合并在游春盛会中;张咏知成都府期间,正式规定了青羊宫、浣花溪一带的二十余里均为游春之所,由此花会便有了正式的政令依据。
蒋蓝先生在《成都传》写道,经过后人考证,基本可以认为,梅市主要集中在青羊宫一带。蜀人爱梅,梅花也成了花市、花会的主角。宋代大诗人陆放翁离开成都多年后,依然对青羊宫一带的梅花难以忘怀,留下了“当年走马锦城西,曾为梅花醉似泥。二十里中香不断,青羊宫到浣花溪”的千古名句。
梅市、花市的不断发展,催生了后来的青羊宫花会。
元明两朝,花市逐渐衰弱,不复往昔繁华,直至明末清初才逐渐恢复。在清代的诸多文献中,已经有了“青羊宫花会”的说法。此时的花会,已具有农业集会性质,农具一类在青羊宫正门外的坝子里交易,花木一类则临时在二仙庵外的旷地交易。买卖花木、种子、农具,只是花会活动的一角,吸引成都人的,还得是好玩的、好吃的才行。
去青羊宫赶花会是成都老百姓最快乐的事情,远近的男男女女几乎是倾城而出,就为了来凑一凑这花会的热闹。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都欢欣鼓舞地出门踏春。学者黄少荃先生记录了1926年左右她在幼年时期见到的赶花会场景:
青羊宫花会集市 [美]路德·那爱德摄影
一出新西门,分为两道,过十二桥那边是跑马道,这边是人行道(包括轿子、鸡公车和初起的黄包车),人行道边排列着两行整齐的乞丐,席地而坐,摆着钱筒子要钱。会场门在现在的沙利文门口,会场里便是商店、陈列所、娱乐场、餐馆、茶园、花肆等,非常热闹。仕女们大都穿的新衣服,打扮得齐齐整整地在商店里叫卖。人们都说花会买的东西比平时便宜些,同时还可买得平时不易买得的各方特产。娱乐场与商店多在二仙庵,有钱人大都在这边游赏,他们真是耳不暇听、口不暇吃、钱不暇买的。卖农具、种籽所在地是青羊宫,在那里拥来挤去的大概都是些劳苦大众。
生动形象的文字仿佛变成声波震动着耳膜,让人听到了昼夜不绝于耳的戏班锣鼓声、此起彼伏的江湖跑摊的扯圈叫卖声、叽叽喳喳的交谈声……他们是去听戏的,是去买东西的,是去烧香祈福的……人群比肩继踵、人潮如织。
值得一提的是,早期的青羊宫花会还有一项特殊的规定。巴蜀学者袁庭栋先生说,明清的封建礼教对女子约束甚多,花会期间是为数不多的女子可以出门的机会,不过,男女并不可同时出现在花会。也就是男子去会场的那天不见女子的身影,而女子去会场的那一天则没有男子去。这在今天的世人看来,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不过,这类规矩后来也逐渐被打破了,从1935年左右的老照片可以看出,男女已经可以同时出现在会场了,甚至出现了剪彩的礼仪小姐。
花会上还有一项闻名全国的比赛——“打金章”,这是成都话,即武术比赛的意思,因比赛是从资格赛、蓝章赛、银章赛、金章赛一级一级比上去的,所以称为“打金章”。巴蜀学者郑光路先生曾描写了当时的盛况:“成都市的花会全国闻名,而花会里的武术打擂又给花会添色不少。台上龙争虎斗打得不可开交,而台下闹闹哄哄又是另一番景象——有的高谈阔论、饮茶品酒;有的观花拈柳、吟诗作对;倒糖饼关刀的生意兴隆,卖卦算命的口中乱坠天花;其他如卖香烟瓜子、擦皮鞋、挖耳朵……三教九流、五马六道的人物在擂台下的茶桌间穿梭呐喊,寻食谋生。”
爱吃是成都人的天性,他们仿佛有一项技能,就是把一切都与吃扯上关系。心情好去吃一顿,心情不好更不能委屈了自己。美食家车辐老先生说自己“钉子以外都能嚼”。一生爱美食的车老对花会、灯会上的小吃如数家珍——李氏父子的打锅盔,烤出五香鲜肉酥锅盔和千层盐锅盔;摊子上“洞子口”的凉粉色泽诱人、勾人食欲;专门卖红糖心子的粉子泡泡汤圆,心子一般是红糖,包好后放入装着米粉的箩筛中滚来滚去,一面滚一面洒水,使其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大于赖汤圆、郭汤圆一倍以上;讲究一色、二香、三味、四形、五声的“三大炮”……
还有邻近的崇庆黄醪糟、郫县唐场鸭、双流肥肠粉、怀远叶儿粑、新都桂花糕、灌县丁丁糖就不一一描述了。
有关花会的老照片中,满街的纸风车也曾是一代人的回忆。纸风车用竹篾条搭建骨架,再糊上红、黄、蓝等各色的纸条,就制作而成了。孩童拿在手中,手臂轻轻一划,或者一跑动,风车就哗地转起来。简易的小玩意儿,却是那时流行的花会打卡必备之物,小孩几乎人手一个。另一个深受小朋友喜欢的就是糖画,在小箱子里抓阄,掏出什么竹牌,师傅就做什么花样。
青羊宫花会,就像一幅成都版的“清明上河图”,记录了成都的民俗风情。
晚清外忧内患交织,经济衰败严重,民间出现了很多游手好闲之徒,清统治者在一系列“兵战”的失败教训中,逐渐认识到要想国富兵强,就必须发展工商业。彼时世界正广泛兴起以博览会
促进工商发展,随着西潮东涌,博览会之风逐渐扩散至东亚,日本是亚洲第一个举办博览会的国家。
1905年,时任四川商务劝工局总办沈秉堃赴日本参加大阪博览会,回国后对博览会“兢兢在念”,他上书四川总督锡良,提出“仿西洋博览会,将青羊宫花会量加整顿,改为商业劝工会”。腊月,当局便在青羊宫左侧的二仙庵前修建临时房屋,供举办面向全省的“劝工会”之用,还令各州县建劝工局,将各地产品拿来此处陈列展销。由此,青羊宫花会一改“重农”习俗,摇身一变成了时髦的博览会,会场以工业制造品为主要展品,这在全国可谓独领风骚,可以说四川“劝工会”是此后物资展销会的鼻祖。
1911年春劝业会集市 [美]路德·那爱德摄影
次年的3月10日,第一次商业劝工会启会,青羊宫、二仙庵一带为劝工会商品陈列地段,“分为四区:自会场入口至二仙庵山门为第一区,自山门至庙内各处为第二区,二仙庵大殿至青羊宫山门为第三区,青羊宫庙内为第四区,凡百货物各以类从,陈列井然”。四区之外还设有车马场、招待所、各学堂休息地及警察驻地。根据四川大学图书馆馆藏的《四川成都第一次商业劝工会调查表》统计,当年赴会陈列的有巴县、泸州、雅安等21个官局,参展商品包括天然、制作、教育、美术、农业、动物、植物、水族、机械、玩具品十大类别,“聚中外货品,以资参考,而贸易之盛十倍于旧日花会”。此外,会场还设有戏园、游戏及各种饮食店。首届劝工会历时34天,共展出来自各店铺、作坊、工厂的货物4084种。
在花会结束时,商业劝工会事务所还对展品进行评比、授奖,分为三个等级,首届劝工会获奖展品中,一等奖“牡丹商标”有三项:成都技师余立堂发明的“理化仪器”,“外表美观灵巧,非常询学界之壮观,亦商场之特色”;成都商号杨世兴所制“点翠挂屏”,“构造新奇,适于玩好,足觇文明之程度,启工匠之灵机”;江津陈江卿所造“提花夏布”,“心灵手巧,花样翻新,不惟川省向日所无,即湖湘他省亦无此等佳品”。
《成都商业全公会场全图》 原稿藏于四川大学图书馆
清末,四川成都连续六年举办劝业会
,规模由成都民间自办扩展为全省各处劝工局倾力打造,花会规模空前,热闹非凡。借花会的东风,行劝业之策,这在当时的中国是开天辟地的历史创举,那为什么地处西南内陆的四川能开全国劝业会之先河呢?
这可能与当时四川省府的几位能人志士有关。张之洞在四川担任学政,创办尊经书院,四川“睁眼看世界第一人”宋育仁、戊戌变法理论思想“托古改制”的提出者廖平均为书院的老师。书院不志科举,倡导经世致用的思想,蜀地学风为之一变。晚清名臣锡良调任四川总督,积极推行“新政”,大力发展实业,在蜀四年建树颇多,为推行劝工会打下了基础。再加之,劝工局总办沈秉堃、后来首任劝业道周善培的推动
,劝业会举办得如火如荼。周善培先后到日本七次,游日经历对周善培在川推行新政产生了重要影响,他一改过去只重视工业制造的片面做法,强调“农工商并重”,将商业劝工会改为劝业会,对青羊宫劝业会地点、空间布局和租地方式进行改造,加入赛马等现代活动,让传统花会更具现代元素。
值得一提的是,花会还发挥了传播新思想的作用。1936年,恰逢“新生活运动”,花会也成为推行政令的场所,在修路、齐路、正路、致路等地陈列林木品类,在大路、川路、平路等地陈列花圃小食店,在耻路、仁路、康路、治路等地陈列茶叶、布匹、杂货店……还设立了“花会禁烟宣传组”,利用讲演、传单、展览、戏剧等形式,加强禁烟宣传。天府中学游艺团表演了禁烟剧《莠草》、弟维小学表演了《戒烟花鼓歌》,这一年花会盛况空前,《华西日报花会特刊》报道了这一盛景,共计有5万人参与,可谓“竞卖商场几百家,今年热闹胜昔华。胜名不愧称花会,会把眼睛都看花”。
自辛亥革命后,军阀混战不休,特别是国民党政府迁到四川后,日寇对四川进行疯狂的轰炸,官方主办的劝业会一度停办。官方不组织劝业会时,商民便会自发组织自办性质的花会,这使得具有浓厚官办色彩的劝业会,又逐渐回归传统民俗活动。时局动荡不安,花会逐渐冷落,较之往年,实大逊色,规模更是小了很多,会场毫无展品,触目皆为茶棚与酒肆棚,好在农器与竹器商有几家赴会,不然就变成了市民玩耍的坝坝会。
战乱期间,青羊宫香火不断,特别是二月十五日这天,为求平安的善男信女忙着到青羊宫进香燃烛,宫内的道人忙着敲钟击鼓,花会上宗教祭祀活动也增多,也反映了百姓祈福消灾、保佑平安的心理。
抗战胜利后成都劝业会开始恢复,与往年不同的是,四川省府不再主办,仅作督导,改为由成都市府主办。当时劝业会最突出的特点是会场的物价特别高,时人称“一碗茶四千五百元,一碗饭八九千元”,会场上游人零落,热闹程度一年不如一年。会场上,劳苦的农民只能佝偻着身躯东瞧西逛,连买种子的心力也没有了。劝业会闭幕时,商人含泪归家,谈到明年的花会,都赌咒不再来。
花会的萧条,反映出整个社会经济的衰败,底层大众艰辛的生活得以窥探一二。时序流转,山河沧桑换了人间,昙花一现的劝业会虽已淹没于历史的洪流中,用花会发展实业之风的做法,却为后来的成都花会提供了有益启示。
第28届成都花会 成都市文化公园提供
20世纪中期,全国正是百业待兴之时,考虑到花会对农事的重要性,成都市于1950年下半年就着手筹备花会,特别成立了以市政府副市长为主任的“花会筹备委员会”,专门筹备下一年的花会事宜。为了充分尊重民俗惯例,将花会地点定在了青羊宫、二仙庵一带(今成都市文化公园内),开幕时间定在了农历二月十五日。
经过半年多的筹备,1951年3月22日,成都市正式举办了新中国成立后第一届成都花会,定名为“物资交流会”,不仅动员附近国营的、集体的花圃及花农把自己精心培育的花卉、盆栽、盆景运到青羊宫,搭棚撑帐、摆摊设点进行展销,还发动了川西各地将花木、特产、农具、百货、五金等集中到会场来售卖。
相同的地点、相同的时间,花会却有了质的改变。此时的成都花会已经不是为达官贵人服务的游春集会,而是发展生产、教育人民,为劳动者服务的大场所。会场上井井有条、分门别类的布置,除了农副展览外,还有11种极富教育意义的展览,比如工商展览、邮电展览、农林展览、妇幼保健展览、公安消防展览、川西科学馆科学普及展览等。
黄少荃先生详细记录了首届成都花会上的所见所闻:“会场里,很多来参观的农民……从他们饱满的精神上已经可以看出他们无比的快乐,如今花会上农民的活动已不限于买农具、种子一类的,他们还有兴趣的,是从各个展览馆得到的教育与启示。农林展览馆里,他们仔细去了解兽医部分的图书与说明,这是与他们春耕生产紧密关系的。他们还牵着牲口来馆里实地就医,因为馆里便有为他们诊治牲口的医生。他们在工商馆里清楚地认识到哪些是他们合意的,哪些与他们不合适。”
那时,中国人的受教育水平还偏低,对于大字不识的人,陈列员还会耐心地为他们讲解展览的内容。政治、国防、生产、科学……知识的光芒点亮了游客对新生活的向往与期待。
第28届花会物资交流会 成都市文化公园提供
当然,花会上怎么能少了“主角儿”——鲜花呢!花展上,四季鲜花争奇斗艳,引得游客连连惊奇!何为四季鲜花?就是将炎夏盛开的茉莉、栀子,金秋吐蕊的菊花、大丽花,隆冬著花的寒梅、水仙等花卉,与春天的牡丹、杜鹃在同一时节竞相开放。作者陈之光先生感叹道:“那夏天的茉莉、白兰、一串红,被林黛玉问过‘一样花开为底迟’的秋菊,怎么都提前节令到春天开放?而那早该凋谢的梅花,又为何误了花期在三月里含苞吐蕊?谁知道那一盆盆翡翠般透明美丽的花甘蓝,竟是莲花白菜的化身,一捧生意葱茏的绿叶红花,却原是野豌豆得变态!”就连当时的老工人也发出了惊叹:“这哪能说年年岁岁花相似呢?花也革新了。”
花是怎么革新的呢?原来从前一年的11月开始,花匠们就把牡丹、白兰花、菊花和梅花都搬进温室,根据花卉的生长习性,科学控制温室内的光照、温度、湿度及二氧化碳等环境因素,打破了季节对花卉生长的限制。众所周知,植株生长与光照有关,建立人造温室,模拟光照、控制湿度,可为促进植物生长模拟一个较为理想的生长环境。花匠们根据花木生长的习性调节温度,用灯光代替阳光来控制光照时间,这样便能控制花卉的花期,形成四季鲜花同时开放的奇景。
一代又一代成都人的爱花基因,恐怕要从沿袭千年的花会之中寻找,对浪漫的鲜花的喜爱,寓意对美好生活的热切向往!历经七十二载春秋,成都花会已举办五十九届,成为市民踏青赏花的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