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利桑那的骑兵生活

[盖伊·V.亨利] ^[2]
《陆海军杂志》第8卷，第43期（1871年6月10日）
麦克道尔营，亚利桑那领地
1871年5月7日

致《陆海军杂志》编辑：

先生，为了消磨时间，我似乎应该介绍一下这座哨所、这里的守军、他们来到这里的行军过程以及亚利桑那的整体情况。第三骑兵团第四连于1871年2月21日离开内华达州哈勒克军营，乘火车从哈勒克车站前往旧金山。我们一直遵循着正常的旅行程序。不过，到了内华达山脉（Sierra Nevada）的特拉基（Truckee）时，我们于凌晨4点下车，在3英尺的积雪中等待货运列车的到来。在这里，人们获得了泡咖啡的机会。在接下来的旅途中，我们穿过了广阔的雪地和一排排长长的雪棚。到了山顶，我们拆下机车，按着车闸沿下坡路走了几英里。整条路线上的风景都很美，但我们想念之前离开的那列火车，因为乘客中有一个戏班子，他们会在车站表演舞蹈，为我们提供消遣，缓解旅途的沉闷。

我们上午离开寒冷、暗淡、枯燥、被积雪覆盖的内华达山脉，晚间抵达春意盎然的萨克拉门托，二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们在萨克拉门托停留了几个小时，因此有机会欣赏城镇。这里与其他城镇类似，唯一的区别在于酒吧的数量和约会的礼仪。第二天上午7点，我们来到旧金山湾码头，那里有一艘拖船正在等待我们，准备把我们运到天使岛（Angel Island），我们将从那里前往加利福尼亚州的圣迭哥。在这里，我们过得很愉快。这里空气清新，而且可以看到美景，包括金门海峡（Golden Gate）、海湾城（Bay City）、山羊岛（Goat Island）、前工程仓库以及普雷西迪奥、布莱克罗克和阿尔卡特拉斯的炮兵基地，它们唤醒了我过去的甜蜜回忆，而阿尔卡特拉斯饱经战争风霜的著名指挥官带着夫人和下属的到访使这种回忆变得更加清晰了。下属之中有一个炮兵学院优秀的毕业生，毕业后立刻破了婚戒。此时，他的妻子也在他身边。

我们在城市里没发现什么重要的东西。加利福尼亚人会指着大楼对你说，“就连纽约也没有这么好的建筑”。他们的自豪感虽然用错了地方，但却值得赞扬。3月1日，我们登上奥里萨巴号（Orizaba）。在例行晕船之后，我们来到了加利福尼亚州的圣迭哥。这座小镇的地理位置不错，有益健康，拥有高级旅馆，是病人的疗养胜地。由于新的铁路和太平洋轮船在此停泊，因此这里注定会成为一个重要地点。现在，你看到了“两脚着地”、极为光荣的骑兵，他们即将在沙漠中前进450英里，穿过一片极为单调无聊的区域。那里有着美丽的山艾，偶尔还会看到仙人掌。想到潇洒快活的骑兵即将迎来这样的命运，你会感到悲哀而沮丧。不过，你是军人。如果山姆大叔如此忽视你们的团队精神，国会又如此节俭，没有为你提供必要的资金，尽管你曾参与平叛，并在这个国家的要求下经历艰苦的生活，那么他们应该感到羞耻！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履行职责。于是，我们出发了。我们以正常速度抵达科罗拉多河畔的尤马堡，这里据说是该地区最热的地点。我们在路上听别人至少提起一千次，当一个人死后下地狱时，他会派人回来取他的毛毯。我们参观了一些坟墓。至少，我们看到的坟墓是完整的。

对岸的亚利桑那城是一座热闹的城镇，打枪放炮是那里的家常便饭。那里没有烈性酒。军需官的仓库级别很高，这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其建设者和目前的管理者，但是这里也没有烈性酒。我们受到了管理员的热情招待。尤马营可以很好地应对高温，那里有绿色的窗帘，还有洗浴设备，水是用发动机抽进室内的。但愿我们永远不要碰上更糟糕的住所。

我们从尤马堡出发，继续乘坐“11路”前往麦克道尔营，沿途依然是交替变化的美景。我们穿越了几片沙漠。实际上，我们一路走过的地方全是沙漠。此时，我们开始想念科罗拉多西部可怕的暴风雨了。我们如期抵达了麦克道尔营。如果我们骑马时的表现和步行一样好，阿帕奇人的问题早就解决了。在这里，我们收到了许多好马，接替了第一骑兵团的桑福德上校。桑福德在该地区以善于对抗印第安人著称。他和他的部队所做的工作得到了山姆大叔的亲切认可，因此他们得以步行前往圣迭哥。他们的目的地是加利福尼亚州的贝尼西亚（Benicia）。

这个哨所坐落在弗德河畔的平原上，有充足的阳光将频繁被雨水打湿的土壤晒干，山岳为我们遮挡了一切强风。温度计在阴凉处的读数永远不会超过116华氏度。营房是用泥巴制造的，茂盛的绿色灌木丛可以遮阴，使之更加舒适。一切都很干净。厨房、食堂、桌子、镀银餐具和白色桌布都是一流的。我们的马厩是该地区最优秀、最整洁的。和骑兵类似，每匹马的名字都是以D开头的。每个人都有鞍架和一个存放杂物的地方，一切都井然有序。我们是这里唯一的骑兵，职务繁重，因此几乎没有机会训练。不过，我们每天上午在马厩集合时都会将毯子铺在马背上，然后跳过两道水沟和一根栏杆。这样一来，我们可以掌握最佳的骑乘姿势。我们有一座菜园，那里有菠菜，我们很快还能吃到甜菜、莴苣、卷心菜、土豆、豌豆、番茄和西瓜。

几天后会有一个骑兵连来到这里，之后还会再来一个骑兵连和一个步兵连。届时，我们就可以进行大规模地侦察了，因为印第安人现在很过分。我们夜间可以看到他们的篝火，早上可以看到他们穿过军营的脚印。就在我们抵达这里几天前的晚上，军营遭到了一轮射击，这给守军解了闷。哨兵在值夜班时不太容易入睡。这里目前的驻军包括第三骑兵团的N.A.M.达德利上校；第一骑兵团的谢尔顿少尉（Second Lieutenant Shelton, First Cavalry） ，他是驻地军需官和代理粮秣官；代理助理军医塞米格（Semig） ，他是驻地军医；指挥第一骑兵团第四连的盖伊·V.亨利上尉；外出执行任务的W.H.安德鲁斯中尉；少尉空缺。总体而言，我们更喜欢在亚利桑那服役，享受该地区的气候和各种好处，不对我们的命运提出抗议。

整体来看，亚利桑那有许多美丽的河流、漂亮的森林、优质的牧草（喂养牲口不花政府一分钱）、凉爽的天气、肥沃的耕地（如果你能弄到水的话）和极佳的矿产资源（如果你能发现它们的话）。

由于居民对政府的无私奉献、在这里驻军极小的成本、由此带来的对于国家财政的节约以及对于国家的巨大利益，我们真诚希望山姆大叔继续把亚利桑那看作他最重要的军区之一。

《陆海军杂志》第8卷，第48期（1871年7月5日）
麦克道尔营，亚利桑那领地，1871年6月18日

致《陆海军杂志》编辑：

先生，自从上次给你写信以来，这里发生了许多变化。首先是第三骑兵团库欣之死。论英勇和坚韧，只有他在海军以鱼雷闻名的兄弟可以与他相媲美。我们还遗憾地收到了第一炮兵团阿斯伯里中尉（Asbury）和莫里森中尉（Morrison）的死讯。我们认识阿斯伯里，他是一位极为出色的军官。斯通曼将军被解职，一位中校奉命指挥排在他之上的上校和中校。我们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安排的，我们曾认为名誉军衔已被取消，但它似乎仍然存在。

斯通曼将军需要处理一个难题，他处理得很好。克鲁克将军面对着相同的难题，他的处理结果目前仍然有待观察。他的名声很好，但政府能否提供他所需要的援助？贵格政策是否会继续占据统治地位？他是否会像他的前任那样受制于该政策？

说一下弗德的情况。三个步兵连大约240人，大概有40匹马。一个骑兵连大约80多人，有大约25匹能用的马，事情就是这样。经济主宰一切，最终结果就是成本翻番。马车散架了，部队禁止雇用平民，骡子没有钉掌，骑兵的铁匠常常需要停下手上的工作，去处理军营事务。

在我写完上一封信后，米尔斯上尉 的第三骑兵团第十三连从惠普尔赶来，第四连分遣队也在执行完护送军需官的任务后返回。我们连队的人终于聚在了一起，可以训练了。据我们所知，一些骑兵团认为训练是很不合适的。在他们看来，这种训练并不包括侦察训练，因此没有必要。根据这种逻辑，你完全可以让士兵集体休假，只在战斗时将他们召集起来，因为纪律是没有必要的。训练和约束骑兵的做法（当你能在侦察中休息时）会成为笑料。据说，有一位军官来到这座哨所（当时由桑福德上校领导的第一骑兵团驻守；作为军人和绅士，桑福德在亚利桑那领地和其他地区很有名），当他听说守军实行卫兵交接制度时，他笑了起来，认为这是个很好笑的笑话，因为他从未见过和听说过卫兵交接。这就是大部分人的感受。

幸运的是，我们纠正了士兵们的这些思想（一些士兵在三年里从未接受训练；他们说，他们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每个骑兵都很自豪，因为他可以用双腿顺利操纵马匹；知道转身和转马的区别；可以跳过沟渠和栏杆；可以骑马完成战刀训练；能在马上取敌人首级，并能在地面上左右挥刀；能以第三剑姿掉转马头；可以像觅食者一样散开，也可以部署为散兵；可以在马上准确地为手枪或卡宾枪装弹并射击；可以在接到命令时出列（而不是像我看到过的那样，让其他骑兵后退，以便让一个骑兵留在前面）；可以在奔驰时通过双腿操纵实现左转或右转，以便停下来；接受过无军衔者的指导，知道马匹的解剖知识和简单疾病的处理方法，这些无军衔者的知识是由军官传授的。不要告诉我这种骑兵没有价值，被训练占用了时间。当他们在侦察中接到“追击他们，兄弟们”的命令时，那些红皮肤的家伙还能像在面对没有受过训练的骑兵时那样轻易逃脱吗？我更喜欢训练有素的士兵。

一个以善于对付印第安人著称的亚利桑那平民 在一次侦察中打死了15个印第安人。他在返回后不久看到了第四连的训练。他说，这些人可以踏平一个印第安村落；他见过一些几乎没有受过骑马训练的士兵由于无法跳上马或坐在马上而摔倒；由于缺乏自信，这些士兵在其他训练中也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水平。有人可能会说，他们无法把士兵召集起来。可以训练6个人，然后放他们走。他们不会忘记学到的东西。然后，可以对其他人进行同样的训练。最后，整个连队都会得到训练。让我们共同努力，提高标准——如果有必要，可以设立骑兵学校，让每个团派代表参加，培训时间定为一年。 试试吧！

几天后，我们惊奇而欣喜地迎来了我们团的莫顿中尉，他带着他的第一连和20个平民。在这座哨所里，我们很少见到陌生人。他们刚刚从战场返回，摧毁了两个印第安村落，打死了56个印第安人 。休息几天后，他们返回弗德和普雷斯科特。第十三连已经外出七天，但印第安人像鹿一样，已经受到了莫顿中尉的惊吓，因此第十三连无法抓到他们。他们途经的地区道路非常崎岖。他们焚毁了一个印第安村落。他们在这片崎岖而贫瘠的区域发现了格林巴克山谷（Greenback Valley） ，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有数英里的草地，有松树林，还有一条水势很猛的山涧，他们还看到了昔日城镇和堡垒的遗迹。

重点是，曾经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神奇而强大的族群到底是谁呢？他们后来怎样了呢？一切迹象表明，他们一定拥有许多人口，因为我们发现了城镇、碎陶和大型灌溉渠的遗迹。阿帕奇人是他们的劲敌吗？如果是，这件事就很有趣了。不管你怎么评价亚利桑那，它自有它的魅力。这里有大量黄金；印第安人带来了一些样品，但是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白人能够入侵他们的地盘。我必须结束这封信了。在克鲁克将军的领导下，我们正在为一场印第安战役做准备。你很快就可以收到我们的更多消息。你们是如何应对高温的呢？这里的阴凉处有110华氏度，平均102华氏度。刚吹起来的风也许是凉爽的，但是当它吹到你身上时，你会感觉自己站在魔鬼的火焰通道之中。不过，你可以称之为健康的高温。

《陆海军杂志》第8卷，第50期（1871年7月29日）
圣克鲁斯河营地，图森附近，亚利桑那领地，1871年7月2日

致《陆海军杂志》编辑：

先生，我上次给你写信时位于麦克道尔营。就像我当时预测的那样，根据上级命令，盖伊·V.亨利领导的第三骑兵团第四连需要做好准备，前往图森，与克鲁克将军会合，以参加他对著名阿帕奇人的战役。我们耽搁了几天，钉马掌，修理备用马掌，整理驮队、骡子和装备，然后在5月26日告别麦克道尔。通常，我们白天晚上都要行军，因为当时的行军主要取决于气温。7月1日，我们来到此地。我们在萨卡顿受到了皮马印第安事务官、美国陆军上尉格罗斯曼（Grossman）的热情接待。他对他的工作很有兴趣，似乎赢得了皮马人的信任。他会说皮马语和西班牙语，并在一本书里非常详细地记录了皮马印第安语的词汇。通过与印第安人交谈，他记录了该地区的历史。我听过其中的部分内容，非常有趣。我相信，《陆海军杂志》也许可以成为在军中乃至全社会宣传这篇有趣文章的媒介。

希拉河畔的定居点很密集。萨卡顿下游是卡萨格兰德，那里有三层高的巨大建筑物的废墟，这增加了该地区历史及其先民的神秘感。在弗伦奇约翰（FrenchJohn’s） ，我们看到了一个只有15岁的小伙子，他因为杀人被捕，正在被送往图森监狱。他用猎枪把一个未蒙召唤的人送到了造物主那里。他需要为此承担可怕的责任。他们说，这里的人不在乎这种事。我仔细观察了这个小伙子。虽然他只有一只眼睛，但我还是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足够多的东西。感谢上帝，我不是他。

距此9英里的圣泽维尔德尔巴克（San Xavier del Bac）教堂是一个很值得参观的地方。它是由耶稣会士在1668年建造的，是文明的不朽丰碑。别忘了，这里是亚利桑那！这座建筑具有撒拉逊风格。建筑正面在砖石结构上添加了许多奇特的装饰图案，两边各有一座高耸的钟塔，其中一座钟塔带有穹顶，另一座仍然处于未完工状态。建筑后面是一个俯瞰主教堂的巨大穹顶，墙上围着巨大的飞檐和巧妙设计的装饰。建筑材料是砖块，是在现场制作的。整个建筑具有完美而和谐的比例。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没有任何缺点。帕帕戈印第安人是皈依者，牧师负责主持仪式。一些牧师的袍子上饰有华丽的黄金。帕帕戈印第安妇女负责唱诗。据说，她们的歌声非常甜美悦耳。今天，即使在纽约，拥有精美门面、穹顶和尖塔的圣泽维尔德尔巴克教堂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图森是一座典型的墨西哥小镇，到处都是墨西哥佬、酒吧和狗。

昨天晚上，我们听到了极为可怕的、持续不断的雷声。所有人都惊醒了。我们的队长立刻下令：“去马匹旁边待命！”大家差点四散奔逃。至于高温，这里的阴凉处可以达到120华氏度，平均气温在107华氏度以上。现在，我们正在等待其他连队的到来。我们可能会在一个星期后和四个连一同前进，并在之后与另外三个连会合。克鲁克将军很认真，而且熟悉业务。他从俄勒冈带来了他最喜欢的侦察兵和货郎——这二者对于成功的侦察是至关重要的。

随着我们的前进，你还会收到我们更多的消息。我们去了山里，也许是怀特芒廷，那里的风很凉爽，可以打到许多野味，还可以抓到最肥美的鳟鱼。看着照片、旧信和珍贵的天竺葵，我们可以想象自己在大西洋沿岸，身边是我们珍爱的宠物。我躺在毯子里给你写信，希望你能顺利出版这封信。恐怕我们会去追逐阿帕奇人。不过，当我们找到阿帕奇人时，这是一种莫大的回报！

《陆海军杂志》第9卷，第5期（1871年9月16日）
阿帕奇营，亚利桑那领地，1871年8月15日

致《陆海军杂志》编辑：

先生，上次给你写信时，我们即将离开鲍伊营。根据当时的组织，我们的部队构成是这样的：指挥官克鲁克少将，代理军需官和代理粮秣官罗斯中尉 ，代理助理军医马林（Mullin），由盖伊·V.亨利上尉指挥的第三骑兵团第四连，由弗兰克·斯坦伍德上尉 和罗宾逊中尉 指挥的第三骑兵团第八连，由迈因霍尔德上尉 指挥的第二连，由亚历山大·门罗上尉和伯克中尉指挥的第六连，由布伦特上尉 指挥的第十二连，货郎和骡子等，最后是由墨西哥人和印第安人组成的侦察兵和向导。我们在1871年7月14日离开鲍伊，并在8月12日来到这里。我们沿小路向北行进，前往格雷厄姆山（Mount Graham），夜间穿过一片危险的区域。在悬崖边，只要走错一步，就会掉下去，或者被树枝撞到头。我们越过特朗布尔山（Trumbull）、阿里尼帕山（Arinipa）和怀特芒廷，渡过希拉河、普列托河和怀特河，来到这里。我们中只有一个墨西哥人受伤，没有其他伤亡。

至于印第安人，印第安事务局将科奇斯家族送到了新墨西哥的居留地。当然，他没有受到拘束，可以随意行动，因此我们无法抓到他。这是这伙印第安人最喜欢的把戏，我们越早阻止他们越好。不过，我们目前手上还有其他事情。我们需要把所有前来投降的友好的印第安人组织成部队，让他们为政府服务。

我们穿越的地区是我见过的环境最好的地区。山谷里覆盖着高大的橡树、松树以及上好的牧草，清澈的小溪里到处都是鱼，平原和溪流间还有鹿和火鸡。如果只沿着平原公路旅行，就无法了解真正的亚利桑那。那里有尘土、死水、牧豆树丛和炎热的空气，这里有绿草、溪流、郁郁葱葱的森林和凉爽宜人的空气——和平原相比，这里是完美的天堂。

亨利上尉的骑兵追逐一些印第安人，抓了两个俘虏，斯坦伍德上尉的骑兵抓了一些小驴，门罗上尉的骑兵差点抓住科奇斯 。我们在等待天气凉下来，届时印第安人将会聚在一起，到那时，我们的机会就来了。而现在，由于印第安人处于分散状态，我们并没有机会。

部队中的两个骑兵连被派回哨所，去取他们的马匹，这些马刚刚到位。克鲁克将军目前正在研究全面重组方案，其结果将在未来揭晓。可能会有朋友询问部队的位置。我们将出现在通托皮纳尔、安查山地区或其附近。当我们的人道主义工作取得进展时，你还会收到我们的消息。

附上下面的命令：

亚利桑那军区指挥部
战场，阿帕奇营，1871年8月14日

第三骑兵团第四连（亨利上尉）、第六连（门罗上尉）和第八连（斯坦伍德上尉）将组成远征军，由第三骑兵团盖伊·V.亨利上尉指挥，负责对抗本军区的敌对印第安人。此次远征将独立于一切哨所，但其指挥官有权要求一切哨所指挥官提供远征所需要的补给和援助。亨利上尉将向下方签名人汇报工作，接受具体指示。

签名，
乔治·克鲁克
中校
第二十三步兵团
名誉少将，美国陆军，统帅部
《陆海军杂志》，1871年10月22日

关于克鲁克将军指挥的战役，我们在亚利桑那的通讯员撰写了下述报道：

我的上一封信是在麦克道尔写的 。到了那里，我们收到了来自克鲁克将军的非官方消息，说和平专员已经出动，战争几乎已经停止。即使专员只有某些领域的行动权限，印第安人也会在遭到追捕时根据时机进入或离开这些居留地，使部队的一切行动完全失去意义。亚历山大·门罗上尉的第三骑兵团第六连被派往图森。弗兰克·斯坦伍德上尉和代理军需官罗宾逊中尉的第三骑兵团第八连被调到格兰特营。盖伊·V.亨利上尉和W.H.安德鲁斯中尉的第三骑兵团第四连需要返回阿帕奇营，以护送曾做过我们盟友的米格尔、卡皮坦·奇基托和佩德罗的阿帕奇印第安部落回家，同时防止他们杀害任何印第安人，以免为和平专员提供口实。这些人的表现很好。如果战争继续，他们就会证明克鲁克将军在初次进行实验时为他们提供武装的英明之处。在抵达坎宁克里克（Canyon Creek）之前，我们不得不像之前一样在野外行军，翻越一座比一座高的山峰。在这种地形限制下，亚利桑那的骑兵只能步行，同时还要照料马匹——唯一的好处是，马匹可以替人驮运马鞍。

现在，我们遇到了一个代表团 ，他们告诉我们，和平专员已经到了阿帕奇，那里有许多印第安人。在他们看来，这些人之所以投降，是因为他们惧怕印第安士兵及其对其他人的影响，酋长们也担心他们的一些手下人会背叛他们。这证明克鲁克将军为永久和平做出了巨大贡献。

我们的印第安朋友们都快要饿死了，许多人发了高烧，有14个人已经死去。他们的处境非常可怜，如果传教士想要行善，他们可以在亚利桑那找到许多机会。而且，他们来得越早越好。

插一句，我们刚刚听到军士长对厨师说，“你把豆子煮软了吗”，对方回答说，“没有，长官。小伙子们发誓说，如果豆子不脆，他们就不吃”。

我想，传教士在这里不会获得足够好的名声，因此他们不会来。对于印第安人目前这种可怜而凄惨的状态，美国人民要负很大责任。

我们现在要展示两幅画面，让美国人民判断他们想要哪一种结果。对我来说，画作不是一个很好的比喻，因为我既不会画油画，也不会画素描。剧团也不是一个很好的比喻，因为亚利桑那并没有剧院。我的第一幅画是被任命为军区指挥官的克鲁克将军——这是一个有性格的人，一个军人（当然也是基督徒和绅士），他不是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准备杀掉所有印第安人，而是像在俄勒冈时那样，惩罚恶人，将其他印第安人安排到居留地上，告诉他们文明的优势，教导他们耕种放牧。他以很大的代价组织了驮队，为骑兵购买了马匹（他说，他的骑兵是由原第三骑兵团，即来复枪骑兵团以及原第一骑兵团的部分部队组成的，其中来复枪骑兵团是历史上组织最精良、最勇敢的团级部队，而原第一骑兵团拥有良好的名声，其状态可以从他们的番号上体现出来），让好印第安人前来投降，将他们组织成侦察兵。他目前还在野外旅行，以熟悉地形，为冬季战役做准备。当他准备就绪，想要实现永久和平时，美国人民放下了幕布，开始观看第二幅画。

这幅画完全与军队无关，其细节是这样的：前景是绅士和基督徒文森特·科利尔先生。任何军官都会同意他的观点，即尽最大努力教化印第安人，并在失败的情况下杀掉坏人。背景是他的助手。这里我不去具体评价科利尔的助手，但在大多数情况下，这类助手并不会为主人提供帮助。他们将印第安人召集起来，向他们提供毯子、衬衫和食物。他们向政府收取的毯子费用是10美元，但他们向印第安人提供的毯子成本只有3美元左右，这种毯子的质量很可能不太好。他们向山姆大叔收取的衬衫费用是2美元，实际成本是0.25美元。其中的差价显然被他们私吞了，或者成了某种良心基金，后者当然没有问题。

几个星期后，专员走了——他们当然不会在亚利桑那定居——印第安人再次变成敌对分子，第二幅画面的幕布也放下了，第一幅画面的幕布再次被拉起，这个过程需要付出很大代价。伟大的美国人民啊，你们还要被人骗钱骗到什么时候呢？我想，只要你们是美国人，不管怎样，你们都应该让第一幅画面的幕布在亚利桑那至少拉起一年时间。你们可以自己观察，自己决定，但是不要责怪军队。

我们将于明天抵达阿帕奇，并在休息几天后返回我们哨所。如果我们在阿帕奇获得新的消息，我会添上几笔。如果没有，当我们的幕布拉起时，我会告诉你克鲁克将军和原第三骑兵团的举动。到了阿帕奇营后，我们在这里看到了科利尔先生。牵走政府畜群并打死牧工的印第安人也在这里，他们受到的对待比那些长期和我们交好的印第安人还要好。我已经没有必要评论了。 EgKgHM9j10UVsyesu7tZtRZtvFb1DYjsaOCgn2p1qvDZzo3LMc/+fZfFJaYf1+n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