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晚10:00
人物简介:女性,22岁。
一只黑色的成年猫正在看着我,虽然我知道那只是一只猫,但直觉告诉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一间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出现一直黑猫,那一定不是好的征兆,它可能会杀了我。
它就站在窗边一直盯着我,它的毛发几乎可以与黑夜融为一体。整个过程它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血红的眼睛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我正要赶走它时。它的眼神突然变得尖锐,无数血丝布满它的巩膜,并摆出战斗姿态。我见状立马大声呼救,可是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漆黑的夜晚里只有这一间屋子还诡异的亮着灯。它开始冲我呲牙并发出可怕的“哈气”声。
我太害怕了,我赶紧用被子把整个身体包裹起来,我不知道这只猫是哪里来的,更不知道它为什么要攻击我。
它来了!虽然我的头被埋在被子里,但它在我身上踩的每一脚我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
即使隔着被子我仍然能听到它的尖叫声,它似乎接到了谁的指令,今天一定要杀了我。
(它会慢慢扒开我的被子,用它锋利的牙齿准确的刺入我的颈总动脉,使我的鲜血喷射而出。在我挣扎之余疯狂啃食我的肉体,并留下无数的划痕。它的指甲深深的扣在我的身体里,我无法甩掉它,最终因为失血过多导致死亡。身边只有一只无辜的小猫——谁也不会想到的凶手)
我感觉我快要被闷死了,但我仍然不敢发出声响。
我突然听到有人叫我,应该是爸爸。他的声音越来越近。此时这只猫也从我身上跳了下去。我悬着的心终于慢慢放下,紧绷的肌肉瞬间松弛,就在我要掀开被子时,突然感觉不太对劲。
这狭小的房间里怎么会有回声,就好像恐怖片里的幽灵一样。
我内心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切,但确实是发生了。
我试探性的问一句:“你是谁?”
爸爸:“姑娘,怎么了姑娘,又看见什么了?”
回声消失了,我慢慢掀开被子,黑夜里唯一为我而展开的光明再次照在我的脸上,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我立马抱住爸爸,终于得救了,大把的泪水如瓢泼大雨般迅速打湿了爸爸的肩膀。可是,接下来发生的,真的让我惊掉了下巴。
爸爸突然指着那只猫说道:“看,姑娘,那是爸给你买的宠物,以后你就不是一个人了。”
我看着那只猫正歪着脑袋迎面像我走来,血淋淋的眼睛怒视着我,这让我一时根本讲不出话来。
(我一定是在做梦!因为这是一只正在流着血的猫。)
我含着泪说道:“爸爸,你看着它的眼睛,你为什么要买它。”
爸爸:“好好好,我这就把它赶出去!”
我:“我问你为什么要买它,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小猫。”
这时我尝试推开爸爸,可是爸爸抱的更紧了——他想勒死我!
我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爸爸救命爸爸我有点喘不上气了。
我用尽全力拼命的挣脱,可是爸爸的力气太大了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之前就被他这样勒过,当年就是他把我带到了“地狱”!那些“判官”让我每天吃药,就是为了控制我!控制我的思想!控制我的动作!控制我的一切!我不会再回去了!
我拼命呼喊:“救命!杀人了!杀人”
此时突然听见有人敲门,可能我的呼救吵到邻居了,不过太好了,总算有人了,我继续呼喊,渴望邻居能听到我的求救。
爸爸听到邻居的呵斥后,很快就把我绑了起来,然后独自走到门口去。
他现在正背对着我,这可是我逃出生天难得的机会,我仔细观察周围,我必须尽力制造噪音,让邻居发现我。
(黎明的灯光终究会亮起,即使是我一人也会抗争到底,我要让邻居看到他最邪恶的一面)
于是我一头撞向面前的镜子,从镜子的碎片里可以看到,我是多么狰狞!
(我在哭吗不!那不是我,那是谁,镜子里的人到底是谁)
此时爸爸正在跟邻居交谈,我隐约能听见,他们要合伙杀了我!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面对两个成年男性我根本没有胜算。
(爸爸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把菜刀,邻居从我的背后紧紧勒住我的脖子,尽管我疯狂求饶,爸爸仍然没有打算放过我。死神之镰狠狠落下,我的肚子被纵行划开,鲜血喷涌而出。闭上眼睛,握紧拳头,忍受生命最后的磨难,钻心的疼痛过后就是天堂和地狱的选择)
我彻底绝望了,渺小的火星根本无法染红木桩,勇敢的仓鼠再怎么坚定也斗不过高傲的雄鹰,如果逃不掉就只有死路一条。
再见了这个世界,要结束了,我会石沉大海。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我要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我是正义的。
爸爸和邻居此时闻声赶来,他们见到满地的血色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打120,而是再次驱车将我送到了当年的“地狱”,吃了他们的药后我会再次被完全控制,甚至记忆模糊。
我妈妈已经去世5年了,这5年我一直按时吃药,我甚至记不清妈妈是怎么去世的,是爸爸一直在控制我。这5年之间我有理由怀疑爸爸侵犯过我。
终于到了,很庆幸他们没有在车上解决我。我内心的恐惧上升到了新的至高点,过程中我多次跪地求饶,仍然没有唤醒他们的怜悯之心。
当我再次决定拼死一搏时,所有人一拥而上,有人按住我的头,也有人压住我的四肢,这一刻仿佛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人置身黑暗。
他们在我身上注射了一支毒药后不久我就睡着了,我无法想起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我睡醒后居然出奇的冷静,对死亡以及痛苦的恐惧被完全压制。
一定是药物的作用,我必须逃离这里,在这之前我要先假装与他们同流合污。
通常他们给我服用药物后,会检查我的舌头下面,为了确认我真的把药吞了下去。所以我一般会把药藏在我的腮腺口向上的地方,这样的话他们只要不用器械根本查不出来,吐出来的药物我会念成粉末,然后吹散它。但偶尔为了博取他们的信任,我会真的把药吞下去。
终于坚持了一个星期后,爸爸决定带我回去了,他可能认为此时的我已经完全失去反抗能力。
临走时“地狱判官”们特意叮嘱爸爸一定要让我按时服药。
爸爸并没有直面回应他们。只是转过头来对我说道:“爸爸不想让你待在这种地方。”
他好像哭了,我猜他应该是在忏悔,或者是想用泪水打动我。
但我并没有打消逃离这里的想法。
回去的路上,在路过一座桥上时,让我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种感觉很难受。好像是谁在训斥我,但又很爱我。
我:“爸爸,我想下去看看。”
爸爸:“嗯这里不让停车的,要不爸爸明天再陪你过来好吗?”
他虽然这么说,但我知道,他是怕我跳下去。
“那爸爸,你能慢点开吗,我觉得这里好熟悉。”
好像曾经有人从这里跳下去了一个很熟悉的朋友,应该是真正帮助我的人。
(我双脚站在桥边的围栏上,高声呼喊着素未谋面的陌生朋友,虽然无人回应,但在更远处一定有人和我一样身处困境,也在通过微风倾诉他的苦难。放心吧,陌生的朋友,这一切我都听到了。微风撩起我耳边的长发,湖水的波纹告诉我前进的方向,努力的生活在嘈杂的乱世中,不如静静地聆听自然的旋律。这一切)
无意间我转头看向爸爸,他正在恶狠狠的盯着我,我瞬间被吓了一跳,无数个念头瞬间填满心头。回去之后爸爸还会继续控制我,也许他知道我没吃药后还会送我回来。
不!我会死在这的!
我鼓足了勇气,打开车门一跃而下,既然横竖都是死,我必须要遵从自己的意愿。
我听到了是湖水在呼唤我。
好像没有摔到关键部位,好在车速不是很快。
我拼尽全力跑向桥边,没有丝毫犹豫。
陌生的朋友你还好吗
“终于结束了。”
“好轻松啊”
(三天后)
《逝者发言》
我:“然后呢?”
她:“然后我就死了。”
我:“所以真正的故事是”
她:“五年前我的爸爸创业失败,使得原本就七零八落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七位数的欠款对于月薪5000的家庭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于是我的妈妈选择了投湖自尽。”
我:“月薪5000?”
她:“嗯,我妈妈有精神疾病,精神类的药物很贵,而且不能长期工作。”
我:“嗯投湖自尽当时你也在场?”
她:“没错,所以我也患上了精神分裂,从那以后,我的世界一半是现实,一半是幻觉。”
我:“所以根本没有血淋淋的猫。”
她:“是的,那天我的爸爸发现异常后,想立马送我去医院,可碰巧催债的来了。”
我:“那不是邻居吗?”
她:“我经常发病,很扰民,所以我们家根本没有邻居。
我:“你爸爸”
她:“这五年来我爸爸对我的照顾,我无法用语言表达,我对不起他。
我:“所以你后悔了?”
她:“后悔什么?”
我:“后悔结束生命。”
她:“你觉得呢?”
我:“虽说饱受折磨的一生越短越好,但你无法预知你所裁剪的是怎样的人生。
她:“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