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一节讲述的“主从分离”这条基本原则的基础上,我们进一步给出从句分析的实操方法,也就是下面的“十二字真言”:
看主句,定类型
看从句,定连词
我们先来说“ 看主句,定类型 ”。简言之就是 要根据主句来确定从句的类型 。前面所说的“三大从句、四种类型”都是要根据主句来确定的。
首先,三大从句的判定是依据主句结构来确定的。比如前面分析的这四个例句:
a. I don't know where I was born . (我不知道自己的出生地。)
b. I went back to where I was born . (我回到了出生的地方。)
c. This is the town where I was born . (这就是我出生的小镇。)
d. The air is fresh where I was born . (我出生的地方空气很清新。)
其中虽然都有完全相同结构的where I was born从句,但是,由于其在主句中的成分不同,因而导致该从句分属于不同的类型,分别为 (动词的)宾语从句(名词性疑问句)、(介词的)宾语从句(名词性定语从句)、定语从句以及地点状语从句。
其次,名词从句中的名词性疑问句和名词性定语从句的确定也是依据主句中的内容线索。比如上面a、b句,由于a句中的主句I don't know具有不确定语气,这使得其后的宾语从句where I was born具有疑问意义,因而被判定为名词性疑问句;由于b句中的主句I went back to是有确定含义的,这使得其后的宾语从句where I was born不具有疑问意义,因而被判定为名词性定语从句。
再比如前面第63页提到的这个例句:
a. What he wrote was a mystery.
这里What从句What he wrote充当主语,故为主语从句。不过,知道它是主语从句并不能有助于我们理解其意义。此时就需要确定这里的What he wrote是名词性疑问句还是名词性定语从句。 判断一个名词从句是名词性疑问句还是名词性定语从句,这是一个技术活,区分的线索依据来自主句。 因此,就上面这个句子来说,主要线索就是主句中mystery这个词的含义。
一方面,我们可以把mystery理解成“秘密,谜(Something that is not fully understood)”,此时这个句子的意思是 “他当时写的是什么,这是个谜” 。其中的主语从句What he wrote具有疑问含义,来自特殊疑问句“What did he write?”。此时的What具有疑问含义,本质上是个 疑问词 (interrogative),故该主语从句为 名词性疑问句 。
另一方面,我们可以把mystery理解成“推理小说,推理剧(A work of fiction, drama, or film dealing with a puzzling crime)”,此时这个句子的意思是 “他当时写的作品是一部推理小说” 。其中的主语从句What he wrote没有疑问含义,而是相当于说The thing that he wrote。此时的What不具有疑问含义“什么”,而是等于The thing that,是一个 缩合关系词 。因此,此时的What he wrote属于 名词性定语从句 。
也就是说,这个句子是有歧义的,歧义来自对mystery不同的解读,随之对What he wrote从句也有不同的解读,区分为名词性疑问句和名词性定语从句。若是把mystery换成其他名词,则What从句可能就没有歧义了。比如:
b. What he wrote was a great novel. (他写的是一部很棒的小说。)
c. What he wrote was a secret. (他写的是什么,这是一个秘密。)
虽然What he wrote在b、c两句中都是主语从句,但是前者是名词性定语从句,后者是名词性疑问句,判断的线索依据就是主句中的名词短语a great novel和a secret:前者是确定的,使得What从句不具有疑问意义,而后者是不确定的,使得What从句含有疑问意义。
由此可见, 对于名词从句,我们不仅要把它区分为主语从句、宾语从句、表语从句及同位语从句,更重要的是要区分清楚名词性疑问句和名词性定语从句,因为后者关系到对句意的准确理解。
综上所述,主句的结构和意义决定了从句的类型和意义。简言之就是“ 看主句,定类型 ”,这是学习英语从句的一条秘诀。
另外还有一条秘诀是, “看从句,定连词”,就是说要根据从句自身的结构特征,来确定从句的连词。 这是“主从分离”原则的具体应用。既然从句要从主句中抽离出来独立分析,那么从句结构的完整性也是独立自洽的,而其完整性的关键在于从句引导词,也即连词。确定了连词,其实也就确定了从句的结构,所以,“看从句,定连词”其实也就是“ 看从句,定结构 ”。比如前面讲过的这句:
a. This is the town where I was born .
这里town是被定语从句where I was born所修饰的名词,但是town决定不了where的使用。决定是否使用where的关键因素是 从句本身的结构特征 。比如下面b句,它保留了a句的主句但改换了从句:
b. This is the town ____ I told you about .
这里要用which(或that),即:
b. This is the town which I told you about . (这就是我以前跟你说过的小镇。)
这是因为定语从句中的介词about缺少宾语,由which(指代the town)来填补这个缺失的宾语,因此,这个定语从句还原成简单句就是:
I told you about the town . (我跟你讲过这个小镇。)
而where是副词,不具有名词的功能,因此不能作宾语。别忘了,a句中的where I was born是来自简单句I was born in China 的,这里in China作地点状语,修饰was born;同理,在where I was born从句中,where取代了in China,也是作地点状语的。列表总结如下:
从以上讨论我们看到,a句和b句有完全一样的主句This is the town,但是,由于从句I was born和I told you about结构不同,导致从句连词不同。这就是所谓的“ 看从句,定连词 ”。需要指出的是, 所谓的“定连词”,其实也就是分析从句结构,连词背后反映的是从句结构,因此,“看从句,定连词”的思想也可以表述为“看从句,定结构”,即确定和分析从句结构特征。
说到从句,关键的是 从句类型 和 从句连词(或者说从句结构) 这两个问题。对于这两个关键问题,我上面给出了两条秘诀:
1. 看主句,定类型
2. 看从句,定连词
所有的从句问题,最终都归结为这“十二字真言”! 前者是从句与主句之间的逻辑语义关系问题,后者是从句本身的结构问题,决定了连词的正确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