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姐姐，妹妹来看你了，你不出来迎一迎我吗？”宋暖言皮笑肉不笑，一双漂亮的眸子里，此时凝着浓浓的冰冷和审视。
玉氏送她离开英国公府之前和她分析了一番。
谢怀安不可能喜欢上一个疯子。
王婆婆也不可能看错。
能说的通的解释就是，宋衔月的疯病好了。
现在她夫君死了，在这永定侯府里她骤然没了依靠，谢怀安又是和谢庭云长的一模一样。
所以宋衔月就主动勾引了谢怀安！
回来的路上，宋暖言反复咀嚼玉氏的分析，又仔细回忆前前后后发生的那么多事情，她感觉，宋衔月可能从来没疯过。
她一直就是装疯！
装着疯癫，放一把火从北苑出来。
又装着疯癫，悄默默地她们放在明月居里磋磨她的两个婆子都解决掉，然后又通知了宋安澜回京帮她的忙。
这样的推测叫宋暖言惊恐至极——
宋衔月真的有那么聪明吗？
这样的推测，也叫宋暖言愤怒至极。
她竟被宋衔月耍的团团转！
还在祖母的宴会上，被宋衔月反将了一军，丢尽了颜面无脸见人！
玉氏原本教她回府第一件事情先拜见婆母，再去见谢怀安，试探一下情况，然后再琢磨怎么办。
然而她自己在马车上一番推测后，回府根本无心去看什么顾氏，而是直接冲到了宋衔月这里来。
她要立刻证实自己的猜测。
把宋衔月装疯卖傻的事情戳破！
她来势汹汹，且身份在那，粗使下人们赶忙丢了手中活计上前行礼。
荣娘和青苗也左右扶着宋衔月起身，绿茹则跟在她们身后，主仆几人一起迎上去。
下人行礼。
宋衔月则定定地看着宋暖言，好似在端详，在辨认。
这样的眼神，不是曾经痴傻怯怯的模样，就像是个正常人。
宋暖言咬牙切齿，“你真是好的！”
她猜测宋衔月可能装疯卖傻固然怒火中烧。
然此时亲眼看到宋衔月是好的，却是怒火烧出浓烈的憎恨。
“你可真是我的好——”宋暖言走上前去，话未说尽，宋衔月忽然出手，一巴掌甩在宋暖言脸上。
啪！
那是极其刺耳的一声。
宋衔月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抽的宋暖言耳朵嗡嗡作响，脚下朝后踉跄两步，跌进嬷嬷怀中。
待她惊恐抬头时，只见她唇角撕裂，血渍渗出来，白皙脸颊之上五指印清晰可怖。
她难以置信，看着宋衔月的双眼杀气纵横：“你竟敢打我？！”
院子里其余下人也都被吓的目瞪口呆。
宋衔月面色平缓，语调柔软：“我们去常宁公主府参加宴会，你骗我说你的簪子掉在了湖边，让我帮你捡。
我去了。
你却乘着我弯腰，把我推进水里，还叫好多人来看我的笑话。”
宋暖言双眼圆瞪，那好像是五年前，宋衔月刚回到京城宋府的事情。
宋衔月莫名其妙算那么久之前的帐？
但宋暖言还没反应过来，宋衔月又是一巴掌抽过去。
“我们给祖母祝寿，你破坏我的寿礼，带着你的闺中密友一起嘲笑我。”
“你和宋青禾叫人扮鬼吓我。”
“你们在我的饭菜里面放虫子，放石头。”
“你给我准备了荣王府老王妃忌讳的衣裙，叫我冲撞老王妃，被罚跪在花园三个时辰。”
“你害得哥哥断腿，害得我和哥哥有了芥蒂，你该打！”
宋衔月每说一句，就朝着宋暖言脸上抽一巴掌。
初时她动手突然又迅速。
所有人都是反应不及，以至于宋暖言生生挨了好几下。
到后面宋暖言终于反应过来，她双手捉住宋衔月挥巴掌的手腕嘶喊出声：“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把这个疯婆子给我拉住！”
她身边下人也反应过来，立即扑上前去。
有的护着宋暖言，有的左右捉住宋衔月的手臂，还有的挡住荣娘等人。
宋衔月手指拨动腕间珠串，就要给那两个抓住自己的下人一点颜色的时候，忽然目光掠见，谢庭云正从远处大步而来。
宋衔月手上一顿，松开了珠串。
两个粗壮的婆子直接扭了宋衔月的手臂，剪到后背去，把宋衔月按住。
青苗大喊“小姐”挣扎着想扑上前去解救。
可宋暖言带了太多仆人来，拦着她的那两个婆子也是膀大腰圆，她小小身子根本挣不过去。
荣娘和绿茹也想上前。
不过被宋衔月眼神制止。
宋暖言接过嬷嬷递去的帕子，擦了擦唇角。
脸颊火辣辣的疼。
帕子擦到唇角更是疼的可怕。
宋暖言本就因为寿宴丢丑的事情对宋衔月怀恨在心，现在被甩了那么多巴掌，怒火和愤恨彻底压不住。
她发髻已经被宋衔月几个巴掌抽的松散开，几缕发丝掉在额角左右，缓缓走到宋衔月身边。
“好姐姐，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不要惹我，不然千百倍地还回去，你看来没记住是不是？
那今日我就给你好好长长记性！”
话落，宋暖言抬手——
她要先把巴掌抽回来，再叫人对这院中下人好好审问，把宋衔月装疯卖傻、勾引她丈夫的事情全都公之于众。
她要叫宋衔月在这永定侯府、在这京城都没有立足之地。
然而，就在宋暖言的手将要抽到宋衔月脸上时，她身后忽然有人快步而来，一把捉住了宋暖言的手腕。
宋暖言怒而回头，惊诧：“怀安哥哥……”
“你在干什么？”谢庭云脸如寒霜。
他先前曾亲眼见过宋暖言失禁，那场面简直让他倒尽胃口，恨不得不认识她，这段时间府上又发生了很多。
他心力交瘁，倍感压迫到已然悔不当初。
此时再看宋暖言这张脸，又听她这声“怀安哥哥”，谢庭云竟完全没了曾经梦寐以求的那种感觉。
宋暖言也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冰冷和厌烦，心头骤然一缩，忘了被宋衔月抽巴掌的疼痛，双眸一瞬间就湿漉漉。
“怀安哥哥，你问我在干什么？你看看我的脸，姐姐她忽然对我动手，将我打成什么样了？”
宋暖言说着就泪流满面。
她身边的下人也朝着谢庭云说道：“是大小姐先动手的！夫人回府原是过来看望大小姐，谁知道大小姐不由分说就打人！”
“夫人挨了好几巴掌，侯爷你看看夫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