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昭侯平日里说话总是不太注意,常常在不经意间,就将一些重大的机密事情泄露出去。朝堂之上,大臣们精心策划的各种计划,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和权衡,好不容易确定下来。然而,往往因为韩昭侯的一句话,这些计划就无法顺利实施。大臣们对此十分苦恼,每次退朝后,他们都会聚在一起,眉头紧锁,唉声叹气。
“这可如何是好?大王这样随意泄露机密,我们的心血都要白费了。”一位大臣无奈地说道。
“是啊,直接告诉大王吧,又怕触怒龙颜,不说吧,国家大事可怎么办?”另一位大臣也跟着发愁。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却始终想不出一个好办法。
就在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一位叫堂谿公的聪明人站了出来。他身材高大,面容沉稳,眼神中透着智慧。他看着忧心忡忡的大臣们,微微一笑,说道:“诸位莫要着急,我有一计,或许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大臣们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纷纷围到堂谿公身边,急切地问道:“堂谿公,你有什么好办法?快说来听听。”
堂谿公不慌不忙地说道:“我打算前往韩昭侯那里,用一个巧妙的方式提醒他。”大臣们听了,虽然不太明白堂谿公的具体计划,但都选择相信他。
堂谿公来到韩昭侯面前,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说道:“大王,臣想向您请教一个问题。”韩昭侯正坐在宝座上,百无聊赖,听到堂谿公的话,便随意地说道:“哦?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堂谿公说道:“假如这里有一只玉做的酒器,它价值千金,造型精美绝伦,工艺巧夺天工。但是,它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中间是空的,没有底。大王,您觉得它能盛水吗?”韩昭侯一听,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能盛水。没有底的容器,怎么可能盛得住水呢?这还用问。”
堂谿公微微点头,又接着说:“大王,还有一只瓦罐子。这只瓦罐子很普通,看起来十分粗糙,也不值几个钱,和那价值千金的玉制酒器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但是,它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它不漏。大王,您看,这样的瓦罐子,它能盛酒吗?”韩昭侯再次回答:“可以。只要它不漏,当然可以用来盛酒。”
堂谿公见时机成熟,便因势利导,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这就是了。一个瓦罐子,虽然它值不了几文钱,非常卑贱,但因为它不漏,却可以用来装酒;而一个玉做的酒器,尽管它十分贵重,但由于它空而无底,因此连水都不能装,更不用说人们会将可口的饮料倒进里面去了。人也是一样啊,大王。您作为一个地位至尊、举止至重的国君,如果经常泄露臣下商讨有关国家的机密的话,那么您就好像一件没有底的玉器。即使是再有才干的大臣,如果他的机密总是被泄露出去了,那他的计划就无法实施,因此就不能施展他的才干和谋略了。这样一来,国家的大事又怎能顺利推进呢?”
韩昭侯听了堂谿公这一番话,先是一愣,随后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他的脸上露出了懊悔的神色,不停地连连点头,说道:“你的话真对,你的话真对。我以前真是糊涂啊,竟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从那以后,凡是要采取重要措施,大臣们在一起密谋策划的计划、方案,韩昭侯都小心对待,慎之又慎。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他都像守护珍宝一样,守口如瓶。就连晚上睡觉,他都独自一人,不敢有丝毫懈怠。因为他担心自己在熟睡中说梦话时,把计划和策略泄露给别人听见,以至于误了国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