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修远和甜馨在一块时,秦云舒瞬间心跳加速。
她就转身吩咐陈嬷嬷熬点粥给孩子吃,再回头就看到甜馨和徐修远呆在了一块。
想到徐家父子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秦云舒让人看住剩下的几个后,连忙走过去。
而此时甜馨从随身带的小布袋里掏出了有些要融的糖块。
她小心翼翼地递到徐修远面前,“爹,这些祖母给我们吃,我们偷偷省下来留给你的,你尝尝。”
说着,拿起其中一块递都到徐修远嘴边,让他赶紧吃,很甜。
徐修远下意识地张大嘴巴,一口吞下了糖。
糖独有的香甜味,一下子在口腔里散开,好甜!
徐修远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在自己面前笑得腼腆的甜馨。
甜馨很乖很孝顺,他知道。
但没用,谁让她不是儿子,若是她是儿子,自己肯定会好好宠她。
可她不是!
徐修远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他只要儿子。
没错!
儿子才能传宗接代。
徐修远心中的那一点愧疚,立即被他抹杀掉。
不过他还是面露笑容,“很甜,很好吃,谢谢甜馨。”
甜馨一脸害羞。
她把剩下的糖块都塞给徐修远,“爹喜欢就好。”
徐修远点头,“嗯,喜欢!”
糖,可是个好东西,特别是在这荒年。
也不知道那女人怎么在这荒年弄到这好东西。
芬芳已经很久没吃过好东西了,这些糖她应该会很喜欢。
所以,徐修远很自然地把糖塞入自己的怀里。
也就在此时,秦云舒赶到了。
她一把拉开甜馨,把甜馨护在身后的同时,紧张地盯着徐修远,“你想对甜馨做什么?”
这话一出,徐修远脸一黑。
他虽暗藏坏心想用她们做封门女,但不代表被秦云舒这般质问他没意见。
所以当下心情瞬间跟着不爽。
“秦云舒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甜馨是我闺女,我来看看我闺女怎么了?
怎么,我还不能来看我闺女不成了?”
秦云舒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但她还是带着戒备,“你情绪不稳定,我怕你吓到孩子。
没事的话,你先不要接触孩子,孩子经不得吓。”
徐修远现在看出来,她把自己当贼防着呢。
想发火,但徐修远忍住了
他板着脸,“我是孩子的爹,我还能吓她不成?
怎么,你这是想让孩子以后都不见我了,不对是不准我和孩子见面了,是吗?
秦云舒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不说清楚这事没完,你听到了没有?”
的确是不想让你见,秦云舒心里嘀咕,但却没说出来,只是摇了摇头:
“我没这个意思。
没事的话,我带她回去,让她吃点东西早点休息。
走了一天,孩子也累了,要休息了。”
“等下,我有话跟你说。”徐修远一脸不耐烦。
想到她和林沫走得近,他就没好脾气。
要怪,就怪她自己为什么要和林沫走那我们近。
之前他们找婆婆时,秦云舒就知道会有这一遭,所以她一点都不意外。
低声让甜馨去找陈嬷嬷后,她才看向徐修远,摇头,“我要是帮你劝婆婆,怕是婆婆也会恼了我,所以我没办法帮你劝。”
见他要说话,秦云舒叹气:
“你想想你之前怎么对婆婆的?
昨晚啊,你差点弑母,你真的让我太害怕了。
那是你娘,从小呵护你长大的亲娘啊,你怎么出得了这个手!”
徐修远差点想尖叫出来,她不是我亲娘,我没弑母。
但想到他们最终的目的,他还是强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这些话。
转而委屈的一把抓住秦云舒的双手,委屈地说道,“云舒,我们夫妻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
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我跟你说,昨晚完全就是个意外。
当娘我娘正往死里揍我爹,我上去救我爹,她跟疯了一样逮着我狂打。你没看到吗,我身上的伤都是她打的。
我当时被打得晕了头,我抢到木棍后就下意识地打了过去。但我跟你说,我打出去的时候我就已经后悔了,幸好老五阻止了我,我这手被打断,我一点都不恨,我还很庆幸。
所以,云舒你帮我向我娘求求情,让她原谅我,好不好?”
见秦云舒不说话,徐修远激动:
“云舒你之前还劝我跟她道歉来的,你看我现在都跟她道歉了,但她就是不原谅我。她那么喜欢你,你帮我劝劝她,让她原谅我,好不好?”
秦云舒此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自作孽啊,她当时多嘴什么。
见秦云舒皱眉,徐修远知道她犹豫了,立即像以前在京城一般哄起秦云舒来。
但他却不知道现在的秦云舒,看到他这个样子更觉得害怕。
一个人怎么做到前后两副面孔的?
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这种人太可怕了。
秦云舒没敢把话给说死,搪塞了几句就匆匆离开。
徐修远看着秦云舒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冷哼。
还以为有多难,这不是乖乖去帮自己说好话了吗?
女人就那样,随便哄两句,就什么都听你的,简单好骗得很。
想到身上的糖,徐修远怕融了,连忙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而此时林沫这边。
徐怀谦也像一块狗皮膏药一般黏着她不放。
她去到那,他跟到那。
她做什么,他也跟着插一把手。
那癞皮狗的无赖样,直接把林沫给整乐了。
走不要脸无赖路?
行!
满足!
想到这,林沫脚一拐,直接往旁边的地里走去。
被黑色笼罩的土地,四周都散发着一股骇人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心头发寒。
看了一眼四周,人都没一个,徐怀谦不解地看向林沫,“夫人,你来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找吃的?不然你以为吃的会从天上往下掉?”林沫扫了他一眼,随后摇头:
“都逃荒了,侯爷还养尊处优,怪不得做得出杀人掠货的事情来。”
徐怀谦碰了个软钉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看到林沫拿了跟木棍要刨地,他立即殷勤地伸出还能动的左手:
“夫人,这种苦力活我来。”
为讨她原谅,自然得献下殷勤。
“好啊!”林沫很自然地把手中的木棍给递了过去。
徐怀谦脸一僵。
他以为林沫会像之前一样拒绝自己。
却没想到,她竟真的让自己做。
而他就是做做样子而已。
但话已出,徐怀谦只能愁苦着脸用木棍狼狈地刨着地。
飞扬的尘土,被漆黑的夜晚所吞没。
“侯爷,那草根嫩,捡起来装布袋。”
“侯爷想挖到草根,你得用力往下挖一点,天气干旱,草根都钻得比较深。”
“用点力啊,侯爷你也太差了一点!”
……
单手挖地的徐怀谦,累得满头大汗。
他吐了一口气,抬头,“夫人,你都有粮食,还挖草根做什么?
咱们不是只要去找水就可以了。”
破了皮的手掌心此时微抖着,好疼!
林沫疯了不成,专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是啊,我有粮食,所以我不用吃草根。”林沫点头,见他一脸欢喜,继续说道:
“我是见侯爷的人草根都挖不到多少,所以我来带侯爷挖草根充饥。
侯爷你刚才努力挖了这么久,挖到的这些,够你一个人吃了。
那咱们回去吧。”
说完,林沫立即施施然地转身离开。
徐怀谦脸扭曲。
所以她让自己挖这么久草根,就是为了留给自己吃?
这个认知,差点把徐怀谦给气吐血!
林沫这贱人,她该死,该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