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了?”
林沫双眼漫不经心地扫过的心事重重的徐怀谦,轻扬唇角带着一抹嘲弄。
现在的局势,可轮不到你做主了,徐怀谦!
你不想走,也得走!
因为……
不走,留在这京都,就只能饿死渴死。
林沫藏起眼底的冷意。
徐怀谦忧心忡忡地点头,“没有马车,咱们根本走不了多远。
既然这样,咱们不如继续留在京城苟活,夫人你觉得呢?”
“爹,我觉得你说得对。”徐修远激动点头附和。
他走不了,若是真要上路,怕是要吃尽苦头。
啪!
林沫一巴掌甩在徐修远的脸上。
在他朝自己看过来时,林沫一脸冷漠,“没规矩,我和你爹说话,你插什么嘴?”
她,可是努力找机会揍这好大儿!
徐修远涨红了脸,眼底的恨意在翻涌。
徐怀谦皱眉,“夫人你这两日是不是修远太过严厉了?”
“我就是觉得以前对他太松弛了,才把他养成个白眼狼。所以我现在要对他严加管教,免得他行差踏错,丢了徐家人的脸。”林沫一脸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们父子两人一眼,随即摇头:
“侯爷,我觉得咱们还是继续逃荒的好!”
徐怀谦随即皱起了眉头,而刚好旁边有人陆续往城内走去。
这不是反着来吗?
“娘,你疯了吗?”被他打了一巴掌的徐修远一脸怨恨地看着她:
“大家现在都往城里走,你却要往外走,你这不是故意的吗?”
“故意?”林沫嘴角轻勾,往前一步,看到他害怕地缩了缩身体的样子,她嘴角变得更深:
“放心,我不打你!”
徐修远松了一口气。
但林沫却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然后抬脚一脚把徐修远从担架上踹下来。
砰!
重重砸在地上的徐修远,疼得脸扭曲。
徐怀谦等人被这一幕给惊呆了,一时忘了反应。
林沫一脸寒霜,“我不打你,可以踹你,蠢货!”
而就在此时,人群中两个挺着大概有四五个月大且年纪一老一小的妇人,一脸惊慌地走了出来。
两人来到徐修远身旁,一人一侧要把他给扶起来。
“小侯爷,你没事吧?”
“小侯爷你娘对你怎么这么凶,居然踹你,太过分了!”
……
原本疼的哀嚎的徐修远时,看到她们两人心一惊,顿时忘了身上的疼。
这两个祖宗,她们来了?
同时紧张的还有徐怀谦。
“我……我娘教训我,天经地义,不用你们管。”徐修远说得结结巴巴,“你们是什么人啊,少多管闲事,赶紧走。”
现在他只祈求她们听懂了自己话中的意思,赶紧离开。
罗娇娇,也是年纪稍大的女人。
她一脸不赞同地看向徐修远,“小侯爷你怎么能这么想?
你可是忠义侯府的小侯爷,未来的忠义侯。
她当众这么对你,根本就是不给你面子,这让你如何在朝为官?”
徐修远想说话,但一旁的罗芬芳也跟着点头赞同:
“可不是么?
这么对你,你同僚怎么看你。
小侯爷你怎么在同僚面前抬起头来?
小侯爷这事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小侯爷你放心,我去跟你娘说下这些道理,让她以后不能再这样对你。”罗娇娇板着脸,直接朝林沫走去。
而她目光落到林沫身上时,眼底的嫉妒一闪而过。
“你……”
啪!
她一开口,林沫一巴掌甩了过去。
直接把罗娇娇的脸给打歪。
罗娇娇呆住了。
一旁的徐怀谦又惊又怒上前,手伸了伸最后还是缩了回去。
最后,气急败坏的看向林沫:
“夫人你怎么能打人?
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孕妇,若是打出问题来,这可怎么办?你这次太过分了。”
罗娇娇双眼一红,委屈的眼泪落了下来,“是我,逾矩了。”
“既然知道自己逾矩了,为什么还要开口?”林沫扫了她一眼,随后看向徐怀谦:
“侯爷,你这是在为一个无知妇人指责我?
你这般维护对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和她关系匪浅。”
这话一出,两人均心一慌。
罗娇娇落泪,“你……你毁我清白。”
徐怀谦强装镇定,“夫人你强词夺理,明明是打人,你……”
“那是因为她逾矩了,不该打吗?”林沫一脸寒霜:
“她算什么东西,敢来质问我,过问我的家事?
不知道别人的家事,不要插手吗?
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确定不是在找揍?
再说了,我教训我儿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指手画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你儿子。”
说到这,林沫抬头看向围观看热闹的人:
“这是哪位大人家的家眷?
这般没规矩,麻烦请出来把她带回去好好管教,免得丢了你家的脸。”
这下子,罗娇娇的脸彻底被林沫踩在了地上。
她一脸发白,眼神不由得哀怨地看向徐怀谦。
徐怀谦心一软,正想说话。
但林沫没给他机会,而是冷冷地看着他,“侯爷是想为她说话?
所以侯爷你这是想告诉我,你和她关系匪浅?”
这话一出,徐怀谦下意识撇清关系,“你胡说什么?
我怎么会和她有关系?”
林沫轻笑,“侯爷你别紧张。
我可是很相信侯爷的,毕竟当年侯爷可是发过誓,若是辜负了我的真心便会断子绝孙。”
现在轮到徐怀谦浑身上下难受了。
该死的林沫,怎么变得如此咄咄逼人?她以前不都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吗?
而就在此时,徐鹏满头大汗地从人群中挤出来。
一出来,他立即训斥罗娇娇:
“罗氏你疯了吗?
你不过是个寡妇,无依无靠,是族里收留你,你才有个栖身之地,你有什么资格对侯爷夫人指手画脚?”
说到这,徐鹏一脸歉意地看向林沫:
“夫人,对不起了。
这罗氏是族中一个寡妇,之前一直在乡野,不懂礼数,你不要跟她一般计较。”
“寡妇?”林沫笑的一脸意味深长:
“怪不得你们都这般热情帮她说话,人也有几分姿色,我懂了!”
这话一出,徐鹏心一突,嘴发苦。
他摇了摇头,“她丈夫走了,都是族人,我关照一下,正常,毕竟都是族人。”
“懂,不用解释!”林沫摇头,话锋一转:
“对了,她男人死了多久?”
“两年……啊,我……我说错了,是……是……”
这话一出,徐鹏暗暗叫苦,一时吞吞吐吐不知道说什么。
“呵呵,这遗腹子怀得可真久。”林沫笑得意味深长。
见他还要说话,林沫摇头:
“下不为例。
徐鹏你把人带走吧,我可不想看到脏东西。
她爱怀哪吒胎是她的事情,你可要好好教下她,别到我面前来找存在感,不然别怪我让她的哪吒胎提前生出来。”
四周多了不少哄笑声。
罗娇娇脸涨得通红,她想说话,但徐鹏不给她机会说话,拖着她离开。
被带走的还有罗芬芳。
林沫扭头看向徐怀谦,嘴角轻勾,“侯爷很心疼?
她就一个寡妇,你若是心疼,不如我把她纳进门给侯爷做妾室,让侯爷你喜当爹,侯爷你觉得如何?”
徐怀谦心一惊,林沫起疑心了!
他稳了下心神,摇头,“夫人你胡说什么,你这是吃醋了?
就因为我刚才看她的缘故?”
林沫没说话,只是一脸笑容看着他,她就看他怎么编。
“咳。”徐怀谦轻咳了一下:
“夫人误会了,我刚才是在想她男人死了两年,却有几个月的身孕,她这是不守妇道,还是婆家让她另寻良人……”
“侯爷,徐氏族规,不守妇道,浸猪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