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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中枪弹桂武病恶化,冒风雪秋双盗良药

单说张秋双踹开屋门,抬头一看,在群鸟叽叽喳喳叫的盘旋之间的门楣上,倒挂着一只碗口粗的巨蛇,头和半截身朝下,伸着长长的舌芯子。

秋双不由分说,举起宝刀上去就刺。哪知,巨蛇张开血盆大口,头往前猛的一伸,秋双手疾眼快,以迅雷之速,收回刀,横着朝它头部砍去,这蛇倒是机灵,像久经沙场,头往门外一甩,已经蜷缩上去,身子耷拉下来半截,秋双一刀砍空,用刀过猛,险些闹个趔趄。作为学过功夫的人,那可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秋双受过仙姑真传,也不含糊。她听到耳边恶风不善,知道巨蛇用尾巴扫过来,抽到脸上必会受伤,她急中生智,顺势一趴,身子翻转,一个霸王举鼎,把刀往上一架,只听“咔咔”一声,半截蛇尾巴带着血腥,落入尘埃。那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地上打滚、乱蹦。随从女兵,上去就砍几刀。那蛇没有死,回转身,张大口蹿下门庭,秋双早知道它会反扑,做好迎敌准备,在她撤离的几米远的墙角,迸住呼吸,盯着蛇的动向。巨蛇忍着痛,攒足全身力量,朝秋双袭来,要报这一刀之仇,它怎么知道,今天遇上了劲敌?它平时到处抓鸟吃,从来没遇到过对手。今天凌晨,不是吃了一窝麻雀,吃了一窝燕子,也不会招来这么多鸟鸣,又不会招来杀身之祸,此刻,巨蛇还不知道它死到临头。

张秋双见它扑来,一个鹞子翻身,跳起一人高,翻到蛇身背后,蛇耳朵特别灵敏,忽听恶风在头上刮过,急忙把蛇头立起,此时,秋双顺势往前一刺,这准当劲儿就不用提了,像有枪针瞄准一样,打了个十环,正好刺穿蛇头,蛇头蹋到地上,半截身子在打滚。蛇死了,秋双长出一口气,和女人们一起打扫屋子。秋双忽然想,正愁没吃的,这蛇可以当饭吃了。

天亮的时候,秋双喊来寨主吴瘦子,问,“这个山上,蛇很多吧,到处杀生。”寨主说,“经常碰到,不过,我们手里有家伙,倒是不怕。”

“你是不知道,也马大哈,不关心你手下人,昨晚上,就有人被蛇咬伤了。”

吴瘦子点头称是。他说他做事总是马马虎虎。秋双没有多责怪他,对他说,“这回,我们有东西吃了,去我的屋外,抬半截大长虫(方言:蛇)来,放锅里炖了,解解馋。”

“好嘞。”大伙都一齐奔那边屋外,找被秋双砍死的巨蛇。大家都啧啧称赞,称赞秋双一个女孩子,真是奇人,这么大的蛇,居然被一个小女孩砍了,又解决了眼前饿肚子的问题。

大家吃过饭,秋双对他们说,“我要去四龙找大哥,等我回来,带大家一起上鬼见愁拉弯弯入伙,我马上起身。”

吴瘦子抱拳说,“我们听姑娘的,我想和姑娘一起去。”

“不必了,看好家。过不了一两日,我会回来的。一同加入义勇军,我们求之不得,眼下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我一定带你们回去的。”说完,秋双召唤自己带来的敢死队,个个精明强干,跨上战马,打马如飞,下了双乳山,奔四龙煤矿而来。

快到四龙矿时,就听到一阵厮杀和枪声,秋双心抽紧了,打马如飞,杀入阵营,把鬼子杀退。发现李桂武都已经中了子弹,倒在血泊中。她急忙跳下马,飞身抱着李桂武呼叫。张天亮捂着肩上伤口,脸色煞白,骑马过来,问,“是小妹秋双吗?”张秋双抬头见是大哥,“哇”的一声,哭出声。“大哥,是我。”便速速吼手下女兵,“快!快帮我拿枪伤药来!”

女兵飞似的,在马背上取下百宝囊,递给秋双。张天亮捂着出血的肩头,身体不支,斜着落了马。秋双带来的训练有素的敢死队,也不全是女兵,女兵也只有十来个人,她喊过几个男兵,让他们帮忙架起哥哥张天亮,抬往矿工住的敞棚,那些二鬼子被砍了的死的死,逃的逃,几个日本人也早不见踪影。

“我没事,没事。”经过一阵折腾,李桂武醒过来,手捂大腿,欲坐起来。迷迷糊糊看见眼前的白衣小将似曾相识,一股女孩子的香气扑鼻四溢,惊喜得脸一下子红了。“你,秋双妹子……什么时候来的?”

“快,别说话。”秋双急得杏眼圆睁,不容分说,也不管男女有别了,再说了,李桂武那是自己的人,有什么抹不开的?上去扒开他裤子,李桂武和张秋双年龄都小,充其量是个孩子,但发育的早,长的大。李桂武大腿根部中了枪,疼痛感传遍全身,一阵抽搐,很刚强地想避开她,自己弄,颤抖着声音说,“有……没有男人,让他们……和上次一样……把子弹挤……出来……”

“上次?”

张秋双不顾一切,扒下他裤子,脸立刻红了,像满天的彩霞。语无伦次,“你……以为上次是男人挤的子弹吗?拿开手!”

张秋双的脑子里像过山车一样,想起上次取子弹,摁着往外挤子弹的情形,手急匆匆地从兜里掏工具,找麻药。虽然子弹没打在致命处,不先止住血,流血过多,也会要了李桂武的命。李桂武此刻没了知觉,疼得休克了。秋双亲自持刀给他取出子弹,又上了最好的刀伤药金疮散,召唤队伍每位骑兵驮着一名战士,她自己跨上桃红马,李桂武的枣红马招呼别人骑着,那枣红马似通人性,知道主人受伤了,打着响鼻,看看桃花马上端坐着的白衣女将,她怀里抱着主人,枣红马也不急不恼,驮着别人,顺从大队人马赶奔双乳山。秋双事先已经说好,回去接着双乳山众兄弟,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打小日本。

很快,队伍进了拉弯弯沟鬼见愁。时值深秋,冷风瑟瑟。路边的丛林,一片金黄。庄稼都已经成熟了,桂武的姐姐和四哥天宇带领山里的众兄弟们,都收割到家里。远远的,看见一堆堆金灿灿的谷垛,红火火的高粱码头。李桂武在秋双的怀里沉沉的昏睡。这使得张秋双心情很压抑,无心观赏路边的景色。倒是时不时的,有野兔獐狍惊跑,有雉鸡飞起。马蹄声伴着金风,清脆悦耳,林中鸟儿鸣唱,像是欢呼他们回家。不管怎样说,秋双仍然高兴不起来。她的脸时时贴在李桂武脸上,他的脸火炭一样热,她觉出来了,李桂武这次的枪伤很严重。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在把李桂武安排好了,由他姐姐照顾外,秋双每天都过来看他,李桂武过了一天一夜终于苏醒过来,可是他日渐消瘦,一直发烧不退,姐姐对秋双说,“他的伤口没有愈合,化脓了。”李桂武再昏迷也知道害羞,说什么也不让秋双看。唉!秋双想,再好的刀伤药,也不如不割口子呀。

那天,救他救得急,又是在野外,缝合处没缝合好,因种种原因,自己的失误,造成他的伤痛,想着李桂武一定很疼痛,自己免不了潸然泪下,她只是偷偷的在屋外啜泣。过了半月有余,山下的联络人员通报说,二龙山的邓毅参谋请求进山,带着几位义勇军战士来看李桂武。

“快快让他们进寨!”当下,张秋双下达命令,张大昌和秋双哥哥等众人都一齐出了寨子,迎下山来。

当邓毅进了临时病房,一眼看见李桂武的姐姐李彩霞,惊慌失措的样子,心“咯噔”一下一动,说不出什么感觉。而李彩霞见到邓毅,连张秋双给他们互相介绍,都没听见,李彩霞脸由惊恐万状,煞白的脸,腾的红了,眼前这个人似曾相识,既陌生又那么亲切,像在哪见过?秋双看出来姐姐眼神,脸色苍白的微妙处,想到的是李桂武,急切地说,“姐,桂武怎么了?”李彩霞终于忍不住泪水,像个小孩子,“哇……”的哭出声。像是犯了滔天大罪,在和秋双坦白,嗫嚅着说,“我……我打了他……给他一巴掌。”

“啊?!”秋双跑上前去,跑到李桂武床前。

“你怎么打他?”心里埋怨姐姐,用眼睛瞪着姐姐,压抑着怒气,守望着李桂武。

这些天,都是秋双在苇池里割的苇草,用长长的苇草的管儿,她和姐姐用苇管儿,把稀粥吸上来,再对着李桂武的撬开的嘴输进去。他根本动不了,经常靠两人摁着,不然,李桂武一旦醒来,总是“啊啊啊”地叫,要起来。因为这“啊啊啊”吼,刚刚在邓毅他们没进屋之前,李彩霞给了弟弟一巴掌,打在他肩头上。她怎么舍得?她很无奈。五弟,怕是命在旦夕,不打他,压不住他那股邪火!

这几天,秋双也没闲着,一直在山里采药,配药,研究怎么给他消炎去火。小小年纪的张秋双,散乱的青丝里都裹进了几根白发。额头上,添了皱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只这几天,秋双老了很多,忧愁袭遍她全身。李桂武这该如何?难道真没救了?她配制的药,真的没起到什么作用。秋双偶有困顿的睡梦中,都是和李桂武成亲的画面。她惊醒后一身冷汗。她胡思乱想,想到李桂武会死,就给自己一个嘴巴。她想,在李桂武临死之前,我一定和他成亲入洞房。想到这,又给自己一嘴巴,骂自己该死,浑蛋。他不会的,他不会死,我们是金童玉女,别人都传说我们的,我们是神话,我们是天使,是神仙。我们都会好好的,我们都不会死。秋双有时神智不清,神经兮兮的。

邓毅的突然问话,才使秋双从恍惚的神情中拉了回来。她并没有听清邓毅说什么,而是呆怔怔地看着他。邓毅只能放开声音,对李彩霞和秋双重复了一遍,他说李桂武发烧,伤口感染了,现在国际上最好的抗生素消炎杀菌药,非盘尼西林莫属,弄到这种西药给桂武注射了,桂武的生命,就有救了。

听说桂武有救,秋双包括大家都来了精神。上前又问,“什么药?哪里有?”

邓毅说:“这种药,只能去日本人的医院去取,得去奉天。”

“啊?!”秋双瞪圆了眼。“日本人那里?去取?小鬼子会给你药?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邓毅说:“这总是个办法。比没有办法,束手待毙强。”

李彩霞嗔恨地看看邓毅,脸红了,邓毅的脸也红了。李彩霞说,“邓参谋,你说这话等于没说。”

“有了!去日本人那取药不可能的,我可以去偷!”张秋双眼前一亮。心想,古书里,白蛇救许仙去盗仙草,动物都知道那份情,我为了自己的人赴汤蹈火,就是去送命,也得走这一趟。

“我下了决心,去一趟奉天,到鬼子军营里转转。”张秋双毅然决然地说。

邓毅想了想说:“这也是唯一的途径了。据我所知,我们抗日义勇军遍布东北山区,我们也派出人,骑上快马沿路保护秋双同志,到奉天后,乔装打扮,想办法进入日军医院,再做打算。”

李彩霞第一个站出来喊,“不行!我不同意!这不明明是送死吗?把人往虎口里塞吗?李桂武非但救不了,又搭上我秋双妹子,这种事,邓参谋怎么想得出来?”

秋双咬紧牙关说:“姐姐,危险是有的,但是小妹还是有一身绝技,再说,我单枪匹马,一个人去就行,带着很多人会招惹是非,我到奉天外就把马放到乡下,找个老乡家寄存,我独自一人去日本军营,妹妹也会翻墙越脊,无声无息,你放心吧。”

秋双为救李桂武,心情迫切,但是有没有把握进日本人医院,有没有把握把药盗来,他嘴上说的硬,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没有谱。

“那也不行!”李彩霞无力劝阻说:“日本鬼子层层设防,你身子再快,能躲子弹和炮火吗?”

“姐姐!”秋双盯着李彩霞,“什么时候,姐姐这么怕事?又这么胆小了?我救李桂武心切,谁也别拦我!”回头又看看父亲和哥哥。

张大昌说:“孩子,我们知道你救人心切,可李桂武也是我们的亲人,我们得好好商量。千里迢迢,骑快马也得几日才到,让你哥哥护送你吧。”

“不!谁也不用!人越多越危险。现在天快黑了,去准备饭菜,招待一下邓参谋,我明早就动身。”

夜里,秋双用苇管儿喂了李桂武牛奶,他除了“啊啊啊”闹外,仍然不认识人,就是发烧,昏睡过去。秋双眼含热泪,握着他手,轻轻的叨念,“桂武,你一定挺住,我去给你取药,不知道几日能回,一定等我……等我回来……”泪水溢出眼眶。秋双流着泪,一遍遍叨念着,姐姐催她歇一会儿,她来替她,她不肯走。她想,她明天就起身了,不知多久回来,回来回不来还不一定,今晚一定陪他到天亮……

李桂武的心像是有了感应,手紧紧的攥了她一下。秋双心一动,喃喃着,“你是知道的,你是知道的,对吗?一定等我,你不能抛下我不管!决不能!”

这个冬天来的早,园子里的大白菜还没有运回家,早晨的风,像一片片刀子,把白菜叶子剐得抖抖嗦嗦,立立生生,脆脆的支愣着,霜打得发青发紫又发黄发蔫。这早晨,先是下了一场大雾,整个拉弯弯沟山里,雾气蒙蒙,远近的森林都影影绰绰,灰蒙蒙一片。继而,飘起了一两片雪花,马上,鹅毛大雪铺天而降。

下雪了,下雪了。人们都惊呼。白菜都没弄出来,捂到地里面了。

张秋双骑上战马,背上背着应用之物,准备告别邓毅和姐姐,父母乡亲,又恋恋不舍地瞅瞅李桂武歇息的住所,去奉天偷药,拯救李桂武,全凭她了。

雪越下越大。张大昌和哥哥都对张秋双说,“雪下大了,还是停了雪再去吧。”

秋双急得泪快流下来了,“什么时候了?桂武的命能等吗?天,就是下刀子,我也要走!家里的将士,拜托彩霞姐姐了!”

李彩霞说:“小妹,你放心吧。你一定答应我,一切都保重,安安全全回来!”

“嗯嗯,姐姐。我一定安安全全回来。”

邓毅说:“秋双,你走以后,我马上回去,联络消息站的人,把消息传到奉天山里义勇军,必要时,让他们进奉天打鬼子,给你做掩护,会对你进敌营,进医院有帮助。”

邓毅回二龙山以后,确实通过联络站的人员,做过全面部署。可是,联络站的人员,都被日本鬼子的便衣队,半路杀出来,把他们暗杀了。松本坐守叶柏寿火车站,他怎么知道的信息呢?邓毅所在的二龙山里,有个内奸,早给他通风报信了。

过了两三天,接到上级指示,现在满洲里铁路线全线通车,让他们联络地下组织密切关注铁路上的行动。

按常理来说,松本对叶柏寿车站并没有太多的加强防备,这里是后方。

这以后,松本突然警惕起来,叶柏寿所属的周边车站——小平房、北公营子、天义、凌源等车站,都像之前抓劳工一样,开始修筑站外围墙,建炮楼。尤其是桥梁桥头,全加固防范,建起小黄房子,放了二鬼子把守。这迅速的行动,让邓毅更加怀疑,他本来知道了二龙山有内奸,这次,他深信不疑。为了揪出内奸,邓毅早上开始派兵布阵,决定今晚攻打叶柏寿火车站,雪厚林深,不准备走大路,绕山环小路,往远在百里外的车站开拔。阵前大会开过后,邓毅招呼崔英,和原寨主二砣子过来,秘密地和二人私商了这个事,二人在暗地监视大路上的一举一动。十月还有个小阳春,雪虽没化尽,但是用石头铺垫的往山外去的路,早已经冰水横流,满是泥泞。上午,军兵该演练的还演练,并没有人去在意路上的情况。崔英和二砣子在一棵榆树后面,死死地盯着官道。果不其然,在半晌午时,有一个人,头上戴着破毡帽,脚下踏着泥水,“啪啪啪”的往山下跑去。

崔英道,“看见了吗?是他!”

二砣子一嘴脏话,骂着,“是他呀?这人本来就不靠谱,外甥当年就该砍了他,什么人都可怜!”

崔英说:“别惊动他。快,换衣服,下山,跟着他,把他联络的人,一网打尽。”

两人开始换了衣服,往脸上抹泥巴,弄得脏兮兮,谁也认不出来。

这个人进了一间杂货店。店里出来一个穿长袍大褂的人,是个掌柜的打扮,此刻已经到了晌午,阳光明晃晃地照在甬道上,上边全是化了的雪水,锃亮锃亮的,倒有几分寒意。两人不敢闯进去,屏住呼吸,手里紧紧握住腰下的短刀,等候时机。约莫一袋烟工夫,那个人鬼鬼祟祟的,从杂货店出来了,往二龙山方向走。两人一使眼色,冲上前去。

“别动!狗日的!”二砣子的刀背直抵住了他的脖颈。

“啊啊啊……”那个人刚要惊呼,被崔英拿着一条布口袋把他头给罩上了,两人在家来时,什么工具都带全了。邓毅假意派兵遣将为的就是除汉奸抓奸细,这东西太可恶了,透露出太多的消息,是个害群之马,不铲除了,以后不定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

两人架起他钻林越沟,上了二龙山。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那个人被押解到大厅里,早都吓得尿了裤子。他就是李桂武在凤凰山膨润土矿救父兄时,留下的余孽份子,那个给洋人当翻译官的中国人。之前,那个洋人也多和松本的洋爹有来往,打松本撒下布告,谁告之有关李桂武的消息赏大洋后,他利欲熏心,想挣到大洋,不择手段,联系到了松本的人,传递消息,坏了义勇军很多事。

杀了他!杀了他!大家听到他说出来犯下的罪恶,异口同声,强烈要求处决这个败类。

大家把这个翻译官推推搡搡,拉到山涧边,一声清脆的枪响,结束了他这条狗命。

第二天,打山下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骑着一头毛驴,庄稼人打扮,一身青衣,肩膀胳膊肘上贴了很多补丁,他狠劲地抽打毛驴,毛驴可能是走夜路走累了,很不情愿地走一步,退半步。老汉脸灰蒙蒙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他对二龙山的路很熟悉,是绕了很多小路,奔山里来的。他小时候,经常来二龙山玩,什么洞府什么佛堂他都转悠过。那山间溪水潺潺,有一块利剑似的大石插在石缝里,又像一柄大斧,砍在石缝里。奇怪的是,用一个手指去点一下,这块立石会前后晃悠,就是立在石缝不倒。如果用一只手推它,它却稳如泰山,纹丝不动。若去搬它,它更是岿然不动。他今天就是绕过那片古刹,绕过那块山石,来到二龙山的。只有他最熟悉这里的羊肠小道,但是小路年久没人走,柴草长得很深。他骑驴来后,为防患未然,就把小路堵死了。他已经到二龙山大厅外,寨子里的人,才发现来人,急忙去中军帐报告,邓毅和崔英急忙各握兵器,迎了出来。

邓毅并不认识此人。崔英一看认识。此人是谁?请看下回。 IB7yiwH9pQaKpKsjxiKAX+5pDaJN79pW/+n65K9RpGMzXvjHadapoWXydt+fPFW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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