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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项实验参与者的主观体验是，被观察的物体仍是位于“外面”的，而不是在背部的皮肤上。 14 换句话说，这有点像真实的视觉。就像你在咖啡店见到朋友，是他的脸影响了你体内的光感受器，但你并不会觉得这些信号来自你的眼睛，反而会觉得是他正站在远处向你招手。这就和改装过的牙科治疗椅上参与者的主观感受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巴赫-利塔的实验是第一个进入公众视野的感官替代实验，它却不是人类对感官替代的首次尝试。19世纪90年代末，在世界的另一端，一位名叫卡兹米尔兹·库拉图斯基（Kazimierz Kuratowski）的波兰眼科医生为盲人发明了一种名叫Elektroftalm（希腊语，意为“电+眼睛”）的设备。他将一个光电池放置在盲人的前额，光电池接收的光线越多，参与者耳中听到的声音就越大。根据声音的强弱，盲人可以分辨出哪里亮、哪里暗。
可惜的是，这个设备又大又重，而且分辨率只有一个像素，所以没有获得更多关注。但到了1960年，库拉图斯基的波兰同事接手后，实验有了质的飞跃。 15 他们意识到听觉对盲人来说至关重要，于是尝试通过触觉来传递视觉信息。他们设计了一个安装在头盔上的振动马达系统，刺激盲人的头部，“画”出摄像头拍摄到的影像（见图4-9）。盲人参与者可以在专门准备的房间里活动，房间内的油漆增强了门框和家具边缘的对比度。实验很成功，但遗憾的是，就像所有的早期发明一样，这个设备很笨重，而且在使用过程中会发热。所以，实验还得继续，但至少在那时，已经出现了证明感官替代法有效的关键证据。
图4-9 将摄像头的图像转换为头部振动的Elektroftalm设备
为什么这些奇怪的方法能奏效呢？因为输入大脑的无论是眼睛的光子、耳朵的声波还是皮肤的压力，都会被转换成电信号这一“通用货币”。只要传入的尖峰信号所携带的数据代表着外界的重要信息，大脑就能学会如何解读它，而并不在意它是通过何种渠道输入的。2003年，巴赫-利塔在美国公共广播公司（PBS）的一次采访中这样描述：
当我看着你时，你的影像最多只能到达我的视网膜。在此之后，它会变成尖峰信号——沿着神经脉冲继续完成从视网膜到大脑，再到大脑的其他部分的旅程。这些尖峰信号本质上与大脚趾上传来的脉冲没有任何不同，如果你能训练大脑将它们携带的信息以及它们的频率和模式一一提取出来，你就不需要依赖眼睛看世界了。
换句话说，对于失去正常视力的大脑，皮肤可以成为输入视觉数据的途径。但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