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
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畅读海量书库
扫码下载掌阅APP

11 尸血胎沁

见旁边有一块平整的石头,唐雯把老妇扶到石头上坐下:“大师,快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我爷爷的死是不是跟它有关?”

“孩子。”老妇将血津津的玉蟾塞回唐雯手中,“这东西万万不可留在身边,你要尽快把它倒腾出去,越早越好,否则你会跟你爷爷和父母一样死于非命,甚至整个唐家都将招致灭顶之灾啊!”

“这么说,我爷爷的死果真与这玉蟾有关?那原因呢?”唐雯急切地问。

“是诅咒,来自 300 多年前的诅咒……”老妇瑟瑟不安地说。

“诅咒?”唐雯面带疑惑地望着老妇,继而摇晃着她的胳膊,“您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求您了大师。”

“好,我告诉你,一切还要从这只玉蟾的来历说起。”老妇深深吸了一口气,待情绪略略平定之后才继续开口,“300 多年前(公元 1635 年,作者注),有个叫多尔衮的将军从元末帝林丹汗之子手中缴获失传已久的传国玉玺,后献给了他的主子皇太极。但很快,这玉玺就被认定是一块高仿赝品。虽说玉玺是假冒,材料却是罕世美玉。于是,后来的顺治皇帝登基后,命工匠将其一剖两半,做成两套九窍玉塞(俗称‘十八件’),准备死后和宠妃董鄂氏带入棺内。”

“这九窍玉塞中,最重要的是一雄一雌两只唅蟾。为防止陵墓被盗,也为了彰显爱情的忠贞,顺治皇帝请萨满法师在两块唅蟾上施了法,如若两蟾分离将生无妄之灾。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后来顺治皇帝迷信佛教,最终决定死时举行火葬。至于两套九窍玉塞,他交给他的母亲也就是孝庄太后忖度。顺治皇帝和董鄂妃死后,董鄂妃的堂妹主动殉葬。孝惠章皇后与董鄂妃的堂妹一样不受顺治宠爱,但两人相依相惜成为非常要好的姐妹。为表彰这位历史上最后一位殉葬的嫔妃,孝庄太后不仅追封其为贞妃,还采纳了孝惠章皇后的意见,将其中一套九窍玉塞随葬。”

“贞妃殉葬几十年后(公元 1718 年,作者注),孝惠章皇后病死,康熙皇帝将另一套九窍玉塞入棺侍葬(将雄性唅蟾改造成雌性),不仅如此,他还将贞妃从蓟县黄花山迁入孝惠章皇后所在的孝东陵,以成全二人多年姐妹之情。事情若只到这个地步,也就没后来的诅咒发生了。可谁料想,两百多年后(公元 1945 年,作者注),王绍义伙同杨芝草、赵正国等趁日军撤走、国共双方均无暇顾及的空档掘开孝东陵,盗走包括两套九窍玉塞在内的多件珍稀文物。虽说这些盗贼最终伏法,但两套九窍玉塞却不知去向。”

“后来呢?”唐雯追问。

“别急,听我慢慢说。”老妇喘了几口气,继续讲道,“由于两套九窍玉塞(尤其作为主体的两只唅蟾)价值连城,江湖上各路人马对它的追寻从未停止过。50 年前(公元 1968 年,作者注),我的师父金池(肉佛陀)从朋友那儿得到消息,——甘肃临泽一豪绅被抄家时发现一套九窍玉塞,据说是祖上从孝东陵得来的。抄家的红卫兵不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和价值,把它们和别的‘四旧’一股脑丢弃在了状元坟。为得到那套九窍玉塞,我师父带领你爷爷、我、侯向南、路天望还有你奶奶六人一起从梓平赶到临泽,不想晚了一步,那套九窍玉塞已经被‘有心人’从状元坟捡走。”

“既然人都到了,总不能空手而归。我师父让大家找农户分头暂住下来,一方面参加当地的农业劳动,一方面探究宝物的具体下落,经过两个多月的排查摸底,终于得到九窍玉塞的准确讯息,又经过同宝物持有者激烈的讨价还价和斗智斗勇,我们总算拿到了那套保存基本完好的九窍玉塞。不成想,回程途中遇到大雨,我们被困在民乐县永固镇一带祁连山下的一口山洞里。偶然地,我们发现那口山洞竟连着一口蒙古时期的大墓,墓主可能是元朝最后一位皇帝林丹汗。探查途中不慎误中机关,除你爷爷和我外其他人全部死在里边,由你爷爷携带、好不容易得到的九窍玉塞也在混乱中下落不明。”

“原来是这样。”唐雯用衣袖把玉蟾擦拭干净,将之举起对着残余的天光,“那这只玉蟾,有可能就是我爷爷当年遗落在林丹汗墓的那只了?”

“未必。”老妇摇了摇头,“按史书记载,两只唅蟾都为雌性,如果真是这样,单从外观上是没有大的差异,你可以仔细看看,眼下这只有无什么特别之处?”

唐雯之前看过,此刻又通过手机电筒再次确认:“这只玉蟾里有隐约的尸血胎沁,也就是说,死者下葬的时候有着至少两个月的身孕。”

“尸血胎沁?”老妇惊讶地伸长了脖子,“你确认是尸血胎沁?”

“虽然我水平有限,但这个特征也太典型了,肯定不会弄错的。”唐雯关掉手机电筒,将玉蟾塞回老妇手中,“您再摸摸,藏在玉体里的胎魇之气是可以感觉出来的。”

老妇接过玉蟾,用她粗糙的手掌再次仔细摩挲:“没错,的确有胎魇之气。如此一来我们可以得出两个结论,一,眼下这只唅蟾应出自贞妃之口,因为贞妃死时才 20 多岁,这与她的年纪与身份是相符的,而孝惠章皇后死的时候已经七十多岁了;二,这只唅蟾跟五十年前我们从临泽得到的不是同一只,那只没有明显的尸血胎沁。”

“因为尸血胎沁,眼下这只唅蟾的价值要比五十年前那只至少翻上十倍。出手者低价售出不外乎两种可能,一是完全不懂行,出手唅蟾只为了当下救急,二是太懂行,出手唅蟾是为了转嫁灾祸。毫无疑问,你爷爷遇到的是第二种可能,而且他也看破了对方的图谋,只可惜未及高价转出就先丢了性命。”

“总而言之,我还是那句话,此物万万不可留在身边,你得尽快想办法把它处理掉,以免走你爷爷和父母的老路。”说着,老妇把玉蟾又交还给唐雯,“天色不早,你赶紧回去吧,记着我跟你说的话。”

“谢谢您的好意。”唐雯将玉蟾包好装进背包,把老妇搀起来往清溪观里送,“不过,我是不会把这只唅蟾出手的,不仅如此,我还要将剩余十七件玉塞全部找到,以告慰爷爷在天之灵。”

“你疯了?”老妇甩开唐雯的胳膊,“五十年沧桑巨变,你还能找到当年的入口吗?就算找得到,里面机关重重陷阱遍地,你拿得回来么?”

“不管面临多大的困难,我都要试上一试,不然爷爷就白死了。”似乎猜到老妇要说什么,唐雯用坚定的话语堵住了对方的口,“我比你了解我爷爷,他把宝物看得比钱财重,把家运看得比性命重,集齐两只唅蟾、破除因分离而造成的诅咒为唐家免除灾祸,才是他购下这只玉蟾的真正意图。”

“你这股倔劲儿,跟你爷爷当年一模一样!”老妇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这样决定,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两蟾集齐之前必有灾祸发生,你最好寻一辟邪之物暂保平安。”

唐雯忽然想到什么,忙从项上取下一样东西递到老妇手中:“这只纯银狼头藏獒牙吊坠是我爷爷给我的,说是可以遇难成祥逢凶化吉,您看行吗?”

老妇接过在手里捻了几下:“东西自然是好的,只是诅咒之中怨念太烈,再好的辟邪物也只能保你一时,若要完全化解,得看你的造化了。”

言毕,老妇把吊坠还给唐雯,拄着盲杖朝观内去了。唐雯驻立原地直至老妇背影再也看不见,转身的刹那,一黑影嗖地从附近的石头后纵上老树,进而蝙蝠般扇着“羽翅”跃过溪涧,消失在远处的竹林之中。 Bb/jyYC8USiFNLZ1W8U/XCbPwbNpqGuNEvP2XWSA9ENtC/Lbmm6U5tTwim1epONC

点击中间区域
呼出菜单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