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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胡人来兮

月氏胡迁入

月氏是中国古代北方民族之一,周秦至汉初游牧在敦煌、祁连之间。西汉初年,匈奴的铁骑踏进了月氏胡的生活地区,杀了月氏王,还把月氏王的头颅做了饮酒的杯子。月氏人怀着悲痛之情,大部分族人西迁至今新疆伊犁河流域,在那里建立了游牧部落政权,汉代史籍中称这部分月氏人为大月氏。少数月氏人因老弱病羸,没有跟随大队人马西迁,而是进入了现在的祁连山一带,和羌人杂居,称为小月氏。公元前 121 年(元狩二年)霍去病取河西之地,小月氏人投降归附,他们向东北迁徙到湟水河流域,青海因而有了胡人的民族成份。他们依然和当地的羌人、汉人杂居,称为湟中月氏胡。

湟中月氏胡来到河湟,逐渐地,他们的语言、饮食及服饰趋于羌化。但经过百余年安定的生活,部族迅速壮大,有 7 个大的部落,组建有 9000 多人的精锐部队。月氏胡人并不甘于过平静的生活,积极参与种种政治军事活动。他们的军队经常受汉朝调动,去攻打羌人部落,往往能以少胜多。

101 年(永元十三年),湟中月氏胡又一次跟随护羌校尉和金城太守等汉朝官兵,深入羌人活动的中心地带,在大允谷与烧当羌进行了激战。月氏胡军队兵勇将猛,每每冲锋在前,使烧当羌伤亡惨重,大伤元气。烧当羌为了部落的存续,有 6000 多人不得不投降,被朝廷分散迁徙到汉阳、安定和陇西等郡。一部分人在首领的带领下,离开赐支河曲,投奔了发羌。

公元 184 年(中平元年)中原爆发了黄巾起义,湟中月氏胡也响应了大起义的浪潮,拥立他们的首领北宫伯玉为将军,杀死金城太守泠征、陈懿等。

以后湟中月氏胡融入当地汉、羌等民族之中。有的专家考证,月氏胡于三国时东迁太行山区,后演化为羯族。

卢水胡进入

卢水胡是西汉以来活动在甘肃河西的一个古代民族,已出土的居延汉简上就有“属国秦胡卢水士民”的字样,即西汉时卢水胡属于张掖属国都尉管辖。他们的主要聚居地和活动中心在武威郡(今甘肃永昌、武威一带)、安定郡(甘肃镇原东)、北地郡(今陕西耀县)。东汉初年,卢水胡离开张掖辖区,开始进入青海,首先和烧当羌打了一仗,烧当羌人敌不过来势凶猛的胡人,节节败退。卢水胡人最终占据了湟水河北岸,并继续以“属国”作为自己的标志,以表明和羌人的不同。

卢水胡曾受汉王朝指挥出征西域、北击匈奴。汉和帝永元年间,护羌校尉邓训征讨河湟羌人,他的军队里就有“秦胡羌兵四千人”。所说的“秦胡”,据有关专家研究认为,就是卢水胡。

在十六国时期,北凉(397—439 年)割据政权,就是由卢水胡建立的割据小政权,创建人是卢水胡沮渠蒙逊。《宋书·氐胡传》云:“大且渠蒙逊,张掖临松卢水胡人也。匈奴有左且渠、右且渠之官,蒙逊之先为此职,羌之酋豪曰大,故且渠以位为氏,而以大冠之。世居卢水为酋豪。”北凉政权的建立者沮渠蒙逊的先辈曾经做过匈奴左沮渠官,沮渠这一官职名称就成了蒙逊家族的姓氏,沮渠氏在张掖世代为豪酋。卢水胡与生息于西部的羌人有着密切的关联。据《后汉书·窦融传附窦固传》记载,公元 32 年(建武八年),窦融讨伐军阀隗嚣时,他的联合部队中就有“五郡太守及羌虏小月氏等步骑数万”;公元 72 年(汉明帝永平十五年),窦固奉命打败匈奴开通西域时,也曾“率敦煌、张掖甲卒及卢水羌胡万二千骑出酒泉塞”。沮渠蒙逊的政治中心在张掖,可他多次进入河湟,战胜了劲敌南凉秃发傉檀,还挥戈西秦,打败了乞伏炽磐,又灭掉了西凉政权。在北凉最强盛的时候,疆域包括了现在的甘肃河西、青海湟中及新疆东部。

沮渠蒙逊在位期间,卢水胡有许多人生活在青海。沮渠蒙逊曾西巡河西走廊,翻越祁连山,一直到了青海湖和茶卡盐湖。他割据河西一隅的时代,也正是汉晋以来神仙思想泛滥、西王母受到极端崇拜的时代。以青海境内的西王母石室为例,早在汉代,就已非常有名。班固《汉书·地理志》记载金城郡临羌县:“西北至塞外,有西王母石室、仙海、盐池。北则湟水所出,东至允吾入河。西有须抵池,有弱水、昆仑山祠。莽曰盐羌。”意思是从临羌县(今青海湟中县多巴镇)西去,到塞外(今日月山以西),有西王母石室、仙海(今青海湖)、盐池(今茶卡盐湖)。按汉代的文物制度,官方每年派遣俸禄两千石的高级官员专门去祭祀西王母。《太平御览》引《汉旧仪》曰:“祭西王母于石室,皆在所二千石、令长奉祠。”沮渠蒙逊在戎马倥偬之际,探寻访古,专门祭拜了西王母,可知那时的卢水胡人也向往昆仑山、崇拜西王母。 UDie8qTGBt10O01FHPps77/Q4Myupu2aHeyDDaXJq4roVdypBe6EvtWkZJRwMvE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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