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就认识益母草,长得特别,茎是方的,花一轮一轮地开,有千层塔之称,不鲜艳但别致。女孩们会注意到,但为什么叫益母草怕是知道得不多吧。
李时珍《本草纲目》说益母草:“明目益精,久服令人有子。”《神农本草经》将其列为上品。陆玑云:“蓷,益母也,故曾子见之感思。”“蓷”就是《诗经》中对益母草的称谓,说曾子见了益母草就会想起自己的母亲来。
更神奇的是,女皇武则天对益母草情有独钟,《新唐书》说:“太后虽春秋高,善自涂泽,虽左右不悟其衰。”就是说武则天到了老年仍然保持容颜不败,其中的奥秘就是用了“神仙玉女粉”或叫“天后炼益母草泽面方”,一言以换之,就是用了一味乡间小草——益母草。益母草的神奇功效可见一斑。
令人遗憾的是,《王风·中谷有蓷》中的益母草却是让人悲哀的,诗中的“蓷”就是益母草:
中谷有蓷(tuī),暵(hàn)其乾矣。有女仳(pǐ)离,嘅其叹矣。嘅其叹矣,遇人之艰难矣!
中谷有蓷,暵其修矣。有女仳离,条其啸矣。条其啸矣,遇人之不淑矣!
中谷有蓷,暵其湿矣。有女仳离,啜其泣矣。啜其泣矣,何嗟及矣!
山谷里有益母草,都已萎败干枯。有位女子被遗弃,只能唉声叹气。唉声叹气呀,嫁一个好人真难呀。
山谷里有益母草,都已萎败干枯。有位女子被遗弃,只能长吁短叹。长吁短叹呀,嫁了一个坏人。
山谷里有益母草,都已萎败干枯。有位女子被遗弃,只能泣不成声。泣不成声呀,后悔也来不及。
此时益母草何益?妇人连丈夫都没有了,“令人有子”还有什么用,那衰败干枯的益母草就跟怨妇的心一样,枯萎干涩,哪里还想“神仙玉女粉”,容颜不老又怎样?现在还不是被那“不淑”之人抛弃。
有女仳离了,益母也仳离。啜泣之声穿越数千年,不绝于耳。
曾子的感思可是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