谖草就是萱草、金针菜,人们一般在夏天食用。
食用萱草后可以忘忧,其功效跟杜康有一拼。《中药大辞典》说:“治忧愁太过,忽忽不乐,洒淅寒热,痰气不清:桂枝五分,白芍一钱,甘草五分,与郁金二钱,合欢花二钱,广皮一钱,贝母二钱,半夏一钱,茯神二钱,柏仁二钱,金针菜一两,煎汤代水。”这叫萱草忘忧汤,《医醇賸义》上说的,所以萱草亦叫忘忧草。白居易《酬梦得比萱草见赠》就说:“杜康能散闷,萱草解忘忧。”苏颂《图经》云:“萱草利心智,令人欢乐忘忧。”
萱草除了令人忘忧,还有一种功用,宜男。据说,已婚妇女佩戴或者服食萱草花可以得到男孩。有凑热闹的三国风流人物曹植在《宜男花颂》中就提到“妇女服食萱花求得男”之句,所以萱草又有名字为“宜男草”。
萱草还被称为北堂萱,意为母亲,《奁史选注》中《野客丛书》记载:“今人称母为北堂萱,盖祖《伯兮》诗‘焉得谖草,言树之被’。谖草,令人忘忧;背,北堂也。北堂,幽阴之地,可以种萱,初未尝言母也,不知何以相承为母事。”
这就引出了《卫风·伯兮》:
伯兮朅(qiè)兮,邦之桀兮。伯也执殳,为王前驱。
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
其雨其雨,杲杲出日。愿言思伯,甘心首疾。
焉得谖(xuān)草?言树之背。愿言思伯,使我心痗。
我的丈夫很英武,是国家的英杰。我的丈夫手执长矛,为君主出行开路。
自从丈夫去了东方,我的头发散乱飞蓬。哪里是没有胭脂膏粉?只是为谁修饰为谁容?
说是下雨了,说是下雨了,但是却艳阳高照。内心想着自己的丈夫,想得心痛头也痛。
哪里能找到忘忧草?我要把它种在北堂上。内心想着我的丈夫,想得我心都破碎了。
丈夫出征,妻子忧心忡忡,无以解忧,想到忘忧草,但是哪里能忘忧呢,那种思念担忧到心碎的忧愁哪里是一碗忘忧草汤可以解决的,就像杜康酒,其实是“举杯浇愁愁更愁”“酒下愁肠愁更愁”,不过是聊以自慰罢了。
萱草是很美丽的花,因为是百合科,自然开的是百合科所有花的形状。原来被种在农人菜地的土埂上,用以分别地垄。萱草是在初夏的时候开花,外形淡雅、色彩鲜艳的萱草花很招蜂引蝶,以致让人眼里只有萱草花,而忽视满园的蔬菜。我们吃的“金针”是萱草未开放时的花骨朵,要及时采摘,因为稍有迟疑花就如火如荼地开了,当然,对于我这种浪漫主义的人来说,观赏鲜花是第一位的。
新鲜的金针有微量的毒,但好吃的人们总会想到解决的办法。金针原来是金贵的菜,老人们常说金针、木耳、蘑菇是山珍,我一直不以为然,因为在我看来,金针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人们应该就是吃个新鲜吧。
现在城市公园里的树荫下会种很多萱草,好多种颜色,甚至有深红色,应该是嫁接的原因吧,虽然色彩更加鲜艳,但我还是想念在老人们眼中的那个“山珍”,就像想念从前有味道的番茄、桃子和草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