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菲非彼菲,人们愿意理解的菲是花草芳香,但在2000多年前,菲说的是萝卜,是的,白萝卜。
白萝卜粗壮如壮汉手臂,亦辣亦甜,让人爱恨交加。儿时我是不喜白萝卜的,最讨厌的莫过白萝卜包子,寡淡无味,食之如草,当时就觉得一辈子都不会想吃这种包子。但是长久的膏粱厚味之后,无意中吃了白萝卜包子,甚觉好吃,而且感觉吃不够。正如,沧海会变桑田,曾经的不爱也会爱,反之亦然。
《邶风·谷风》中的白萝卜——菲便是爱到不爱的借喻之物,“谷风”较长,只取一瓢饮,不,只取一截吟:
习习谷风,以阴以雨。黾(m ǐn)勉同心,不宜有怒。
采葑(fēng)采菲,无以下体?德音莫违,及尔同死。(节录)
山谷吹来阵阵风,乌云携裹片片雨。我愿与你一条心,你不该把我来欺凌。采了蔓菁采萝卜,怎可不要根和茎?别忘了我们曾有的誓言,愿和你同生与共死。
弃妇的控诉,声声令人泪下,几千年来,哪个弃妇不是曾相信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以为从此会过上幸福的生活,但生活从不按人的意愿安排,如今“宴尔新婚,如兄如弟”的竟是第三者,果真是“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杜甫《佳人》),悲也,与那人“菲”(不能)同心了。
萝卜缨子可食时,人们不要根茎,要根茎的时候,萝卜缨子老辣不可食,所以根茎和樱子几乎不可同取,所以有弃妇抱怨:“采葑采菲,无以下体?”
《本草纲目》称萝卜为莱菔,有“消痰止咳,治肺萎”的功效。自儿时,我就在长辈的灌输下知道这些,而且屡试不爽。及至成人,自己的孩子咳嗽了,我也是煮白萝卜让其连喝带吃。白萝卜还有一神奇功能——顺气。这是我感兴趣的,现代人最容易气恼、气愤从而导致气滞,而白萝卜不失为一个好的治疗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