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
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畅读海量书库
扫码下载掌阅APP

06.废王立武

裴行俭挨了收拾,很多原先支持长孙无忌的中下层官员就动摇了,迅速转换了立场,长孙无忌一伙儿空前孤立。这时,主张易后已经成了朝廷的主流意见。许敬宗的胆子马上肥了起来,公然在朝堂上宣称:“田舍翁多收十斛麦,尚欲易妇;况天子欲立一后,何豫诸人事而妄生异议乎!”哎呀,一个普通农民多收了十斛麦子,还想换个老婆呢!圣上不过是想立个皇后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用得着别人说三道四吗?百官群臣翕然同声。

高宗决定和老臣们摊牌了,召长孙无忌、李 、于志宁、褚遂良四人入内殿议事。

褚遂良已有预感,决定胜负的最后一刻到了。四人中就数他年纪最小、资历最浅,打头阵这事也只能是他了,因此他主动对其余三老说道:“今日圣上召见,多半是为了易后的事。圣上已经拿定了主意,忤逆他决然没有好下场。长孙太尉是国舅,司空李大人是功臣,决不能让圣上背上杀害国舅和功臣的骂名。我褚遂良一介草民,于国家没有什么大的贡献,居然也成了宰相。先帝驾崩前一再嘱托我,要尽心辅佐圣上,保护好国舅,我今天如果不出头,将来哪有脸去见先帝?!”褚遂良虽然人品有瑕疵,但这番话说得还是很有些顾命大臣的担当。他对不起刘洎,但他真对得起长孙无忌、对得起太宗。

不问政事已有多年,要不是皇帝非要他来,他都不肯来。他本来不清楚今天要谈啥,一听褚遂良这么说,知道要被迫表态了。老狐狸毕竟是老狐狸,行至半路,他谎称病发,就打道回府了。长孙无忌三人心里把李 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遍了,但人家就是有病,能咋的,只得把心一横,硬着头皮入见。

果然,高宗连铺垫都省了,一见三人便说:“皇后无子,武昭仪有子,今欲立昭仪为后,何如?”

褚遂良马上顶了回去:“皇后出身名门,且又是先帝为陛下娶的正妻。先帝临崩前握着臣的手,对臣说:‘朕佳儿佳妇,今以付卿。’当时陛下也在现场。皇后没有什么过错,怎么能轻易废掉她呢?臣不敢曲从陛下,上违先帝之命!”

高宗没想到褚遂良会用先帝来压他,给整不会了,一时也想不好咋说,“不悦而罢”。但经过武昭仪一夜的加油打气,第二天高宗又召几人入见。李 依旧托疾不来。

褚遂良已经豁出去了:“陛下如果非要易后的话,选谁不行,非得选武氏?!武氏伺候过先帝,天下人都知道,您不怕别人背后指指戳戳您?!臣也知道今天忤逆陛下了,罪该当死!”说着他就把笏板 放到地上,解下头巾,咚咚地磕头,一边磕得鲜血四溅,一边说:“还陛下笏,乞放归田里。”褚遂良是决绝的,换谁都行,就她不行;另外,哥们儿不伺候了,拜拜了您嘞!

高宗饶是好脾气,也受不了这个啊,破天荒地大发雷霆,当场就要人把褚遂良拖出去。这时,忽听殿后传来一声娇斥:“何不扑杀此獠!”长孙无忌等人面面相觑,原来武昭仪一直躲在帘子后面听着呢!既然都这样了,长孙无忌也豁出去了,挺身而出为老伙计褚遂良说话:“遂良受先朝顾命,有罪不可加刑!”

现场火药味十足,于志宁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这次谈话又不欢而散。

拢共四位重臣,到场三人,两人反对,一人沉默,沉默也是表态,起码说明并不支持。高宗压力山大,一筹莫展。还是武昭仪有办法,何不问问李 ?此人避而不见,或许另有主张。于是,高宗单独召见李 ,开门见山地问:“朕想立武昭仪为后,褚遂良这个老顽固坚决不同意,他是顾命大臣,难道这事儿就真办不成了吗?”

大家还记得吧,当年武士彟遗体归葬老家文水,组织操办其丧事的正是时任并州大都督府长史的李 。因此,李 和武家的关系其实是很不错的。此外,李 对长孙无忌、褚遂良独揽朝政早就不满了,见皇帝探他的口风,便悠悠说道:“此乃陛下家事,何必更问外人!”这句话对高宗、对武昭仪而言,太重要了!朝廷一大半的中层以下官员加一个元老级重臣支持,易后必成。

长孙无忌知道事情要坏,但还想做最后一搏,就让韩瑗、来济上奏谏止。可是高宗决心已定,腰杆贼硬,并立即将褚遂良贬到湖南长沙任都督。紧接着,他正式下诏废后,还捎带上了萧淑妃:“王皇后、萧淑妃谋行鸩毒,废为庶人,母及兄弟,并除名,流岭南。”许敬宗提醒他:“废后之父王仁祐还享受着司空的待遇呢,这不合适啊,一并削除得了!”高宗诏准。

百官一看朝廷的政治风向变了,皇帝要雄起,长孙无忌要完,纷纷改换阵营,“请立中宫”。高宗六年(655年)十月十九日,高宗册拜武昭仪为后,称:“武氏门著勋庸,地华缨黻 ,往以才行选入后庭,誉重椒闱,德光兰掖。朕昔在储贰,特荷先慈,常得侍从,弗离朝夕。宫壸之内,恒自饬躬;嫔嫱之间,未尝迕目。圣情鉴悉,每垂赏叹,遂以武氏赐朕,事同政君。可立为皇后。”

这道诏书内容虽短,但字字珠玑,对两个很重要的问题给出了官方解释:一个是武媚娘的品德问题。媚娘不是你们传的那样,媚娘很好很温柔,配得上“母仪天下”四个字。另一个是他和武媚娘的关系问题。诏书提到了一个古人,汉元帝的皇后王政君。王政君是元帝的父亲宣帝赐给他的。高宗的意思是说,媚娘和王政君一样,也是先帝赐给我的。你们不是要内幕、要真相吗?这就是,以后不要再嚼舌根了! +WAVs/V2HJ8i8jGo8f8B41n8Nspw0GoCcvQWhb12p/X2xdlA+IsJkO9a8//et9h+

点击中间区域
呼出菜单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