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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锡魁:坎坷非凡的一生

(画外) 他是革命家庭中成长起来的苦孩子,他是历经战火洗礼出生入死的老革命,他是“文革”后中纪委重新组建的元老。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从食品工业部到中纪委,他有着怎样坎坷而非凡的一生?本期人物——刘锡魁。

(同期声) 刘锡魁:我对共产党印象最深就是这时候。日本鬼子打我抓我,放出来我到解放区以后,(共产党)又培养我,对党的信仰最深,是永远也忘不了的。

(画外) 刘锡魁,1930年生人,原中纪委行管局副局长,宁津县杜集镇前刘村人。这位曾历经战火洗礼的老革命一生坎坷,真可谓是命运多舛。刘锡魁从小是在苦水里泡大的,作为革命烈士子女的他,一出生就孤苦无依。

(采访) 刘锡魁:我母亲生下我八天就死了。我父亲一个人也管不了我,就(把我)送人了。我父亲闯关东回来后,在七七事变以前就参加地下党了,他一个人在外面有活动没法(照顾我),就把我送到我三姑家去了。在三姑家待了一两年,我三姑病故了,又把我送到二姑家,我去了不久,年头不好二姑又病故了。我到六岁的时候,就(把我)送到外祖母家。在我五六岁以前就没有家,没叫过爸爸,没叫过妈妈,没有这个印象。再一个童年最深刻的印象是民不聊生,我四个舅,没有一亩地,三个舅都没有成家,穷得要死,经常吃不饱,挖野菜、吃树叶,就这样过穷苦的生活。这一段印象最深刻的是旧社会的地主压迫,那就不用说了,要饭的横街都是。

(画外) 童年的记忆在刘锡魁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1940年也就是刘锡魁十岁那一年,他父亲所在的游击队遭到叛徒告密,游击队和敌人之间展开了一场围剿与反围剿的殊死搏斗。

(采访) 刘锡魁:咱们的游击队是三十个人,牺牲了二十八个,出了一个叛徒,跑出一个队长来。这个队长叫刘志香,是我村的一个大爷,当兵出身。和鬼子打了三天三夜,我父亲牺牲了。因为抓他的时候他反抗了,就打得死去活来的。

(画外) 父亲的壮烈牺牲让刘锡魁革命后代的身份也暴露了,这让只有十岁的他陷入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

(采访) 刘锡魁:这个时候我就被捕了,因为叛徒告密了,就被捕了。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我被捕以后,也懂事了。抓我进去以后,有一个地下党叫李警长。那时候日本鬼子叫警察局,这个警察局的一个警察是个地下党。我怎么知道的呢?一进门他就告诉我,他说孩子,你姓什么?我说姓侯。对,你千万别说姓刘,一说姓刘就(暴露了)!我父亲叫刘生祥,刘生祥的孩子,那是杀头之罪,就斩了是不是?这是一个事。第二个就说,进了牢房以后,你要到牢房的最后头,大房间,你别在门口。

(画外) 幼年的苦难经历给了刘锡魁坚毅和智慧,而那位李警长的话他也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后来他才明白,正是那句深情的叮嘱让他与死神擦肩而过。

(采访) 刘锡魁:后来我才知道,日本鬼子杀人啊!因为抓的不是共产党就是进步人士,每天晚上抓两个到外面枪毙去,当示范镇压。所以就让我到里面住去,谁在门口就抓谁,在门口他抓了就走啊,杀共产党了,杀共产党了。

(画外) 不平凡的经历造就了刘锡魁坚韧的性格。在狱中,这个只有十岁的孩子,表现出了同龄人所没有的果敢和坚强。

(采访) 刘锡魁:过堂审讯,咱们叫审讯,(牵着)狼狗就吓唬你,打(你)。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你姓什么,我说姓侯,怎么打也是姓侯。他问了两回,汉奸鬼子在那儿,本村人还是向着本村人,他姓侯,不姓刘。这样以后地下党把我弄出来,因为小嘛,十来岁,就从屋里把我弄出来了,晚上把我领出来了。

(画外) 在地下党组织的帮助下,刘锡魁被解救了出来。此后他随舅舅的姓,改名叫侯殿魁,一直到1945年他为了躲避国民党抓丁离家出逃。

(采访) 刘锡魁:到了1945年,日本鬼子快完蛋的时候(国民党)要抓兵,抓兵也是抓穷兵,没有说抓地主家的人。名单上有我,地下党告诉我要抓你,赶快走。就那个时候,晚上下着大雪,我跑的。现在的杜集,那时候是我们宁津县的革命根据地,区委设在那个地方。到了区委,区委知道这是地下党介绍来的,是革命的后代。那时候1945年形势比较好了,区委书记看我还比较小,说送你学习去吧,先学习再说吧。因为对革命后代子女还是比较关心的,送我到抗日高学。读完书以后大概到了1946年初,我们这些学生都大点了吧,就送到解放区,现在是乐陵,叫渤海一中,到那里去读书。

(画外) 为了不暴露身份,他又改为原来的姓名刘锡魁,从此走上了革命的道路。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中国经过艰苦卓绝的十四年抗战,终于取得了胜利。然而,由国民党反动派挑起的内战风云再一次笼罩了中华大地。1946年6月,蒋介石集团向中原解放区发动进攻,解放战争开始了。

(采访) 刘锡魁:国民党要进攻解放区,要消灭共产党。这个时候就全党动员参军,整个的一个中学,校长带着一百多人都上部队了,就转入解放军了。

(画外) 从战士到班长、文书再到团部书记,刘锡魁在硝烟和战火中磨炼着自己。他先后参加了解放沧县、解放德州、解放济南等多次战役。

(采访) 刘锡魁:1947年的6月12号到15号,三天三夜解放了沧州,当时打仗的时候,我们临时编了二十个团,我在团部里是书记,但是又编了一个排,叫青年突击排,我当排长。

(画外) 由于出身革命家庭加之作战英勇,刘锡魁在解放沧州后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被调到了渤海军区司令部作战科。

(采访) 刘锡魁:那时候入党,在部队上,没有一次两次火线表现好的入不了党,叫“火线入党”。我记得在部队的时候,六个团长、政委,有三个团长不认字,一个字也不认识,光会写自己的名字,没文化。这个技术书记在团里,就让一个有文化的人(来担任),能上传下达,再一个就搞作战计划、作战行动,在司令部里搞这些东西。今天晚上打仗了,作战口令是什么,解放济南的时候,“打进济南府,活捉王耀武”,这是毛主席下的命令。一见人,口令,“打进济南府”原话,回令“活捉王耀武”,这就是自己人了,记得最清楚了。因为这些命令,都是经过我写了纸条以后,一个团三个营多少连得发下去,天天忙这个,解放了沧州,解放了德州,解放了禹城,解放了济南,打败蒋介石建立新中国。

(画外) 解放后,刘锡魁在济南军区司令部任文印组组长。1956年,刘锡魁的军旅生涯走到了终点,二十六岁的他要脱下军装转业到地方。

(采访) 刘锡魁:转业那时候,正好国务院第一次成立国家人事局。上济南军区挑人,要了三十个转业军人,其中有我一个。

(画外) 来到北京后,刘锡魁被分配到食品工业部工作。后来食品工业部改为轻工部,刘锡魁在这里一干就是二十多年。

(采访) 刘锡魁:因为对口,我转业的时候到了秘书部门,就到秘书处当科长。我一到轻工业部以后掌握大印,中华人民共和国轻工业部、食品工业部那个大印,办公厅那个大印,还有部长、副部长那些私章,都放在我那里。需要盖什么章得有我在那里,看谁签的字,盖什么章,都有我在管理这事。“文革”期间我就下放到干校了,那时候大部分都到干校去了。我是1969年去的,1976年粉碎“四人帮”才回来的。我在干校喂猪,喂了七八年,劳动是主要的,“干校干校,劳动睡觉”,有这个口号,要不叫你批斗,要不让你开这会那会。

(画外) 1978年12月18日,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隆重召开。全会对党的思想、政治、组织等领域进行了全面的拨乱反正,从而掀开了党和国家历史发展的新篇章。而这次改变中国命运、实现伟大历史转折的大会,也改变了刘锡魁的人生轨迹。

(采访) 刘锡魁:粉碎“四人帮”以后,十一届三中全会决定建立中共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1979年的春节刚过,我就被中央选到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那时候去的只有我们二十四个人,组建中纪委的时候都是派的那些最老的党员,做过纪检工作的,一些老的部长都当常委去了。

(画外) 在中纪委,刘锡魁负责来访接待处的工作。“文革”后,刚刚成立的中纪委,既要审理林彪、“四人帮”两个反革命集团及其关联案件,又要对“文革”和历史上遗留下来的大量问题进行清理。同时,全国各地的冤假错案还需要平反昭雪,任务异常艰巨繁重。向中央纪委反映情况的来信像雪片似的飞来,公安部门转来的信件则是用麻袋装运。

(采访) 刘锡魁:体会最深的就是解放干部,那些受迫害的、受处分的、要求平反的,主要是解放老干部。我在来访处是负责人之一。那时候到中纪委上访的县以上的、县委书记以上的人来了我先谈,我谈了以后,需要哪个再谈,这个人很重要,你需要谈,或者需要哪个书记谈。我们这个来访处,一天能接待咱们全国大概三百多人,有时候一个月关不上门,院子里站满了上访的。解放了大批的老干部,黑天白天睡不着觉。

(画外) 这种超负荷的工作状态一直持续了三年,1982年处理各种历史遗留问题和冤假错案的工作才开始逐渐减少。苦孩子出身的刘锡魁一生疾恶如仇,面对各种各样的冤假错案他总是拍案而起。

(采访) 刘锡魁:我头发就是那时候白的,一两年头发就白了,白得特别快。工作繁重,对一些人受的冤屈生气,太生气了,有时候。

(画外) 1986年,刘锡魁调任中纪委行管局副局长,一直到1990年离休。当年在国家轻工部工作时,刘锡魁就为家乡几个县属企业的建立做了很多努力,现在已经年逾古稀的刘锡魁,依旧情系故土。

(同期声) 刘锡魁:这几年回家以后,看到我们家乡确实发展很快,一年一个样,变化很大。看到家乡的生活水平日益提高也很高兴,希望家乡越来越好。过去我也给县里做了些工作,酒厂、塑料厂,还有服装厂,原来都是我帮助做了些工作建立的,对县里很有感情。现在接近八十了,在今后的有生之年,县里需要我做些什么事情,我还要尽力而为,尽力去做,一定去做。 97mHXR3B0xXh+bfKtdmvrJgFszdNrB8BMft8fmIY0195NtGCbG+fy3LiHD1gsIQ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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