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事,只能借诗传意,
平常之人,总觉得多此一举;
诗歌可解几许无奈,
有些事,可以借歌诉苦,
白天浸透了夜晚的黑暗,
心中的苦痛,犹如白日之鬼,
就像救世军所唱之歌:
敲起铃鼓之时,没有笑意荡漾——
玛丽落落大方,穿过许多街巷,
穿过柏林的许多酒馆;
制服不合身,草帽不合头,
她是个女孩,容颜憔悴,
她唱起歌时,歌声低微,
虽然毫无意义,但她身有双翼。
她是女孩玛丽,住在济贫所里,
那里走廊灰白,气味酸鼻,
像烂掉的白菜,似熏黑的炉壁。
那里每道裂缝,都散发纯净气息,
那里夏天很冷,双肩冻得战栗,
老人们坐在接待室里,
口臭扑鼻,脚汗味令人窒息……
她就住在这里,她从这里进去,
床在这里的棕色棚屋里,
床头挂着棕色耶稣受难像,
她跪在这里,感恩苦难,
抬头仰望,静候命运降临,
耶稣在天堂里给她指引。
她在这里入眠,夜里有钟声相伴。
然而早上,她必须用冷水洗脸,
在济贫所里用暖水,会惹人鄙嫌;
天色依然灰蒙,
空气安静,似充满了耐心,
像一张悬挂的湿软帆布,
不时发出隆隆之声。
这个时代,如此无望可怕:
谁能指望喜乐伴随自己,或在这新的一天里,
留下不朽的痕迹,让自己更加美丽?
指望这一天,在孤独中破晓,
久盼的友谊入了怀抱?
她对此一无所知——她得煮咖啡,
洒扫清洁完毕,然后倚窗小憩:
心中所愿,在梦中几近成功,
满街祝福,万物称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