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小离家老大回,
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
笑问客从何处来。
贺知章(659—744),字季真,自号四明狂客,越州永兴(今浙江萧山)人,早年移居山阴(今浙江绍兴)。少以文词知名,与张旭、包融、张若虚合称“吴中四士”。活了86岁,是唐代诗坛上罕见的长寿诗人。
这首小诗历来脍炙人口,妇孺皆知。前两句诗人说从小离开家乡,宦游四方,一直到老大才回归家乡;虽然乡音没有改变,但却两鬓斑白。衰,这里读cuī,等衰,等次的意思;指鬓发逐日脱落,依次减少。随着岁月的流逝,而鬓发渐渐脱落,变得稀疏起来,现在都快要“浑欲不胜簪”(杜甫《春望》)了。回到故乡,村里孩子们都不认识自己了;虽然不认识,但听闻家乡的口音,便亲切好奇而又很有教养、很有礼貌地“笑问客从何处来”?要找谁?字里行间洋溢着诗人对故乡和故乡亲人们的挚爱亲情。这里的“客”字很关键,老诗人本来是故乡的老“主人”,然因为“离别家乡岁月多”,故乡的儿孙们都不认识他了,反把他看成了外来的“客”,其中蕴涵了诗人多少人生感慨啊!
历代人都说这首诗好,好在哪里呢?好就好在全诗字面上没有一个字说家乡“好”,但每一个字都是诗人从内心深处迸发出来的,都渗透着诗人对家乡、对家乡亲人们刻骨铭心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