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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父母姻缘

用母亲的话说:姻缘是奇妙的,婚姻是注定的。我和你父亲的结合,就是茫茫人海中,两个陌生人的碰撞、交融。

母亲是浙江衢州人。外公解放前就在江西省政府的教育厅工作。母亲和外公外婆还有小舅舅在南昌定居多年。

后因抗日战争,日军攻占南昌外围,反复轰炸南昌。于是,省政府主席决定迁移省会。一九三九年,省政府先后迁移到吉安、泰和、宁都,后在泰和时间最长,达五年之久。因此,泰和县城成为那个时期江西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县城主要街道白天行人车辆川流不息,夜晚灯红酒绿通宵达旦,热闹非凡,一派繁荣景象。

母亲家居住的地方——泰和县上田乡黄岗镇。省政府就设在黄岗镇白水自然村。这里也正是父亲的家乡。

父亲是个生意人。他很少在老家待着。长年在武汉、长沙、赣州等地做生意。

爷爷在赣州开了一间药房,他卖药兼做医生。叔叔在镇上教书,娶了个媳妇是福建龙岩人,她参加过红军,做过红军护士。

母亲说,她在泰和居住时与婶婶很投缘,处得如同亲姐妹一样。也许都是外地人的缘故,又都有文化,母亲和婶婶初次见面就相谈甚欢,一聊好几个小时。

母亲说,婶婶热情豪爽,聪明漂亮,成天扎着一根粗黑的大辫子,眉宇间透着福建女人的机敏干练。婶婶对母亲体贴关心,家里只要做了米花糖、霉豆腐、糯米酒、番薯片都会往母亲家里送。可母亲要留她在家里吃饭,婶婶总推说家里有事要赶回去,后来母亲假装生气地说:“你送来的东西我从不客气,件件收下。而你却那么客气,那以后我再也不收你送来的东西了”。婶婶见母亲说得认真,生怕母亲真生气了,忙说:“好好好,我留下吃饭可以了吧”。母亲这才开心地说:“这才是好姐妹”。

母亲和婶婶常常相邀一起去黄岗镇和泰和县城逛街,看电影、买布料做衣服。母亲是浙江女子,爱穿旗袍、爱烫头发。有时候,母亲会用一根软软粗粗的电线,将头发从脑后卷起盘成个香蕉形状,人们叫那发型是“香蕉头”,端庄漂亮,很有女人味。婶婶则一条黑黑长长的大辫子,干脆利索地扎在脑后,也特别引人注目。她们的亲密身影当时在泰和县、黄岗镇吸引到了不少女人羡慕的眼光,还有人学着母亲做旗袍穿,卷“香蕉头”。母亲会教她们怎么卷“香蕉头”。因此也结下很好的人缘。

因为我在南昌出生,从没到过泰和老家。懂事后的我一直对“泰和、黄岗镇”有着难以名状的眷恋之心。我总会向父母亲提起:“你们带我回次老家好吗?”

那一年,十六岁的我第一次由父亲领着回了泰和老家。那时,我已经在高安地方剧团参加工作了,因在赣州演出离泰和近,故请了两天假去老家。在老家,我随父亲见到了从未见过面的亲人。父亲向我介绍每位前来看望我们的亲人,他教我叫什么,我就跟着叫什么。七大姑八大爷的,我哪能都记得住啊,一转身再和他们打照面,我又叫不来他们的称呼了,只有对他们点头微笑,也算不失礼貌了。

这次回老家,我特别想见的是我的婶婶。因为她是我父母亲的大媒人,我太想知道当年我父母亲是怎样相识相知相恋终成脊属的。以往我也问过母亲,但母亲说的不多,我也不好意思多问。

婶婶一见我们就爽朗地说:“你叫小咪吧”。我说:“是的,婶婶”。“我就是没见过你,你哥哥姐姐我都见过。你姐姐还吃过我的奶水呢。你长得很像你母亲,一看就知道是许会文的女儿。”我很开心听婶婶说我长得像母亲。婶婶的慈祥热情,瞬间让我的拘束感荡然无存。

我说:“婶婶,你能告诉我,我父母亲当年是如何相识相爱的吗?他们在你的印象中是什么样的人,你最了解他们对吗?你和我讲讲他们在泰和时的故事好吗?”我坐在婶婶的对面温顺地望着她。

婶婶和蔼地说:“好,算你问对了人,我就讲讲你父母亲当年的那些事儿”。我开心又激动地将凳子向婶婶身边又挪近了些,双手撑着下巴,望着婶婶聚精会神地听着。

父亲自小念过几年私塾,能写会算,基本上没种过几年田。刚开始,爷爷让他跟在身边在药房做过几年学徒,可是父亲好动坐不住,对药也不十分感兴趣。于是爷爷又请了一个亲戚带着父亲学做生意。父亲倒是有做生意的头脑,能说会算,深得那位亲戚的喜欢。父亲很爱整洁,每天西装革履,脚蹬皮鞋,喜好理个平头。他爱看京剧,只要有京剧演出,他都会花时间去看。和家人在一起喝酒时,一高兴,他都会来两段唱腔。

他和叔叔自小关系很好,每次外出做生意,都会给叔叔婶婶带回礼物。父亲有过一段短暂婚史,原配太太因病去世,他们没有儿女,父亲也未再娶,许多年孤独自过。爷爷很心疼他,总催他早日成个家。

母亲也读过几年书,字也写得漂亮。母亲长得秀丽端庄,说话很好听,一口浙江话,柔声细语,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闺秀。

母亲夏天喜欢穿丝绸料的旗袍,冬天,喜欢在旗袍外面加件湖蓝色的长呢子外套,胸前常别一枚精致胸花,很是讲究。母亲常年烫着波浪式卷发,有时在后面卷个“香蕉髻”,身材娇小挺拔。她是外公外婆的掌上明珠,生活无忧无虑。母亲比舅舅大五岁,她特别疼爱弟弟,姐弟感情笃深。

母亲虽是外公外婆的掌上明珠,但她却一点也不娇气。她贤淑善良、识文达理,喜欢做善事好事,邻居们都喜欢母亲。婶婶说,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哪个男人娶了她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肥水不流外人田”。婶婶想到我父亲单身这么多年了,应该给他找个好女人了。她越寻思越感觉父亲和母亲是合适的一对。婶婶把想法告诉了叔叔,叔叔也认为婶婶的想法很靠谱。于是婶婶和叔叔分别找父母亲介绍了对方的情况,结果,父母亲都同意见见对方。

谁料想,他们一见如故,非常投缘。

父亲大母亲七岁,对母亲十分喜爱,关心体贴。他每次出门跑业务回家,都会送母亲做衣服的各种布料(包括外公、外婆小舅都有),还带母亲去武汉、长沙、赣州等地游玩。并常去母亲家帮忙干活。外公外婆见父亲是真心疼爱他们的女儿,也很放心把女儿交给父亲。父母亲交往半年后,双方大人在一起吃了顿饭,都满意地把婚事定下来了。

父母亲的婚礼在镇上举办。镇上礼堂那天张灯结彩,鼓声震耳,鞭炮响彻云霄,很是气派。外公全家及外公的上司、同事、朋友都前来捧场祝福,“份子钱”可不少。父亲、叔叔的亲朋好友也都纷纷到场祝贺,真乃高朋满堂、热闹非凡,足足摆了八大桌。

婶婶是父母亲的证婚人,她上台介绍了父母亲的恋爱史。叔叔是婚礼的司仪,别看叔叔平日里斯斯文文,严肃有加,但他在台上当司仪的口才幽默风趣,出口成诗:浙江女子江西郎,良人相遇诉衷肠,此生连理千年修,美满姻缘配相当。台上台下响起一片喝彩声,给婚礼增添了喜人的气氛。此时又听叔叔用洪亮的嗓门朝台下说道:有请新郎彭雲仁,新娘许会文上台互戴婚戒。请乐队奏乐,掌声响起。

瞬间,喷呐声锣鼓声喝彩声一片欢腾!

父亲西装革履,胸前别了朵写有新郎官的绸质红花,由伴郎引领上台。

母亲梳着大波浪发髻,身着漂亮旗袍,领子上别了一枚精致扣花。胸前一朵新娘红花,母亲挽着外公的手徐徐走上台。此时,外公文质彬彬地将母亲的手交到父亲早已伸出的手中,缓缓返回座位。

叔叔招呼台下乐队肃静,宣布:下面请新郎官和新娘互戴戒指。只见父亲从礼盒内取出两枚戒指,一枚给母亲戴上,另一枚交给母亲,由母亲给父亲戴上。接着,父亲大方地亲吻了母亲的脸颊,台下又爆发出喝彩声和掌声。

叔叔最后说道:我宣布,新郎新娘已结为正式夫妻。祝福他们携手并肩,同心同德,相濡以沫,共同抵达幸福彼岸。

最后请大家举起杯中酒,开怀畅饮,尽享着美好欢乐时刻!干杯!

如此隆重热闹的婚礼在黄岗镇上传为一段佳话。

因为母亲家的房子宽敞,环境也好,婚后,父亲住进了母亲的家,他们一家五口和睦相处,其乐融融。

一九四二年,母亲生下了哥哥,小名叫大毛;时隔三年,姐姐出生了,小名叫小毛。那一年,母亲生下姐姐后,奶水不够喂饱姐姐,婶婶也生了一个孩子,婶婶的奶水却吃不完,于是母亲常抱着姐姐去婶婶那儿吃奶。

一九四六年,省政府又迁回到了南昌。父母亲带着哥哥姐姐也随外公外婆回到了南昌。婶婶说,母亲回南昌后还去了一趟泰和,是带着姐姐去的,因为婶婶对姐姐有感情了,想见姐姐。从那之后,母亲再也没回泰和。

一九四七年的冬天,我在南昌出生,小名叫小咪。由于我们家人口多,后来就跟外公外婆分开住了。

父亲在南昌找熟人走关系,很快做起了小本生意,全家五口人的生活来源全靠父亲不稳定的微薄收入供养。

我的母亲嫁给父亲之后,由于孩子多,家境并不宽裕。母亲放下养尊处优的身段,在家相夫教子,烧菜做饭,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干净整洁。为了减轻父亲的压力和负担,尽力让家里的生活过得宽裕些,母亲白天把我托付给外公外婆带几个小时,她就每天去到一家裁缝店拜师学徒,学裁剪缝制衣服。刚巧,店里的裁缝师傅也是浙江人,他很乐意教母亲裁剪缝制的手艺。学完两个月后,母亲便回家买了台缝纫机,自己买来布料,不仅把全家人的衣服全包了,还帮街坊邻居做衣服。她们都是看母亲的衣服做得好而慕名前来的。母亲还学会了做布鞋,我们穿的布鞋,都是母亲亲手缝制,为家里节约了一大笔开支。

由于父亲的吃苦耐劳,加上母亲的勤俭持家,我们一家五口人的日子渐渐好了起来。虽算不上富足有余,也还算安逸无忧。

一九四九年的一天,母亲在报纸上看见一则广告说,清江县粮食局在全省范围内招聘职员,条件是有文化,能写会算(珠算),年龄在40岁以下的男性。

思维敏捷的母亲立即想到让父亲去应试。母亲认为父亲的条件基本符合招聘条件,再说这是一份端着国家铁饭碗的工作,工资稳定,父亲也不用那么辛苦地刮风下雨、白天黑夜地在外面找生意做。母亲觉得这是改变父亲命运的好时机,况且父亲的年龄也刚好39岁,符合条件。真是天赐良机。

母亲和父亲谈了想法,父亲同意去碰碰运气。父亲拿着这份报纸坐上了去樟树的火车(清江县粮食局设在樟树镇)。第三天上午,父亲拍来电报,说他被粮食局录用了,并让他尽快去上班。

母亲欣喜无比,叮嘱父亲先在樟树找好全家人的住房,付好定金再回南昌搬家。小孩上学的事等搬去樟树后,母亲自己去学校联系。

哥哥姐姐听说要搬家去樟树,还要坐火车去,高兴地逢人就说:我们要搬家了,我们要坐火车去樟树啦。那时我刚满两岁,听母亲说,我也高兴地跟在哥哥姐姐屁股后面,乱喊一通:我们要坐火车啦,要搬家啦。

最开心的还是母亲,毕竟这次父亲的应试成功是她的主张,而且证明了父亲是优秀的,是值得她骄傲的丈夫。

家中行李不多,父亲捆扎了好几个大包送去火车站托运了。当天,我们人和行李同时到达樟树,父亲请了个板车把行李拉到了新家。

父亲租的房子是在樟树大码头附近的“江边站”。房间蛮大,放下两个床铺后,还能摆张小方桌,衣柜茶几等。做饭在外面走廊上做,吃饭在房间小方桌上。走廊上还放了个水缸,父亲每天要去外面挑井里的水灌满水缸,一挑就好几担。厕所就在屋子后院里,不用出大门。这间屋里住着连我们三户人家。屋子就在马路边上,买菜上学都很方便,母亲很喜欢这个环境。

别看母亲娇小瘦弱,干起活来却风风火火,不知疲倦。很快就把这个家收拾得明亮整洁,院子也打扫干净了。米呀,菜呀都买回来了,晚上的团圆饭,母亲做了她的拿手好菜:粉蒸肉、蒸鲈鱼、荷包蛋等,全家人吃得香喷喷。

第二天,父亲上班去了,母亲叫姐姐在家带好我,不要出家门。她领着哥哥去联系上学的事,并且很快就办好了入学手续。下午又把姐姐上幼稚园的事也落实了。

我们一家人在樟树的新生活井然有序地开始了。

头几天,母亲每日都会领着我出门去转悠。了解樟树街上的市容行情,摸清购买生活必需品的具体位置。有一天,母亲带我去到一条街上的丝线店买丝线时(母亲绣得一手好花)看见有人在那街口边上煎油豆腐卖,而且吃的人还不少。母亲也去买了一份我们两个人吃。母亲边吃边问人家豆腐在哪买的,多少钱一块?又说这个煎豆腐味道很好,一天能挣多少钱?老板都回答了母亲,母亲又夸老板的手艺好,很会做生意。母亲认真地看了摊上的配料,好像在盘算什么。晚上父亲下班回家,母亲和父亲说:她也想煎豆腐卖,说有很多人吃,这样可以挣些钱补贴家用,光靠你三十几块钱,是不够用的,很多地方都要用钱。父亲开始时劝母亲别做这种生意,会很辛苦。但母亲坚持要试试,说只卖早上,白天不卖。父亲让母亲说动了心:那好吧,听你的,试试看。

母亲说:我都打听好了豆腐在哪里卖。我们还要添置一口大点的锅,还要买柴火,买几个小凳子、小碟子,还有各种配料、油。再买两个大篮子去提豆腐用。母亲的计划周密细致,有条不紊。父亲又说:好,听你的。这是父亲常用的口头语。因为母亲的决策往往都是英明正确的。

“我们每天4点半钟就要起床去提豆腐,晚了被人家提光了就糟糕。要赶在上班、上学、卖菜的人之前煎好豆腐,晚了就来不及,没人吃了。还好这条街还没人做这个生意”,母亲说。

父亲说:“你想的真周到。”我们家的父母似乎是“妇唱夫随”。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放亮,哥哥突然摇醒我和姐姐,说是父母亲不见了。姐姐揉着眼睛爬起来看见床上空空的,紧张地说:“是啊,这么早他们去哪儿了?”(父母亲还没把卖煎豆腐的事告诉哥哥姐姐,只是我听他们说过)我立刻说:“爸爸妈妈会不会提豆腐去了”。

“提什么豆腐?”哥哥问。我说:“白天听爸爸妈妈说要煎豆腐卖。”哥哥马上跑去门口,我们也追出去了。

我们刚走出大门口,就看见远远的地方有一道手电筒的光射向我们这边,还隐隐约约听见父母亲的说话声。姐姐冲着光亮的地方大声叫了声“妈妈”,哥哥也接着喊了声“爸爸”。我拉着哥哥就跑过去,一看真的是父母亲,我就抱着他们哭了起来。

“你们怎么都跑出来了?”母亲轻轻地问我们。我们看见父母亲手里都提了一个大篮子,掀开盖布一看,全是白花花的豆腐块,还冒着热气呢。哥哥接过母亲的篮子要帮着提,母亲说太重了,你提不动。母亲叫哥哥领着我们再回去睡会觉,说:“要不你们上课会打瞌睡的,怎么听课呀。”我立刻说:“我不要上课,我不去睡。”母亲说:“你不睡,你干什么?跟着我们能做什么,快去睡。”我们只有又回到床上躺下了。

这时姐姐说:“爸爸妈妈买那么多豆腐做什么呀?”我说是卖给别人吃。姐姐说:“你懂什么。”我说:“我听爸爸妈妈说的,妈妈还带我去吃了别人卖的豆腐,可好吃呢。我听妈妈跟爸爸说要卖煎豆腐,你又没听见,你当然不知道呀。”哥哥说别吵了,等下就知道了。

一会儿,只听见堂屋里传来塞塞率率搬东西的声音。哥哥第一个爬起来,我和姐姐也爬起来站在房间门边往外看。只见父母亲抬着一个大炉子往外搬,然后父亲又拎着个大铁锅出去了,母亲又抱着柴火搬出去,这时哥哥跑出房间去帮母亲搬柴火,姐姐也跑出去搬凳子,我也抢着搬了个凳子出去。父亲用个脸盆把碗筷碟子放在盆里端出来,又回来拿油和好多装配料的瓶子。这时我又小声跟姐姐讲:“是吧,是卖豆腐吧,你还不信。”姐姐说:“是哦,就你知道,就你聪明”。哥哥端了个凳子坐在旁边,我和姐姐也拿了个凳子坐在哥哥一起,静静地看着父亲划着了火柴点燃了一张报纸丢进炉子里,然后把柴火塞进去,一会儿火旺起来了。母亲把大铁锅放上去,又将油倒进锅里,母亲就去切豆腐,豆腐切成三角形,一块豆腐切成两片,油滚了,母亲用又长又粗的筷子把放进去的豆腐来回翻动,直到豆腐煎成了金黄色,母亲再用铁丝做的漏油勺将豆腐捞起放进碗里。父亲将配料放进碗里,先放麻油,再放酱油,然后放小葱,蒜末,辣椒粉。哥哥也帮着添柴火。我也忙着把柴火递给哥哥。姐姐说:“妈妈,我来翻豆腐,你歇会儿吧。”妈妈说:“这个事你可干不了,会糊了老了。”

这时天已大亮,卖菜的、上班的、上学的人都出门了。父亲对着路人吆喝:“卖油炸豆腐,卖油炸豆腐,五分钱一碗,不好吃不要钱!”马上就有人走过来说:“我买一碗”,姐姐马上将凳子递给客人坐,陆陆续续来了六七个客人,姐姐也学着父亲吆喝起来:“卖油炸豆腐,五分钱一碗,很好吃的。”母亲笑着问客人:“怎么样?还好吃吗?”客人有的说,好吃好吃。有的说再加点辣椒粉更有味道。父亲连忙给这位客人添加了辣椒粉。母亲说,欢迎常来呀。有位客人说,我还想买一份带回去怎么拿呀?母亲毫不犹豫地说,你把碗端去吧,明天还过来就好了。客人很开心地说了句谢谢。母亲这种待客之礼,赢得了许多顾客好感。也有顾客学样,吃了还买一碗带走,第二天还碗时还买豆腐吃。还有顾客吃习惯了,会自己从家里拿个碗来装豆腐带回家。

第一天的生意就很好,豆腐都不够卖了。还剩几块豆腐时,母亲决定不卖了,留给自己吃,说我们大家都辛苦了,应该慰劳我们自己。母亲把剩下的几块煎豆腐全煎好了,父亲配好了料,我们全家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一会儿,哥哥将放钱的铁盒拿过来说:“看,满满一铁盒子钱”。姐姐高兴地说:“我们有钱用啦”。母亲说:“光靠你们父亲的几十块钱工资是不够家用的,我们累点没关系,只要你们听话,好好读书,日子再苦也苦不着你们。”

哥哥说:“妈妈,我一定好好读书,长大了挣好多钱养活我们全家。”妈妈紧紧搂着哥哥说:“毛仔乖,现在只要你们好好念书就够了,爸爸妈妈会努力挣钱。”

从那天起,父母亲日复一日,没休息过一个早晨。

正可谓:

披星戴月讨生计,

夫妻携手同甘辛。

苦乐兮兮度人生,

风雨兼程一家亲。

父亲彭妻仁

母亲许会文

美满婚姻 jD+zbR32llYRBM9vFQEQMrsDSIttmen5v6gXVo1nVV6+ZdX7Pj0o5l43+6m5Z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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