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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自A. T. 马汉的经典著作《海权对历史的影响》(早在1890年就出版了,对此后的整个海军史研究都具有开创性意义)问世以来,本书首次尝试对英国海权的整个历史进行一次全面探索。本书的重点是从都铎王朝至当前时代 这段时期内,作为一个主要海洋国家的英国,其海上霸权的崛起和衰落。与其他流行书籍不同的是,本书并没有描述英国皇家海军将领和海上战役,至于战术、船舶设计、炮术、海上航行和海军内部的社交生活方面,则篇幅更少。本书的主要目的和重点并不是将皇家海军本身置于显微镜下,而是将其置于更广泛的国内与国际的经济、政治和战略的大框架中进行考量,没有这些考量,我们就无法正确理解“海权”(sea power)和“海上霸权”(naval mastery)这两个术语的真正含义。在实现这一雄心勃勃的目标的过程中,我一直意识到自己知识面的狭窄,以及以如此简明扼要的方式提出相关论点所面临的困难。不过,关于本书与我宣称的目标之间的距离究竟有多大的问题,还是留给读者去评判吧。

在下文中提出的许多论点和结论中,有三点是最重要的:

第一,英国皇家海军的兴衰与其经济的兴衰密切相关,如果不仔细研究后者,就不可能理解前者。

第二,海权对世界事务产生最大影响的时期是从16世纪初到19世纪后期,也就是说,是从发明远洋帆船到大陆主要国家实现工业化之间的这段时间。

第三,即使在所谓的“哥伦布时代”(大航海时代),海权所发挥的影响力也有一定的自然局限性,不论在和平时期还是在战时,英国政府都需要考虑到这一点。英国崛起为世界头号强国,并非仅仅依靠海上力量,而是明智地将海上力量和陆地力量结合起来。

第一个论点按理说没有什么争议,事实上,海军实力取决于经济实力这一说法,可以作为一条政治准则。皇家海军在17世纪和18世纪的崛起显然与英国当时的商业革命和海外贸易的扩张有关;当时,工业革命成了“英国治下的和平”(Pax Britannica)的基础;而作为世界强国和海军强国的英国在20世纪的衰败,同样明显地与其经济的相对衰退存在关联。但奇怪的是,在英国作为主要海洋国家的整个历史进程中,从未有人真正探索过这一真理。

第二个结论也并不新鲜,但20世纪的许多英国海军将领和作家似乎都忽略了它;早在19世纪后期,约翰·西利爵士(Sir John Seeley)和之后的哈尔福德·麦金德爵士(Sir Halford Mackinder)就已经指出,随着俄国和美国等横跨大陆的国家开始工业化并修筑铁路干线,陆权将重新确立对海权的优势。在大约3个世纪之前,当远洋帆船彻底改变世界政治局势时,陆权曾失去对海权的优势。然而,对于古典海权时代,以及海权兴衰的原因,我们仍然缺乏详细的研究。那个历史时期与英国崛起成为世界强国并逐渐衰落的时期相吻合,而且海权和陆权的此消彼长也是其中一个基本诱因,因此,本书对这两点进行一次深入探讨也就不足为奇了。

第三个观点,究其本质,虽然可能不像前两个论点那样普遍,但或许更有争议性,因为它再次引发了几个世纪以来被称为“海权派”和“陆权派”的两个战略学派之间的争论:一方主张英国应把精力集中在海军、殖民地和海外贸易上,在和平时期应远离欧陆国家,在战时,只在外围对敌人展开攻击并向盟国提供援助;另一方则认为,在某些情况下,对欧陆国家的军事承诺是必不可少的,因为英国的国家安全与欧洲力量的平衡紧密相连、不可分割,而且,从长远来看,孤立主义政策也会危及英国自身。关于陆权和海权之间,欧洲和世界之间,陆军和海军之间应该达到何种平衡的争论,一直难以平息,因为它受到个人经历、情感和国内政治方面的影响,这些因素使其超出了纯粹的战略讨论范畴。毫无疑问,我自己的立场也受到本世纪(20世纪)发生的事件的影响,我支持伊丽莎白一世、威廉三世、马尔伯勒(Marlborough)、查塔姆(Chatham)、格雷(Grey)等人的观点。他们认为,英国人需要在对“海洋”生活和战略的天然向往与对欧洲的警惕关注之间达到一种平衡,并决心确保欧陆国家的发展不会对英国的国家利益造成有害影响。

我对这段英国海上霸权史的态度与西利在其著作《英格兰的扩张》( The Expansion of England )中宣称的有点类似,当时他表示自己不是以传记作家、诗人或道德家的身份撰写这本书的:“我总是只关心一个问题,那就是因果关系……这样我们就可以发现世界各国兴衰的规律了。”当然,这并没有把西利的著作变成“客观的”历史,就像本书或任何其他历史书都不能宣称自己是客观的一样;因为历史学家无论如何努力,也永远无法完全摆脱他那个时代的偏见、经验、利益和局限。事实上,也许只有在当代,也就是1945年后的世界里,我才有可能写出这样一本书。我将把重点放在经济因素上,质疑英国对于海外和海洋世界的“天然”偏见,并尝试以较为合理的超然态度来分析英国作为一个海军、殖民和经济大国的“衰落”历程,这些都是在过去的英国海军史研究中很少采用的方法。然而,也正是由于英国国际环境的转变,我们需要重新评估旧的史学,也需要修改旧的假设条件。如果本书对这一工作做出了哪怕些许的贡献,那么我就感到心满意足了。

来自伦敦公共档案局(Public Record Office)和印度事务部图书馆(India Office Library)、弗赖堡联邦军事档案馆(Bundesarchiv-Militärarchiv)和维也纳国家档案馆(Staatsarchiv)(我曾为了完全不同的目的造访过这些机构)的某些档案材料为本书提供了有用的证据和引用资料,在这里,我必须再次对这些机构的工作人员的帮助表示感谢。不过,细读一下注释就会发现,我欠其他研究者的债要重得多——要想写一本对所有相关论点进行总结的书,这是不可避免的。我要承认,我通过阅读他们的著作而收获颇丰,本书前半部分的主要参考资料包括C. M. 奇波拉(C. M. Cipolla)、J .S. 科贝特(J. S. Corbett)、R. 戴维斯(R. Davis)、J. R. 琼斯(J .R. Jones)、G. J. 马库斯(G. J. Marcus)、R. 帕雷斯(R. Pares)、J. H. 帕里(J. H. Parry)、R. B. 沃纳姆(R. B. Wernham)、J. A. 威廉森(J. A. Williamson)及C. 威尔逊(C. Wilson)的著作;本书后半部分的参考资料包括C. J. 巴特利特(C. J. Bartlett)、R. 海厄姆(R. Higham)、E. J. 霍布斯鲍姆(E. J. Hobsbawm)、M. 霍华德(M. Howard)、A. J. 马德(A. J. Marder)和S. W. 罗斯基尔(S.W. Roskill)的著作;另有C. 巴尼特(C. Barnett)、L. 德希奥(L.Dehio)、G. S. 格雷厄姆(G. S. Graham)、H. J. 麦金德、E. B. 波特(E. B. Potter)、C. W. 尼米兹(C. W. Nimitz)、H. R. 里士满(H.R. Richmond)的相关著作。当然还有最重要的A. T. 马汉,他是这本书的源泉,在我创作本书的过程中,他的著作为我不断提供思想方面的启迪。

我还想借此机会感谢我的稿件经纪人布鲁斯·亨特(Bruce Hunter)和我的出版商艾伦·莱恩(Allen Lane),感谢他们对我接下来的工作给予的鼓励和帮助;还有三位朋友——科雷利·巴尼特(Correlli Barnett)、J. R. 琼斯教授和J. M. 泰勒(J. M. Taylor)夫人,他们通读了整部手稿。通过他们的评论,我极大地改进了这本书,消除了书内的诸多错误和“风格上的缺陷”。但如果本书仍然存在这些方面的问题,这当然只能由我本人负责。

我也非常感谢缪丽尔·厄廷(Muriel Utting)夫人,她负责文稿的打字工作。

最后,我要感谢我的妻子,她在无数方面给予我巨大帮助,包括对文章进行评论,纠正拼写和文体错误,整理参考书目,提供有关英国经济史方面的信息。谨以此书献给她,也献给我们的两个儿子。

保罗·肯尼迪
1974年10月写于诺里奇 wBu5DbWlKHmmx8M/TQQ6tuezz640zxV4qbI8QNx/7K50DPvS0Th44Kv9I/MIyx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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